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李不思觉得百口莫辩，更重要的是，现在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能不能任由她辩驳。
    “谭总。”程荞心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开口：“可能，可能是巧合吧，这个，不怪思思……我相信思思绝对不会是抄袭……“
    “呵，这一模一样的设计图，怎么可能是巧合？”谭光辉气的拍案而起，似乎甩手就要走。
    “谭总。”霍臣这才淡淡出声，在雅雀的会议室内格外的清冷：“您说的没错，这一定是抄袭。”
    “你身为霍氏的总裁，公司出了这样的事情，却还不处理，我怎么放心和这样一个公司合作？”谭光辉深恶痛绝的说。
    “我可没说过不处理吧？”霍臣缓慢的走向谭光辉，高大的身躯站近男人，男人前辈的地位仿佛都要被强行比下去：“只是，谭总刚刚的话，有些太急了。即便是抄袭，怎么能确定，是a抄袭b，而不是b抄袭a呢？”
    谭光辉一怔：“我先看到……”
    “先看到的顺序，一定决定制作的顺序吗？”霍臣莞尔。
    谭光辉完全没了声音。虽然他的情绪依旧有点激动，只是霍臣的反应太敏捷，他一下子没有跟上。
    半晌，谭光辉冷静了几分，才道：“反正我相信程荞心，我和程家的关系，相信霍总应该很清楚，程家是名门，不会做出这样令人不齿的事情。”
    “那如果做了呢？”霍臣仍旧是不急不缓。
    看着男人不阴不阳的表情，李不思忽然觉得整件事情变得奇妙起来。或许，霍臣又是故意的吧。
    再看一眼程荞心，此刻，她的脸色一瞬难看得要命。
    真是不作就不会死。
    “证据。”谭光辉不想和霍臣辩论，他也辩论不过：“霍总要是想偏袒人，就拿出证据，否则，我只相信我相信的人！霍总要是不能给我一个交代，处罚了抄袭者，这笔合作就到此作废吧！”
    “证据好说。”霍臣想也不想就道：“我就是证据。”
    这一句开玩笑一样的话，让会议室里的声音嘈杂了几分。
    谭光辉冷笑：“霍总既然这么说，那我也没什么多说的必要了。”
    “李不思的设计图，是在我家里完成的，她开头做的每一个设计，我都一清二楚，倒背如流。试问如果我只是偏袒她，怎么能做到这一步？”
    看着眼前人郑重无比的脸色，谭光辉终于有些信了。
    不等谭光辉再说什么，霍臣已经主动将沉思设计图的许多细节说出来，转身，他突然又问程荞心：“既然你说这个设计图是你设计的，设计理念总还记得的吧？”
    “我……”程荞心被霍臣较真的样子吓住，就算是能说出点什么，现在也说不出来了。她乞求的看向谭光辉。
    被这么一看，谭光辉全都明白了，脸色青了青。再要护着程荞心，他脸都要丢尽了！
    “不愧是霍总，既然早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装模作样？”谭光辉没好气的质问霍臣。
    “因为事发太突然，我也是刚刚看到一模一样的设计图，反正都一模一样，哪个得到谭总的认可都是一样的，都是谭总对设计者的认可，”霍臣笑笑，毫无准备的话也能说的非常圆滑：“毕竟谭总和我都是生意人，我们先谈生意，别的，当然等谈完生意再谈。”
    谭光辉被噎得无话可说，李不思在一边完全是目瞪口呆的状态。
    原来霍臣一早就有了打算，这一下子，谭光辉颜面尽失，程荞心也完全失去了靠山。而她的设计图，也被谭光辉在刚才，亲口承认了，这下想赖掉也赖不掉了。
    真是一箭双雕的将计就计。
    “霍总确实很厉害，我谭某心服口服。”谭光辉终于笑了笑，沉声：“什么都不用细谈了，今天就签合约吧。”
    “好。”霍臣完全没一点惊喜的样子，完全是在例行公事。
    只是不知道霍臣是不是忘了，程荞心从头到尾都站在原地，没人管她，处罚和吩咐都没有，她仿佛是整个会议最尴尬的牺牲品。
    “谭叔叔！”散会时，程荞心一把拉住谭光辉，就要跪下：“谭叔叔我错了，我不该给您丢人，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看在爸爸的面子上，帮我一回吧，我……”
    霍臣的公司是十有八九待不下去了，谭光辉能将她带走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虽然程荞心知道，代价很有可能是，要嫁给谭光辉那个外界传说智障的儿子。
    看到程荞心的样子，其他员工速速走了，李不思也觉得恶心，她之前也这么求过自己，现在却能转脸过河拆桥，谭光辉要是相信了她，就是傻子。
    “荞心，你起来吧，”谭光辉的样子看上去冷冷的，他让人将程荞心扶起来，叫住霍臣：“霍总，关于荞心，我有句话想说。”
    李不思看到这一幕，加快了步子，可谁料，霍臣低沉的声音却叫住了她：“李不思，你也过来。”
    这是他们三个人的事情，干什么还要叫上她啊？她再也不想和程荞心有什么牵扯了。
    可霍臣都发话了，她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
    程荞心在抹眼泪，谭光辉将她推给霍臣：“霍总，我知道荞心做错了事，该受处罚，可处罚归处罚，还请你看在我的面子，和她爸爸的面子上，原谅她最后一次，别开除她。要是你开除她，这事情传出去，她以后在这个圈子都不会有什么好工作了。”
    听到谭光辉的话，程荞心完全呆住了，仿佛不能相信谭光辉会将她还留在霍氏。
    果然，商人就是商人，哪怕是亲兄弟都明算账，李不思暗想，只是程荞心这样的品行，但凡有点头脑的人，也不敢留她工作了。谭光辉自己不留，怎么好意思要霍臣揽这烫山芋？
    霍臣平静的听完，突然看向正暗自犯嘀咕的李不思：“你说呢？”
    她？她能说什么？
    “这件事，你也是当事人，你决定吧。”霍臣当着谭光辉面，也没给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