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进蚊子窟了吗!”
除了胳膊上有不少红疹,他脖子上也有两三个蚊子包,祝小白惊忧三连问,“涂没涂过药?疼不疼?痒不痒?”
“没什么事儿,”陆瑾瑜沉着脸,斥责了一句,“别一惊一乍的。”
“就一晚上没看住,就弄成这样,这回去还得拍广告,你这样我怎么向蓉姐交代,她不骂你只会骂我,”祝小白一边给他涂药膏一边嘀咕的哀嚎,“我的奖金怎么办啊,…我下个月还要换花呗……”
“你行了你,闭嘴!”陆瑾瑜心情本就不美妙,被他烦得几乎低吼,“再叨叨就给收拾收拾滚蛋!”
吓得祝小白连忙噤声,闭紧嘴巴,埋头干事。
好在陆瑾瑜胳膊上的蚊子包不算严重,他没心思挠也没有破皮引起炎症。祝小白给他上好药,又给他找了一件长袖宽松衬衫穿上,做好造型就老老实实远离是非之地了。
今天的录制还是在陶瓷厂,陆瑾瑜和阮遇要去完善昨天干燥好的柸体,厂长今天一早扫榻相迎,慰问了阮遇许久,确认他真的没事才作罢。
陆瑾瑜心情不美妙,一上午都不怎么说话,阮遇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两人之间弥漫的寂静。从前这场景也不是没发生过,但今天这气氛莫名地就有些微妙。
尤其是陆瑾瑜余光里总能扫到阮遇的跟拍摄像,从前他才不会注意到一位油腻大叔,但有昨天的经历,陆瑾瑜想忽视都很难。
甚至这位摄像昨天嚼舌根的话总在陆瑾瑜耳边回放,这让陆瑾瑜好不容易平复一点的情绪,再次躁动起来,连带看着眼前自己做的鱼缸都觉得不爽。
他昨天看这个鱼缸有多满意,现在就有多郁闷。握着刻刀的手也不自觉越来越用力,花边鱼缸光滑的柸体表面被他划出几道斑驳划痕,泥土卷起也像是嘲弄的笑容。
气得陆瑾瑜甚至想给它砸了,但到底是忍住了。
“你这是雕的什么?”厂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工作间,此时正眯着眼睛看着陆瑾瑜在鱼缸表面勾勒出的线条图案。
“狗屎。”陆瑾瑜脱口而出。
厂长:“……?”
阮遇:“……?”
导演组:“……?”
“啊?”厂长嘴角抽搐地笑了笑,“挺……挺有创意啊。”
“不是,”陆瑾瑜回过神,看着险些被自己毁掉的柸体,瞬间调整好表情不尴不尬地找补:“这是狗…嗯……和石…石头。”
厂长:“……”
导演组:“……”·
“也行。”厂长笑了笑,“呵呵。”
阮遇也没忍住笑了一声,陆瑾瑜瞥了他一眼,懊恼地转过头继续做自己的事儿。
虽然阮遇塑泥不怎么样,但雕花却是很有技巧,三两下就勾勒出一朵花在杯沿上。厂长笑着夸了几句,问起,阮遇才说他从前学过几年画画。
“难怪呢。”厂长目光慈爱,视线又转回陆瑾瑜这边。
逐渐冷静下来的陆瑾瑜为了圆自己方才不过脑子的话,也就硬着头皮在表面勾出了一只小狗图案,他画功实在不怎么样,只能说是抽象艺术派,竟然还挺有那么点意思。
“我现在知道小陆这做的是什么了。”厂长忽然笑着开口,十分笃定地猜测道:“这是个汤碗!”
陆瑾瑜满头黑线,语气很生硬,“是鱼缸。”
听见鱼缸,阮遇忽然抬眸看了一眼陆瑾瑜,“鱼缸?你也喜欢养鱼?”
“不是。”陆瑾瑜下意识否认。
我养什么鱼?我又不是海王!
“那是要送人的?”厂长立即接话。
送个狗屎送!
我拿去当花盆也不送给温如许这个海王!
“那到时候做出来我包装好给你寄过去。”说完厂长又问阮遇:“小阮这个茶杯也送人吗?”
阮遇摇了摇头,“我就做着玩玩。”
厂长点点头就先离开去找包装盒了。
静默好一会儿,陆瑾瑜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才阮遇那句话里的这个“也”。
他扭头看向阮遇,狐疑地问:“你喜欢养鱼?”
阮遇抬眸看了陆瑾瑜两秒,看的陆瑾瑜忽然心虚,然后阮遇勾起嘴角笑着摇头说:“不是,是个朋友。”
朋友。
陆瑾瑜直觉就想到了温如许,不动声色地冷哼一声下意识脱口而出,“是温……?”
好在他意识到还在录节目,及时止住了嘴。
而阮遇却是了然似的一挑眉梢,像是默认。
陆瑾瑜嘴角动了动,心里又是一阵不爽,索性闭嘴没再说什么。他现在对阮遇的心情可是在是太复杂了,好奇甚至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敌意。
他看着自己的鱼缸愣了一会儿,又想起方才阮遇好像知道什么的表情,陆瑾瑜暗戳戳地又侧眸瞥了他一眼。
阮遇注意到他的视线,看向他的眼里忽然有些促狭的笑意,“你是不是想问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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