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墨瞳中寒光毕现。
他一脚踢开门,将要断掉的可怜木板便左右各自飞出去,尸体扯成两半,牵扯起无数灰尘慌张逃窜。
“你?”
不久前发到常朔手机上的视频里便是这人的脸,那画面上的每一片砖瓦,每一道光线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恨不得将这人碎尸万段。
“你碰她了?嗯?”
手掠过腰间,快到让人看不清,下一秒火光却在高抬的手臂前迸现。
“啊!”
随着一声惨叫,殷红血液在那人腿间蔓延开。他捂着裆部表情痛苦,鲜血不断冒出指缝。
炙热子弹刮过布料,烧成一团的裤子蜷缩在腿心,被打烂的肉一坨坨的黏在地上,像极了被血泡过的果冻。
两个妓女被吓得魂不附体,看着那个不久前才抚摸过的东西在自己眼前变成一堆碎肉,有一个人快要崩溃,直接吐了出来。
一时间,黏腻的血腥味掺杂着呕吐物的气味,让这间半封闭的小屋犹如刑场。
也的确是刑场,在地上打滚的人翻动的频率越来越慢,眼神逐渐迷离,脸色也从赤红变成青灰,再到如同死人一般的灰白。
司空见惯,萧烈轻挑眉梢,随手端起桌子上的杯子。他闻到酒味,而后利落转身,没有半分犹豫的倒在那人紧捂的胯间。
他从来不喜欢威逼利诱,也向来不是有耐心的人。今日这一遭将他玩弄于股掌中,挫败,愤怒,各种情绪在这具坚毅的躯体中碰撞。
他们这种人是不能错的,后果往往惨重,这一次,是他的女人和孩子。
“啊!!!”
酒液滑下一道光芒,仿佛九天陨落的银河。
又是一声惨叫,只是比刚刚虚弱了不少。他被疼痛刺激的清醒,再也不敢闭上眼睛。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这时常朔走进屋子,皮鞋踩踏地面,陈旧的地板被踩得翘了边。
“赵秋妍在哪?”
无视在地上勾勒一副诡画的血流,更无视几乎快要昏死过去的人,只想知道答案。
那人颤抖着起身,看着自己碎了满地的命根子,通红眼眦满是绝望。
“让我再问一遍?”
第二把枪放到他的太阳穴,他原本是有忠心的,但是那点忠心早就臣服在刚才那一枪里。
酒液带来的刺激还没散去,他不敢再激怒这两个疯子,现在他绝对相信,他们有各种能让他开口的手段。
耳边响起不久前赵秋妍告诫过他的话,只后悔自己没听她的。
“她在,市北的几栋旧房子里......”
“她们呢?也在吗?”
“在......”他虚弱地点头,目光逐渐涣散。
“都在......”
头重重落下去,萧烈蹲下摸了摸他的脖颈,脉搏还在,只是掉了半条命。
“先带着他,他还有用。”
浓厚云层在傍晚时分散去,今日的夕阳比往日的仿佛都红一些,染红了女孩的眼睫。
从那男人来过之后,叶闻筝一刻都不得安宁,她总觉得自己手腕上有他的味道,一直在身边的单子上拼命擦拭,直至将瓷白的肌肤擦拭通红,血丝都渗了出来。
眼泪始终没断过,冉冉缩在她身边抱着她的手臂,许是也吓坏了。
“什么味道?”
冉冉突然直起身子,朝着天窗轻轻嗅着。
应该是到了晚饭的时间,屋外香味缭绕,从这扇小窗子飘进屋里,在空气不流通的室内久久盘旋,勾起了两个女孩的饥饿感。
“姐姐,我饿。”
“哗啦————”
说着话,屋外看着他们的人好像换了班。
房门过于老旧,走廊里的任何声音都挡不住。一直不停的窸窣在饭香气飘进来时消失,叶闻筝悄悄爬到门口,找到一道破开的裂痕往外看,不久前还人影晃动的走廊此时已经空空如也,一个人也看不到。
她回过头,刚才那男人来时带着的绳子还留在屋里,赵秋妍走的匆忙,而且被他激怒,两人不欢而散,谁都没想着带走那条绳子。
强忍着对男人的厌恶,她拿着绳子来到窗户边,用目光测量着窗子的高度。
窗户不高,但所幸她和冉冉的身材都很纤瘦,通过应该是没问题。
未久,她晃着头将水汽冲散,视线清晰了些许。
这间屋子是地下室,墙上并不平整,还有整块的砖头掉出,很是败落。
她睨着那些缺口,一脚蹬上去,尽力不用小腹的力量,用力往上攀。
“姐姐,姐姐,你要做什么?”
声音清脆,撞得她心头一震。
她低头朝傻姑娘嘟起唇:“嘘,别出声。”
在山上住的时候,偶尔会遇到落巢的鸟儿,为了把它们放回去,她有时候也爬树。
继续用气声和冉冉说:“我上去,把绳子递给你,你要上来,好吗?”
姑娘怔着眸子,捂着嘴点头。叶闻筝抹了把眼尾晶莹,一刻不敢耽误继续往上爬。
窗口的空气格外清朗,乌云中央淡了一块,已经能隐约可见淡蓝色天幕。
只可惜时间将近日落,再美的景色,这一天终究也还是蹉跎了。
鼻子一酸又涌出股眼泪,咬着舌尖强压回去,女孩两只手撑在地面上,小心翼翼爬出那方并不宽敞的窗子。
整个人完全出来,然后连喘气都来不及,就赶紧将绳子抛下去。
对着下面茫然的女孩说:“冉冉,快,上来。”
83、他们这种人是不能错的,后果往往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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