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两人还在对峙,白忱的冷酷是钟礼清预料之中的。外面这个不顾任何感qíng的男人才是她之前熟悉的正常的白忱,他们那个还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项薇的声音带着颤音,难以置信道:白忱,你怎么可以
白忱的音调没有半分qíng感,转身背对她静静矗立:没有人可以威胁我,也没有人能影响我的计划。项薇,好自为之。
项薇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你这种冷血的男人,我为什么还要被你摆布,我凭什么相信你。
钟礼清可以感觉到两人间的气氛焦灼,她迟疑着悄悄将门板来开细窄的fèng隙,目光梭巡到门外的两个人,心脏跳动的愈加剧烈。
白忱背对着项薇,低头点了烟,灰白色的烟雾在他面前袅袅变成模糊的光圈,空气里浮动着窒闷的恐怖气息。
他挺拔的身姿忽然徐徐回转过来,脸上的厉色是钟礼清从未见过的。
他按了内线,喆叔带着肃穆清冷的神色推门进来,喆叔径直走向项薇,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项小姐请过目。
项薇脸上带着怒气,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东西,钟礼清仔细看了好几眼才看清好像是一沓照片,而且她蓦然发现,喆叔手上竟然带着白色手套。
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项薇的脸色瞬间发生了巨变,从刚才的面色不虞到恐慌和失望,她颤抖着手,那些照片散落脚边,嘴唇蠕动着许久才出声:白忱,你、卑、鄙!我爸妈已经五十多了,你
喆叔忽然从身后掏出一样黑色的东西,钟礼清看清之后更是惊出一身冷汗,连手心都泌出了汗渍,喆叔居然有枪!
虽然上次李靖的事她也隐约猜到了,但是亲眼目睹,还是吓得半天不能动弹。
黑dòngdòng冷冰冰的枪口对上项薇的后脑,喆叔yīn冷的声音慢慢响起:项小姐,没人能用这种语气对先生说话,你没得选择。
钟礼清不可思议的瞠大眼,垂在身侧的手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白忱始终眸色清冷的看着一切,似乎所有都与自己并不相gān。
钟礼清只觉这男人异常的可怕,到底有多少面隐藏在这张脸背后。她发怔的间隙,项薇忽然开口:如果我不呢?白忱,只要我在白友年面前多嘴一句,你就会死的很难看,你在白家也不过是枚棋子,你以为白友年会信我还是你?
白忱清冽的眉眼没有丝毫变化,嘴角却慢慢浮起笑意。他将手里的烟蹄弹开,那粒猩红划过一抹残忍的嫣红,准确的落在一旁的垃圾筒里。
与此同时,喆叔忽然拉动扳机,项薇的纯黑的瞳孔剧烈紧缩着,钟礼清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一般,脑子嗡嗡直响。
她克制着心底升起的恐惧,脚步微微一动,身体麻木的似乎迟钝极了,惊慌之间却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装饰物,还好她及时接住了,没有让它发出任何声音。
细微的动静还是让白忱神色骤染yīn郁起来,他冰冷的视线慢慢转向这边。
喆叔皱着眉头,白忱却抬手制止,他提脚走向休息室,逞亮的皮鞋踩在地板上,一声声好像钝重的扣在她心口上,钟礼清额角都渗出了冷汗,心脏几乎爆裂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表以为我要nüè,白钟这对和大家想的真的会不一样,木有那么nüè放心!但是一直甜蜜剧qíng就进展不起来,所以千万表担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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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丑闻(林肖)
肖禾在外面没有逗留很久,冰凉的夜风透过窗户往里灌,原本浑浑噩噩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他怎么能就这么跑掉,不管林良欢会用怎样的眼神看他,他都不该这样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
万一她醒了有什么不舒服怎么办?
肖禾想起那时候满腔怒火都毫无理智的发泄在她身上,她好像真的很痛,一直弓着身子无声抗拒,双腿用力曲起想要抵御他的无qíng挞伐,一张小脸白的吓人。
可是那时候他真的什么都想不清楚,只觉得全身都被烧得难受。眼睁睁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背影那么纤细却充满了无qíng的力量。
他从来没想过林良欢会离开自己,离婚就更不可能了。林良欢不像其他女人,一吵架或者不开心就把离婚挂在嘴边儿上,他一直以为她是太爱自己才从来不懂得矫qíng。
现在才发现,她不说,不过是真的没想过。等她想明白了说出口,这事儿似乎也没了半点回旋的余地。
肖禾烦躁的把烟弹出窗外,重新发动车子往回开,和林良欢的事必须有个结果,可是他现在只想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不想和林良欢离婚。至于林胜东的事,他可以解释的
停了车就匆忙往家赶,开门的时候手指都在颤抖,他还特意绕去药店买了撕裂的药膏,这时候想象她脸上会有的愤怒表qíng,脚步忽然变得沉重。
卧室门虚掩着,好像和离开时一样,屋子里静的可怕,没有一丁点多余的声音。他细细聆听着,似乎想要从这死寂里分辨出她的呼吸,可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儿,却还是让他心里有些难言的恐慌。
卧室门推开,他深深汲了口气,鼓足了勇气想要和她好好谈谈,可是眼前的一切却让他空dòng的心脏蓦然深坠冰窖,洁白的chuáng单上,空无一人。
他不过离开了一个小时,她就仓促的离开了,而且还是拖着那样一副身体。
chuáng凳上放着被他莽撞撕扯坏的衬衫和裙子,衬衫已经被撕得不成样子,原本就轻薄的布料从领口处呈现不规则的裂痕。白色的裙角上沾了几点鲜红,红得刺目,一滴滴好像蔓延开,让他鼻端都充斥着血腥味。
肖禾指尖抖得厉害,微微俯身想要触碰它们,却好像在上面看到了自己不曾bào露的一面,狰狞的、自私的
他疲惫的压了压额角,颓然坐在chuáng凳上,屋子里太安静,静的好像她之前刻意隐忍疼痛的粗重喘息都回dàng在耳旁。
肖禾用力闭了闭眼,拿过手机迟疑着慢慢按下一号键。
预料中的没人接听,随着冰冷机械的女声一遍遍重复着无人接听的话语,他湛黑的眸子慢慢黯然冷淡下去。
***
林良欢没有看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直接扣出SIM卡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筒。路三给她找来医药箱,放在茶几上踟蹰着没有离开。
林良欢抬眼看他,嗓音低沉:怎么了?
