这在以前，从来没有过。
    聂倩当然知道，不过她还是要端着。
    过了几秒，才回答：“不去。”
    周畅龙没再说什么，直接开车回家。
    折腾了这一趟，两个人都有些累了。
    回到家，就是各自回房间去休息。
    周畅龙休息了没有，聂倩不知道，但她自己确实睡了一觉，只不过睡得不是很踏实。
    做了一个简短的梦，梦里面，周畅龙回到了沈星南身边。
    两个人就像今天在医院里那样子，在她面前抱在一起。
    她拼命的喊叫，叫周畅龙的名字，可是他就是不理她。
    她气的哭了，就这样醒过来。
    一抹脸，更是气恼。
    还真的哭了！
    丢脸！
    气呼呼的掀开被子坐起身，平复了一下情绪，才注意到天色已经黑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夜色透过窗子渗漏进来。
    她摸了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8点多。
    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揉了揉肚子，聂倩下地穿上拖鞋。
    一开门，就闻见一股香味。
    循着香味找到厨房，她一怔。
    柔和的灯光下，他背对着厨房门口，正在煮什么东西。
    猜测一下，应该是面条。
    和他住在一起那么久，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下厨。
    原来他会啊。
    听到声音，周畅龙转头看过来。
    四目相对，聂倩还觉得尴尬，他却神色坦然的说道：“醒了。”
    聂倩挠挠头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下应声，“嗯。”
    “坐一下，面很快就好。”他说完，转过身去切葱花。
    真的是面啊。
    舔了一下嘴角，她撇撇嘴，老实跑到餐厅拉开椅子坐下。
    不多时，他端着两碗面走出来。
    白白的面条上面有淡黄色的卤子，还有鲜嫩翠绿的葱花，热乎乎的冒着气，看的人食指大动。
    将其中一碗推到她面前，他递了一副筷子，然后坐在她对面，自顾自开吃。
    聂倩拱拱鼻子，挑起一缕面条吃下去。
    眼睛一亮，味道还真的不错。
    两人沉默的将面条吃完，她主动承担洗碗的责任。
    等她从厨房出来，他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吸烟。
    修长的手指捏着烟支，烟雾缭绕下，一张俊脸不甚分明。
    见她出来了，他伸手将烟支熄灭在烟灰缸里，对她说：“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聂倩猜他可能是想秋后算账。
    今天在医院，她不是妨碍他和沈星南拥抱了，没准还妨碍了一些别的事情，比如旧情复燃什么的。
    走过来坐下，她决定先发制人。
    “我知道我今天越矩了，我道歉。”
    “嗯？”剑眉一敛，周畅龙望着她，“什么？”
    聂倩冷哼，“不就是妨碍你和旧情人，不，前女友拥抱的事情，我知道我做错了，我当时脑袋秀逗了，所以才……”
    “我没说这个。”周畅龙打断她。
    “哈？”
    “你没错。”
    “嗯？”
    这下子，聂倩傻掉了。
    怎么他总是这样啊，说话永远说半句。
    就像是上次，在他朋友面前说她和那种情人不一样，然后也不说哪里不一样。
    现在也是，说她没做错，那她是做对了吗？
    她做对了什么，他为什么不说？
    深吸一口气，聂倩说：“周畅龙，你到底怎么想的？”
    周畅龙晃神，只听她继续问道：“我们现在到底算什么？”
    算是，交往吗？
    这样问，她真的问不出口。
    良久，周畅龙往后靠在沙发靠背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是说起了另一个事情。
    他和沈星南的过去。
    聂倩没想到，他会告诉自己，事无巨细。
    怎么在一起，怎么分手。
    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当做踏板，垫脚石，这样不光彩的事情，他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娓娓道来。
    就连聂倩听到最后，都气愤了。
    “她真的这样对你？那你还……你是不是……”怒斥他的话，没说完整，在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受伤时候，只有心疼。
    不珍惜，是沈星南该后悔的。
    “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
    周畅龙勾唇，“没意思，随便说说。”
    “这种事情是随便说说的吗！”聂倩气疯了，“你明明就是有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呢？”他低喃，慢慢靠近她，靠近到无法再靠近的距离。
    聂倩眨巴一下眼睛，都觉得睫毛会碰到他的鼻尖。
    “想知道？”
    “嗯。”
    “意思就是……”他故意转了一个弯，没了下文。
    移开脑袋，笑意晏晏。
    聂倩急了，挽住他的手臂摇晃，“周畅龙，你快点说！快点说！”
    “没想到。”他说。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会遇见一个叫小倩的女孩子。”
    她心尖一颤，隐约想到他可能会说什么。
    “没想到遇见了一个叫小倩的女孩子，然后喜欢上她。”
    聂倩惊怔住，血液全部冲上脸蛋，一张俏脸爆红，呼呼出火。
    他说喜欢自己！
    他说了！
    他表白了，跟她！
    “你，你喜欢我吗？那沈星南呢？”
    知道自己很傻，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可是放下的话，问问，应该没关系吧。
    “喜欢你，以后只喜欢你。”他伸手搂住她，吻了吻她的额，“因为某个人，沈星南也没用了。”
    耳边是他沉稳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的混合，还有自己狂烈的心跳。
    无可代替，她生命最美好的时候，就是这个时候，在他怀里。
    “我也，我也喜欢你。非常喜欢。”她搂紧他精瘦的腰肢，闭上眼睛告诉他。
    “那你，今天为什么过去？”
    靠在他臂弯里，聂倩把玩着他的手指，还是很在意这个。
    周畅龙低声说：“今天的事情不是小事，那天，我动手也惹怒了对方，也算有我一点责任吧。”
    聂倩想了想，勉强接受，仰起头，看着他，“那以后呢？以后要是她再叫你去，怎么办？”
    周畅龙勾唇，“去……”
    聂倩立刻瞪眼。
    “去还是不去，听你的，好不好？”
    “不许去！”聂倩发号施令，“什么事都不许去！”
    “好。”他宠溺的应下。
    聂倩嗅了嗅他的味道，小狗狗一样，头窝在他颈窝。
    太幸福了。
    原来，被他宠溺着是这样的感觉。
    ……
    周氏。
    周畅龙看上去，心情不错。
    周延琛签了字，凤眸一抬，望向他，“有好事？”
    周畅龙嘴角轻勾，没有否认。
    周延琛合上文件，站起身，一边系着衣扣，一边说道：“以后这样的事情，你自己做主，我很忙。”
    周畅龙低笑，“看起来，你这个孕夫过得不错。”
    “还好。”
    系好衣扣，周延琛迈步往总裁办门口走，手刚握上门板，口袋里手机响起。
    “喂。”
    “阿琛，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