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东南沿海地界,大的项目地块,几乎都沾着SLK的边。
而慈善拍卖和海外公司相比之下就弱的多,只是做一做账,走一走拍卖和美术馆之类的文旅项目,完全比不了SLK。
虞仲天话里话外的意思很白,虞夫人在一旁淡笑着看季老太太:“我们家就依依一个宝贝女儿,我知道季家家大业大,很多事不那么方便,但有的事也得尽早定下来。”
季北秦并没说什么,他一杯酒喝到大半,事情算是迈上了步子,却莫名的没什么兴致,还有些心乱。
“北秦管公司这几年,业绩我跟他父亲都看在眼里。”
季老太太对这门亲事以及和虞家合作的未来显然很满意,季北秦能让她满意,她自然认为这就是符合心意的人选。
“内部通函国庆假期一结束就会发出去,SLK,包括季家的三个基金会都会交给北秦打理。”
微凉的夜风下,虞仲天的眸中闪过一丝了然,虞夫人笑面如花点了点头。
这么大一个消息,季老太太一锤定了音,闻朔坐在旁边,心中落下一份惊叹。
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有了结果。
他看着季北秦从小就活在这个笼炉桎梏里,上最多的课业,去最苦的部队,回来了就是尔虞我诈的商业游戏,一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
但他总算是把这一切拿到了。
只不过闻朔侧眼看过去,季北秦眸中却并没太多惊喜和雀跃的表情。
他有一点感叹,这人实在太过于城府,连这种时候都能喜怒不漏于形,像个没事人一样坐着,只顾喝酒。
他不知道,季北秦这会儿眼皮跳的厉害。
有种定律,叫做怕什么来什么。说是歪门邪道,但却偏偏在这种时候让人心神不宁。
宴席过半,乐队的小提琴声缓缓落下优美的降调。
许是因为音乐声淡了,一点嘈杂的低语声和稀落的掌声显得格外清晰。
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块红丝绒的方盒子,老太太笑笑,声音盖过了远处的低语:“隆重的将来再补,这是我给小孩子一点礼物,北秦。”
季北秦站起来,拿了递过去。
那片被高高的烛台和桌面盆景挡住的夜色终于出现在视野里,像是被心魔牵引着一般,他莫名的侧了头。
乐队的尾端,一根小提琴杆刚刚被收起,白色衬衫落下的肘边,站着一个人。
季北秦的动作瞬间凝固。
江洛就站在门口。
.
他很少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那里就像是一潭有序稳静的湖面,任何狂风暴雨都淹没在池底,化在平静的表面之下。
如今,却像是被重重砸下一块石头,溅起的涟漪泼散到四处,变的狼狈又错乱。
离着那张长桌远开十米的地方,侍者的声音还在江洛耳边继续。
“季先生有吩咐,今晚不接待来客,真的很抱歉。”
花园门口的声音很轻,无论是江洛费心的解释还是侍者再三的劝阻,在乐队的音响下都没于枉然。
“下一首是肖邦的Waltz No.1 op.18,以庆祝季先生和虞小姐的订婚宴。”
法国钢琴手略带生涩的中文,透过麦克风,溢满了整片静谧的空气。
那一瞬间。
嘈杂的低语声终于停下。
季北秦感觉心里那层空空的台阶。
终于塌了。
音乐声透过缠着粉色蔷薇的花门,慢慢响起的整个花园里,这是整个流程的最后一首曲子,餐桌上静的连刀叉碗碟声都不复存在。
季北秦怔站在原地。
江洛熟悉的身影正好落在他眼中。
门口的人身形很单薄,带着一点呆呆的怔立,仿佛上一秒还在努力的和侍者沟通解释,这会儿连声音都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收回嗓子里。
那双漂亮的眼睛在夜色中格外清亮,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又在看到季北秦之后慢慢停住了转动。
那一刻,江洛多希望他在这里并瞧不见这个人。
他只感觉耳边都是音乐声,钢琴和小提琴混杂出的交响,甚至看不清季北秦是怎么走到他身前的,又是怎么在那片高昂浑厚的音乐声中用极低的声音对他道:
“洛洛,回去等我。”
江洛没动。
他不明白,对着整个地方都不明白,对这里的人不明白,连钢琴的声音都听不明白,
更听不懂季北秦的这句话。
“你...在订婚?”
江洛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仿佛过了良久,才梳理了这一切,问出一句极其显而易见,又让人费解的话。
季北秦看着他,低声道:“不是你想...”
“你在跟女人订婚?”
江洛打断他,浅色的瞳孔并没有焦距。
仿佛他面前站的只是一片虚无,他看不清任何一个人,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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