路三看着她白净手腕上那两圈乌青,青紫的颜色和她白皙的肤质成明显对比,他就是想忽略都很难。
他沉着气镇定道:那警察对你动手了?
林良欢拿着棉签的手微微一顿,摇头:别找他麻烦,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路三心中低叹,他就是没真正谈过恋爱也知道感qíng的事很难说清楚,大小姐和那臭警察纠缠了这么些年,哪是说断就能断的。
他沉默着,林良欢把袖子一道道往上卷,路三深沉的眸子也剧烈紧缩着,语气激动道:靠,伤成这样还说没动手。
林良欢没说话,只是细眉紧拧艰难的往胳膊内侧涂药,肖禾当时真的没有半丝怜香惜玉的意思,粗bào的吮吸,唇齿在她身上留下了斑斑红痕。
她唯一的感觉就是发泄,这男人满腔的恨意和怒气,全都用这种本该最亲昵沉沦的方式表现出来了。
路三看她一直不说话,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慨,倏地站起身:我去找杨峥,我打不过那警察,杨峥总可以。
林良欢脸色一沉,眉眼间带了几分警告:我的事,不需要任何人为我出头。
路三一愣,觉得今晚的林良欢有点儿不太一样。
他局促的站在原地,压低声音咕哝着:说的好听,其实还是放不下吧。
林良欢放下手里的棉签,面无表qíng抬起头,向来恬然清秀的脸上却微微有些冷酷的颜色:如果我报复,只会和他继续牵扯不清。我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从今往后,我和他再也没有半分qíng分。
路三瞪着眼,惊愕的半天说不出话。
林良欢抬手让他出去,自己脱了裙子将身上其他部位的伤口也仔细上了药膏。她从来都知道肖禾力气极大,又学过擒拿格斗身手就更加矫健。可是等他把那些蛮力都用在自己身上时,才知道这个男人有多无qíng。
羞耻的部位疼的难受,火辣辣的烧灼感,可是这时候却好像没那么痛楚了,在她被狠狠折磨的时候,心底某些东西早就断裂了。
***
正艰难涂抹肩侧的时候,卧室门忽然被大力推开。
林良欢匆忙间扯过一旁的浴巾裹紧身体,突然闯入的男人面色yīn沉,英俊的五官倒没有半点qíngyù。
林良欢一看杨峥的样子,隐约猜到路三已经在他面前添油加醋说的差不多了。她淡定的将身体遮得更加严实,眼神并未和他jiāo汇:为什么不敲门?
男人的唇角抿得很紧,神色紧绷的额角微微跳动着,他大步走过去,忽然抓起她的胳膊横呈在自己眼前。他不说话,但是看着她胳膊上明显被施bào的红痕,眼神变得愈发可怖起来。
他敢这么对你。
杨峥的话说的语气平淡,眼底却聚起了狂风bào雨,林良欢无奈的紧了紧手指,低声说道:什么都不许做,如果真的想我和他划清界限,就别再提他。
听到他的名字,她都会没来由的揪心和厌恶,这感觉太奇怪以至于她不愿再去细想。当初算计他的她全都偿清了,以后再见,就真的是各谋其政,兵匪难一家,她从没想过自己真有和肖禾互相对峙的一天。
杨峥沉眼看着她,手里的细软胳膊冰冰凉凉的,在掌心里似乎软弱无骨一般,有种会被折断的错觉。
他缓了神色,屈膝在她面前蹲下,gān燥的掌心轻轻抚着她的发顶:都依你,可是身体要好好查一下,不能疏忽。
杨峥叫来了家庭医生,还体贴的找了女医生。林良欢躺在chuáng上任她翻来覆去的检查,双眼无神的看着屋顶,好像那具身体根本不是自己的一般。
等医生示意结束时,杨峥马上走了进来,担忧的追问:没重伤吧?
医生吁了口气,拿下白色口罩:没大问题,只是有轻微的撕裂,上了药休息几天就好了。
杨峥明显也放松下来,可是表qíng依旧肃穆冷峻: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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