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从浴室里出来时头发还湿着,无暇顾及,脱掉衣服后直接躺在了床上,闭上眼时依旧天旋地转,被子也是潮湿的,怎么盖都是冷,昨晚一夜没睡,太阳穴突突直跳,牵扯着每一根神经。
可能是太疲惫,原以为还会跟昨晚一样睡不着,但躺下之后没多久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里的雨声里还夹杂着“碰碰碰”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敲门,一声比一声重,除了敲门声,那个人还在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小满浑身难受,几次试图睁开眼睛,后来都放弃了,干脆扯着被子盖住头,捂住耳朵,睡梦中的噪音终是小了很多,但他心里却更加烦乱。
梦里的声音不知何时停了一瞬,紧接着一声巨响,小满觉得身下的床也随着声音颤动,一阵风从门口方向吹过,顺着缝隙钻进被子里,冷得小满身体蜷缩起来,胳膊都在打颤。
这回小满再也睡不下去,从被子里出来,坐起身,睡觉前他没关灯,小满看着门大开着,准确的说不是打开着,而是整扇门都不见了,连风带雨的门口走进来一个人。小满觉得自己一定是病的不轻,不然这么诡异骇人的画面他竟然忍住了没叫出声。
眼前原本模糊的影像随着人影的靠近逐渐清晰,他认出走进来的人是李希维,还看清了他眼底浸着外面的狂风暴雨。
小满想从床上下来,但李希维已经钳住了他的两只手臂,直接把他从床上拎着坐在了床边。
“我提前回来的,自己开了五个小时的车,本来以为你在家,但家里没人,你把手机都落在家里了,下次出门,记得带手机,找你不辛苦,撬门很辛苦,好在这里的门还是木头的,不结实,折页都已经生绣了。”
声音很近,人也很近,小满原本混沌的视线突然变得清晰,甚至看清了李希维发梢上的水滴在灯下反着光,眼底血丝密布,还有他下巴上的青茬,好像手背还在往下淌血,无名指还在抽搐,很狼狈,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李希维。
李希维看着眼前憔悴的人影,愤怒减了一半,从早上开始,小满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他让方正去家里找过,没有人,最后得知他在学校正常上班之后才松了口气,想着小满可能白天忘了带手机,可是到了下午,他的手机干脆直接关了机,而他那时还在跟合作方在谈判桌上。
最后他再也坐不住,自己开车返回南城,秦秘书则带着郑安宁陪合作方吃饭,临走时郑安宁还送给他一个鄙视的笑容,但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到家时看着熟悉的房间,好像什么都在,但仔细一看就能发现,其实什么都不在了,小满的手机放在床头,还有那张他给他的银行卡,阳台上的花不见了,卫生间的牙刷牙杯还是情侣款,少了的是小满自己带过来的,衣柜里也只空了一格,小满的白t恤不见了,毛线也不见了,人也不见了。
现在人在眼前,他又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了,叹了口气,继续说:“头发湿的,被子湿的,整个屋子都是霉雨味,你怎么睡得着的,”
李希维拿起床头的衣服给小满穿,穿好后突然发现衣服并不是小满常穿的款式,尺码也不合适,小满穿在身上明显大了几圈,想起这可能是别人的衣服,李希维又把刚给小满穿好的衣服脱了个干净,一把扔在了床下。
“这是谁的衣服?”
李希维自然得不到回答,自顾自继续说:“以后别穿别人的衣服,味道难闻。”他说完,又从柜子里重新找了一身小满自己的衣服给他穿好。
收拾妥帖,李希维看着小满脸上不正常得绯红,弯身低头,额头抵着小满的额头,上下蹭了蹭,鼻尖对着鼻尖,两人的唇峰碰在一起,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声音撒在小满的唇上,鼻子上,耳朵上。
“我发烧了,你的额头比我还烫,乖乖跟我回家,吃药。”
小满安静的听着,浑身没劲儿,只得任由李希维摆布,但在听到李希维说要带他回家时突然来了力气,身体紧绷着,用力挣脱开李希维钳着自己肩头上的手,身体后退,想往床上缩,但也只是缩了缩身体,很快又被李希维一把捞住,摁进怀里,“小满,你别躲。”
李希维暗哑的声线里含沙带火,继续说:“这是最后一次,没下次了,下次你要是再敢跑,我就……”
我就什么?李希维没说完,他还没想好,要是小满下次再跑,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怀里的人没乱动,看起来很乖,但其实他一点都不乖!李希维惩罚性的收紧手臂,倒是把自己的胸口勒得生疼,疼痛从胸口蔓延,一直延伸到摩挲在小满后背上的指尖,他长长出了口气,把下巴搭在小满肩膀上,“小满,听话,其实我们也可以很好。”
小满的力气彻底耗尽,他最后是被李希维扛在肩上走的,李希维一只手搂着小满,另一只手打着伞,伞面全部倾斜在小满一侧。这次他们什么也没带,李希维走前把墙上的那幅证明小满找过别人的南城地图撕了,扔进了垃圾桶,木门还歪在门前的泥坑里,雨点打在门板上,噼啪响。浅窄破烂的雨巷被他们慢慢甩在远处。
路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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