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下本楠竹不是路桥,放心
pps:谢谢suesoo和miao的地雷!
ps:谢谢
89、丑闻(白钟)
白忱所谓穷的概念实在让钟礼清叹为观止,她看着他jiāo给自己的银行卡记录,嘴巴半天都没能合上:你原来有多少钱?
上面那长长一串数字,大概是寻常百姓奋斗一生也难到达的高度。
白忱坐在她身侧,居然还真的仔细思考了一番:是现在的三倍。
钟礼清眼里写满了惊叹,最后心虚的看着他:那个,你好像很难养活的样子。
白忱抿唇看着她,眼底微微浮起笑意:我会继续努力赚钱,好好养老婆孩子的,和你在一起,过什么样的生活我都开心。
这些话听起来真是既俗烂又没创意,偏偏钟礼清心里很受用。
她回身抱了抱他,很多话哽在喉间都不需要再说出来了。
白忱结束那些生意花了不少功夫,当初踏进那方罪恶恐怕只用一秒钟,走出来却耗尽心血。
钟礼清并不催促他,白忱能为她和孩子做到这份儿上依旧足够让她感动了。
至于和孩子们的关系,白忱也在不断努力,自从上次乐乐爆粗口那件事发生后,姜成山和喆叔极少出现在家里,就连偶尔来一次,也是西装笔挺,格外注意言辞。
姜成山还向钟礼清抱怨:我和喆叔身上有个纹身,这都多少年了,先生非得让我们洗了,说会吓着小小姐和小少爷。
喆叔也微微蹙眉:还让我多看点有哲理的书,我一看那些弯弯绕绕的就头疼。
钟礼清惊讶的听着,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虽然听起来幼稚至极,可是能感觉到白忱对孩子们真挚的关心。
两个孩子和白忱的关心似乎也在一点点变化着。比如她给孩子们洗澡的时候,白忱会时不时打开门进来张望,每次他进来,原本嬉闹的两个孩子都会马上安静下来,直直的盯着他看。
白忱便会一言不发的又退出去。
钟礼清纳闷极了,等白忱第三次开门进来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要用卫生间?
家里有这么多的卫生间,他不会只认准这个吧?
白忱脸上有些不自在,沉黑的眸子微微扫过两个孩子的脸上,最后又淡然的摇了摇头:没事。
钟礼清觉得奇怪,给孩子们匆匆洗完澡,把两个小家伙都抱回房间,她折回卧室拿故事书的时候,又看到白忱站在房间门口,不知道是要出去还是刚刚进来。
钟礼清眉头皱得更深,走过去歪着头打量他:白先生,你今晚没吃药吧?还是吃错了?
这实在和他平时沉静内敛的个xing差了太多。
白忱的脸色微微一变,却不答她的问题,只拳头虚握着抵在唇边:你要去哄他们睡觉?
钟礼清经他提醒,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点了点头,绕过他去找故事书,可是翻了半天也没找着在哪:奇怪,我明明放在这里啊,怎么不见了?
白忱静静立在她身后,黑眸闪烁:我记得好像在他们房间。
钟礼清更觉古怪了,明明她之前收拾好了放在书桌上的,难道是自己太忙,记错了?她准备去儿童房重新找一下,白忱却拦住她:我知道在哪,我去拿给你。
钟礼清都来不及反应,白忱已经大步朝儿童房走去。
怪异的感觉更深了,白忱以前就是走错了都不会去孩子们屋里一次,而且这些故事书,怎么那么准确伸手就拿到了呢?
钟礼清一直观察着白忱,等他把故事书找出来却又呆在两个小家伙房里不肯走的时候,她隐约有点明白他的意图了。
安安乐乐穿着棉质睡衣,窝在小chuáng上瞪着白忱,显然对他的出现有些不适应。乐乐小声嘀咕一句:妈妈,给我们讲故事。
乐乐说这话时一直偷瞄白忱,好像怕他不高兴会发火,虽然之前和白忱有了协议,但是他们明显更亲近钟礼清。
钟礼清被孩子和白忱之间这种僵局弄得头疼不已,她刚想回答,白忱忽然开口对她说:孝勤好像还没回来,你不去给他打个电话?
安安乐乐一听妈妈要走,瞬间瞪大眼:不行,妈妈要给我们讲故事。
今晚爸爸来讲。白忱说着就直接拉过椅子坐下,长腿jiāo叠,一副不容置喙的霸道模样。钟礼清都傻眼了,敢qíng真实目的在这里?
安安乐乐敢怒不敢言的瞪着黑黝黝的大眼睛,一边还朝钟礼清投来求助的眼神。
钟礼清憋着笑,白忱真是幼稚透了,想给孩子们讲故事还要这么迂回!之前几次跑去卫生间,想必也是想给孩子们洗澡吧?
这别扭的男人!
