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怜低吼:“别多管闲事。”
熊术:“这倒没有,只是提醒你,留着点力气。”
狐怜松开狐茵,狐茵倒在地上咳嗽,狐怜脸色阴沉:“你什么意思?”
熊术脖子左右动了动,骨骼发出咔咔响:“主子说,狐茵身上多少伤,你身上多少伤,作为你刚刚的惩戒。”
狐怜身后展开硕大的狐尾向熊术冲去。
熊术无聊的挡回,借力反攻回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一点长进。”
她自知自己打不过熊术,那只是虚晃一枪,狐怜楚楚可怜:“左使绕我一命吧,要多少酒我都可以给。”
熊术手上一慢,狐怜以为有希望,趁着她这一放松,直接拿下了狐怜。
狐怜被压制的动弹不得,眼睛变得凶狠:“我没错!凭什么?为了那个女人?还是因为这杂种?”
熊术:“你不可能不知道那龙女的于主子心中的重要性,你不应该得罪她。”
狐怜银牙咬碎,她自然也知道江画在主子眼里很重要。
可是她就是不甘心。
就那种女人,怎配得上她的主子?
熊术比对着狐茵身上的伤口,拿出了刀子在她身上扎了几道,狐怜痛鸣。
她哭的梨花带雨:“你难道就不怨恨吗?我不过只是不小心划破了她的衣衫,主子就这么对我,有一天,也能这样对你!”
熊术看得非常清楚:“我又不像你,脑子没毛病去得罪一个不能得罪的人。”
江画正下着楼梯,忽然听到一声凄惨的狐鸣,被吓了一跳。
江画好奇地往上看:“上面怎么了?”
淮川:“狐怜摔了膝盖,熊术在给她正骨。”
江画:“熊先生还是个医师?”
第二十八章
淮川行走的脚步慢了半拍,给予了江画肯定回答。
淮川无辜道:“看起来不像吗?”
江画:“……”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江画说:“他像个规规矩矩种地的老实人。”
淮川一愣,罕见地笑出声。
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发言。
试问荒域内的各位,哪一位不是背负万千业债,手染鲜血的?
留在熊术手里的,都能堆个骨头山了。
淮川笑得开心极了,江画不明所以,但也知道出在自己的话里,懊恼的推了推他。
江画:“你再笑我就不给你做好吃的了。”
淮川笑够了收敛了下。
江画翻了个白眼,到了后厨,开始指挥着淮川洗菜。
狐茵房间满地的血浸湿了地板,熊术十分有分寸,刮了狐怜一百多道伤,一刀未曾伤到致命地方。
原本躺在地上的狐茵舔了口流到她身边的血,站了起来。
她的伤口恢复极快,这会儿只剩下浅浅的印子,除脸色有些苍白,和体虚外,已经看不出是受过重伤的人。
狐茵微微喘气,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死尸一般的亲姐姐。
狐茵:“熊叔,能把刀子给我吗?”
熊术掀起眼皮子,浑厚的声音道:“小孩子还是少玩刀比较好。”
狐茵笑容柔柔的:“我不会乱来的。”
被压制着的狐怜瞳孔一缩:“你这个杂种!你敢碰我!我杀了你!”
熊术露出一个有意思的笑容:“罢了,也是我欠你的。”他把刀扔过去,狐茵接住。
刀上还流着温热的液体,狐茵眸色越来越黑,她对着和她地位颠倒的姐姐道:“姐姐,我会很轻的。”
说罢,她举起刀狠狠刺下,扎在痛感强烈,却又不致命的地方。
这种划开皮.肉的感觉让她分外激动,原来姐姐也是温的,不是冰的,还会这么脆弱。
狐怜尖叫,痛得几乎昏过去,她阴狠放话:“小杂种,你给我等着。”
狐茵舔了刀上的血,又在刚刚扎过的地方反复扎了下去,血腥味让她兴奋起来:“我等着你啊。”
熊术哼笑一声:“狐怜,你居然也有这一日。”
他一直知道狐怜什么德性,自从她还在娘胎里,她就打着算盘要打造出一件趁手兵器为她所用。
没想到用力过度,反倒遭兵器割手。
而熊术也不知道,其实狐茵今天之前,一直是朝着这个目标没有偏移的。
直到江画推开了那扇门。
狐茵扩大笑容,深深扎了下去。
狐怜彻底疼昏过去。
狐茵还没有尽兴,有些失望:“这么快。”
熊术看着她跃跃欲试的神情,拦住了:“别刮了,她会死的。”
狐茵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熊术:“不行,你杀不死她的,主子留她还有用。”
狐茵垂下耳朵,把刀子递给熊术。
熊术摸了摸她的头:“送你了。”
*
九重天之上,云雾缭绕,仙乐袅袅。
一玄衣仙人盘坐在巨树下的蒲团上,静默的看着远方。
那方向,是当日西海龙女被流放下的地方,似乎是一眨眼,又似乎是过了不知多少个几百年。
真正算来不过堪堪半月。
他身旁也无那吵人的龙女,他得自在,时间自然也快,又不自在,心像是空了一小块,他起初不在意,后来发现,这种空虚还在不断扩大。
他满目茫然,叩心门自问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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