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衣服,他小跑着到镜子前晃了一圈,有钱人买的衣服果然无可挑剔,剪裁干净利落,却十分大方好看,原嘉逸觉得自己甚至眉清目秀了几分。
只是稍微有一点点长。
原嘉逸拎着羽绒服下摆,顺着旋转楼梯进了地库,看到薄慎言正坐在驾驶座里发动车子,心下一急,连忙又小跑着朝他奔去。
“……呼,薄先生,”原嘉逸哼哧哼哧地上了车,坐在副驾上劝他,一脸担忧,“我来开车吧,您看起来很不舒服。”
薄慎言低头鼓弄着手机,闻言瞟他一眼,没吭声。
“薄先生,要不我来……”原嘉逸以为发烧的热度已经开始影响了薄慎言的听力,心道不好,手搭在门上,作势就要下车换人,口中自言自语,“这下完了,聋了……”
“没聋,”薄慎言咳嗽一声,“你比我严重,系好安全带。”
原嘉逸心虚,只能乖乖系好,缩在真皮座椅里装鸵鸟。
“去市人民医……”
薄慎言哑着嗓子对手机导航说道,‘院’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原嘉逸迅速地伸头过来,噘嘴打断,“不不不,去最近的医院。”
青年整个人藏在宽大的黑色羽绒服里,颊边泛着淡红的色泽,估计是刚刚下楼的速度快了些,亦或者是烧得更严重了。
肯定很热吧。
这样想着,薄慎言竟然就真的抬手摸向了面前漂亮饱满的额头。
滚烫的温度仿佛刺痛了薄慎言的指尖,他先是躲了一下,继而又将冰冷的手指覆在上面。
两个发烧的人,就这么互相取暖……也挺好。
原嘉逸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顿时,脑袋像受了惊的乌龟一样缩回到羽绒服的帽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偷看薄慎言。
没想到正好和手主人不满的视线相对,他又乖乖地把脑袋送出来,伸长脖子,发烫的脑门贴回到薄慎言纹丝未动的手掌中。
有钱人的暖手方式好奇怪。
手中的额头温度所幸降下来了一点,薄慎言面色稍霁,状似不在意地收回手,揣进口袋里磨蹭着指尖残留的余温,顺势掏出手机对着导航重复,“去市人民医院。”
“……”
原嘉逸抿着嘴唇纠结不已,却又不敢再出言阻止,手指在兜里默默捏住出门前在包里抓出来的口罩。
见机行事。
薄慎言车开得很稳,过减速带的时候,阖眸休息的原嘉逸甚至丝毫未曾察觉,睡得十分舒服。
急诊。
挂好号,原嘉逸殷勤地伺候薄慎言落了座,自己挑个墙角的位置,局促地缩在那里等待输液。
没想到薄慎言迈着长腿走了过来,一脸不满,“跟我坐在一起你很掉价?”
“……没。”
原嘉逸被他的倒打一耙击得哑口无言,咽下解释,安安静静地缩头装死。
有钱人的想法真是说变就变。
冰凉的液体缓缓滑入血管,原嘉逸体内的燥热和高温被迅速降了下来。
也有了闲暇的心情开始东张西望。
他今天穿得这么高贵,急诊的同事应该认不出来吧?
原嘉逸在口罩下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刚要缓口气,就听到斜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
“哎呀,老原,”宋扬估计是来帮忙会诊,手上拎着一大串空的输液瓶快步走来,笑哈哈地拍在原嘉逸的肩上,“咋大半夜来这了呢?”
被突然出现的宋扬吓得魂不守舍,原嘉逸腾地一下从座位上弹起,顾不上被他拍疼的背后淤伤,举着自己的输液瓶塞给宋扬,就朝离门口较近的座椅走去,企图挡住他身后闭眼休息的薄慎言。
“那是你朋友啊?”宋扬比原嘉逸矮了点,探头探脑地踮脚打量着靠在椅子里气质不凡的薄慎言,又注意到原嘉逸身上的衣服,“吔,是你朋友,你俩的衣服都一样的。”
末了又补一句,“哈哈,你比他矮点,你的都快垂到地上了。”
原嘉逸噎了一下,无暇顾及宋扬的补刀言论,只想着千万不能让他看到薄慎言的脸,随手夺回输液瓶挂在了旁边钩子上,抬掌拽住宋扬欲要上前打招呼的手,神秘兮兮地悄声道,“那是我的一个大表哥,脾气特别不好,砍过人,肚子上有一条这么长的疤,你可千万不要惹他。”
身后的薄慎言似乎睡得不怎么舒服,轻轻动了下腿,口袋里的劳斯莱斯钥匙掉在了地上。
宋扬眼珠子冒着绿光,像饿疯了的狗一样咽了下口水。
“你这哥哥还缺弟弟吗?要不把我砍了给哥哥助助兴?”
“不缺了不缺了,他有我足够了,你快去忙吧。”
原嘉逸生怕宋扬再做出什么草率的举动,只能捏着输液瓶坐回到薄慎言身边贴身保护他,两指夹出兜里的口罩,协同输液的另一只手揪起细绳,稳稳当当地挂住熟睡着的男人的两只耳朵,扣在他脸上。
弯腰捡起车钥匙,再直起腰身来,原嘉逸却一眼望进薄慎言拉下口罩凝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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