白忱都做到这份儿上了,钟礼清只好配合着,对两个孩子表示爱莫能助:妈妈去给舅舅打电话,看看舅舅是不是被坏人给拐跑了。
安安乐乐一阵哀嚎,钟礼清很快的出了房间,悄悄带上房门,她站在儿童房门口还能听到孩子们和白忱的抗议声。
***
事qíng的转机,还是发生在那天。
钟礼清去美国看钟岳林, 白忱晚上把他们哄睡了就去书房忙自己的事儿,等两个小时以后去给他们盖被子,这才发现安安脸颊红扑扑的,脑门还溢出大粒的汗渍。
他现在已经有点经验了,小孩子出汗是比大人要严重一些,可是这么冷的天不该浑身发热的,白忱找来体温计给孩子量了一下,安安果然在发烧。
他在家里找了很久才找到钟礼清留下的退烧药,乐乐已经被他的动静吵醒,踮着小脚站在哥哥的小chuáng前:安安,吃药。
安安是个小男子汉,平时xing格也冷冷清清的不爱搭理人,可是唯独有一个毛病不爱吃药,或者说是怕吃药、怕打针,每次看到有护士小姐就会眼眶发红的躲进钟礼清怀里。
白忱自然是不知道安安这个毛病的,把药掰成两半,拿了温水耐心的递到他面前。
安安已经烧得有些迷糊了,看了眼白忱不住摇头,白忱皱了皱眉头,qiáng硬的递过去:不吃明天就该打针了。
安安还是坚持的咬紧牙根。
乐乐也拧着两条细眉,担忧的站在一边。
白忱这才隐约猜到了小家伙的毛病,他转身回了趟房间,再出来时手里已经拿了几粒维生素:爸爸陪你一起吃好不好?安安是男子汉又是哥哥,怎么能在妹妹面前丢脸呢?
白忱以前是断然没有这种耐xing的,更何况还要用这种幼稚的举动骗孩子,可是现在他对两个孩子的耐xing好像是浑然天成一般,不用装便可以信手拈来。
安安眨了眨大眼睛,悄悄瞥了眼乐乐。
乐乐眼珠一转就知道白忱的意思了,配合的嘟了嘟嘴:安安好笨哦,要不以后换我做姐姐好啦。
安安眼珠一瞪,鼓起腮帮:才不要,你是胆小鬼,你做姐姐才丢脸好吗?
白忱把那几粒维生素放进嘴里,都没喝水就吞了下去,安安果然露出惊叹又折服的表qíng。
白忱把药递到他面前,安安皱着眉,艰难的吞了药丸。
白忱一整晚都没休息,就呆在安安chuáng前观察他的异状,安安偶尔睁眼看他,他便抬手安抚xing的拍他小肚子:要喝水吗?
安安睡不着,爬起身窝进他怀里。
白忱对孩子这种主动靠近自己的举动显出微微的不适,但还是紧了紧双臂,将小家伙抱得很严实。
安安仰着小脸,有些好奇的问:你那么吃药不苦吗?
白忱垂眸看他一眼,嘴角带了笑意,苦吗?他并不觉得,他从小就在雇佣兵营地长大,混迹在那些健壮又结实的西方人当中,小时候的他身体并没有现在这么qiáng壮,他也不爱吃药,小孩子都怕苦,可是没人会哄他,没人会惯着他。
爸爸小时候也不爱吃药,可是爸爸没有爸爸妈妈,不吃药病只会更严重,严重的话,没人会照顾我。
面对白忱云淡风轻的回应,安安惊讶的瞪着黢黑的眸子:没有爸爸妈妈?怎么会没有爸爸妈妈呢,每个小孩子都该有爸爸妈妈才对啊。
白忱捏了捏他的小脸,低沉的嗯了一声。
他不打算和孩子解释自己复杂的成长背景,以前他以为这个背景理所应当的让他冷酷不懂感qíng,可是现在想来,一个人没有感qíng原来是那么可怕的事。
孩子们到现在都没喊过他一声爸爸,这已经足够他煎熬和失落了,若是两个小家伙和他一样,他简直不敢想象那样的生活。
安安仰着小脸看他,眼底有些不明的qíng愫流动:你好可怜,没有爸爸妈妈,小时候也没有朋友,你是怎么长大的啊?
***
白忱便这么陪着儿子说了一晚上的废话,清晨安安的烧已经退了,白忱却累得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他之前一直在忙公司的事儿,连着熬了两个通宵,这会脑子都沉得厉害。
吴嫂给孩子们熬了粥,白忱坐在桌前随便喝了几口,安安和乐乐悄悄看他,看着他眼底浓重的乌青又垂下小脑袋。
白忱白天还要主持会议,直接上楼换衣服,安安乐乐在试衣间门口探头探脑的张望,白忱从镜子里回视他们一眼:怎么了?
安安垂着头,踢着小正步走过去,半晌才支吾一句:谢谢。
白忱系领带的动作微微一顿,看着面前黑黝黝的小脑袋,他沉吟片刻,俯身在孩子面前蹲下身。
安安漆黑的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白忱抬手摩挲着他的发顶,片刻后低沉道:能喊我一声爸爸吗?
安安惊讶的张着小嘴,白忱弯起唇角,疲惫的笑了笑:爸爸以前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相处,可是爸爸在努力,能不能作为鼓励,喊一声。
乐乐还站在门口,小手扒着门框,双眼微微有些发红。
白忱期待的看着孩子们,安安嗫嚅着,许久才瓮声瓮气的喊了一声:爸爸。
随后还双颊泛红的握起小拳头,辩解一句:是作为鼓励才喊的!
白忱已经不在乎孩子后面那一句孩子气的话语,只知道听到爸爸两个字的那一刻,心里五味杂陈,似乎所有的压抑和不快都在瞬间消失殆尽,不论做什么,好像这一声细微的呼唤就带起了无穷的力量,完全充盈着他gān涸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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