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墙面上出现了个影子。
“不如我们再打个赌?”女孩逞强地笑,打颤的指节藏在身后,“赌赌我们三个谁先死?”
她故作轻松,但明白大概率是自己,她是唯一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
第一次,她离死亡这么近。
楼下出现了个人。
不,没办法称他是个人。
烧伤让他丢失了身体内大部分水分,全身上下只有缠着的染血绷带和左手反光的菜刀是白的,墙上的影子清晰刻画出来人肢体关节,仿佛是披了张人皮的骷髅。
啪嗒,啪嗒,是走路的声音。
归海梦几乎立马偏了头,她心里狠狠嘲笑自己现在连人都怕了,但生理机能根本不争气,小腿控制不住的痉挛让她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饿死鬼两眼放光地盯着上楼的影子:“你看起来比他好吃——”
归海梦不听,手撑着地面,试图站起身来,但很快跌了下去。
她从小挨打到大,比起逃跑身体更适应忍耐,因为忍才是减少打骂最好的办法。所以心里极度恐惧时,肌肉记忆会以为这是新一轮的鞭挞,只要受过去就没事,甚至有时会强制她不许逃。
但这不是!
余光里看见二楼的楼梯上冒出一个人头,那人离她越来越近了。
即使归海梦不断地告诉自己需要逃命,但短时间内身体是无法恢复成原样的。眼看着饿死鬼张了嘴要一口咬断她喉咙,刹那归海梦只来得及后悔:“卓槐——”
她为什么要放弃她的大腿啊!
砰得一声,胡飞晕死在地上。
卓槐一把短刀朝着饿死鬼逃过去的方向掷过去:“还知道叫我名字,有进步。”
归海梦恍若在梦里,呆滞地看着少年绕过胡飞把她抱起来:“怎么吓成这样了?”
女孩张了张嘴,艰难地吐字:“尸体。”
门开的瞬间,她看见倒在地上被啃得只剩下血水和骨头渣子的妹妹尸体,唯一完整的头颅正对着归海梦,被扣掉眼珠的眼眶汩汩流血,好似在看她。
归海梦被从没见过的惨象吓到瞬间脱力,反射系统自作聪明地让她无法动作。
卓槐也知道,掂了掂她,有点歉疚:“我该叫你别多管的。”
他看都不看屋里的尸体,也不看朝他走过来的男人,抱着归海梦道:“这个点打不到车也不能开房,学校已经禁门了,我们得从这里凑合一晚上,明早起来报警,另外你都碰过哪里,我得消除你指纹。”
归海梦眼见着男人走过来,忍不住张了嘴急喘,闭眼搂住卓槐的脖子:“我不敢——”
卓槐见男人举起刀,压低声音斥道:“别找死。”
大概是他气场冷,男人竟然没冲着他,而是冲着晕死过去的胡飞下了手。
卓槐飞快几步避开飞溅的血迹:“别看,这还有住的地方吗?”
归海梦捂着耳朵,身体蜷成一团:“走,走,最头上那间卧室。”
她没问为什么卓槐不救人,也明白跟精神错乱的人对话是行不通的,但让她住这里一晚上显然更挑战她的接受能力,因此唯一可依靠的卓槐在她心里的重就越发下沉。
卓槐往楼下瞥了一眼,钉死饿死鬼的阴阳短刀自动回到他身上,在墙面留下来的痕迹也恢复如初。
明天警察来时除了一片狼藉的尸体和地下室里没有人形的杀人犯,什么证据都不会找到。
卓槐拿腿顶开卧室门:“我设了个结界,他进不来的。”
归海梦全身还是软的,使不上半分力气,被卓槐放在床上时还要扯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皱着鼻子哀求道:“你陪我一晚上,陪我一晚上好不好?”
卓槐没办法,撑在她头顶软言柔腔地哄她:“给我五分钟好不好?不然你会进警局的,那里鬼更多。”
“……”
归海梦咬了下嘴唇,欲言又止地看卓槐一眼,随后磕磕巴巴地咬了下他的唇。
卓槐一愣。
“三分钟行吗?”女孩试图讨价还价,“我就碰过二楼那些带血的卧室门,这个房间的窗台和那张全家福,还有刚刚那个房间旁的地板,我手机也在那里……那个人还从那里,你得小心些……唔。”
卓槐把她推床上,堵上她的嘴。
归海梦被亲的迷糊:“……你不是要出去吗?”
“亲完再说。”
不胜酒(一)
不胜酒(一)
归海梦坐在餐厅里,听着班长在旁说敬酒词。
下周就要期末考试了,这个时候出去聚餐其实并不是时候,但因为这是整个系联动,大家都说好,归海梦也只能从命。
考虑到学生的经济情况,几个班定的地方倒是亲民,订了两个大包间才装下四个班的人,男女自动分桌,班长这头跑了那头跑,归海梦自己看着都觉得心累。
她挑的座位靠窗,偏角落,主要是为了避开在房间里飘荡的鬼魂。
尤其是阮薇背上趴着的那个,看一眼瘆一眼。
但阮薇显然已经被鬼影响得足够深,不辞辛苦地把她从一堆女生里拎了出来:“梦梦,敬你一杯,最近穿得越来越好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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