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彧颇有耐心地聊着,回答得滴水不漏,作为商人,圆滑一些是难免的。
钦夏就在一旁傻站着,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谢彧没脸,即便那男人好像还没瞧见她。
说了好一会,男人这才注意到谢彧旁边娇小的女人,雪肤花貌,一件雪纺衬衫外加一条阔腿裤,配着一双细高跟,让她看起来成熟了不少,看着有些过分瘦弱,可该有的地方一点不含糊。
“谢总,这位是?”
“这是我太太。”谢彧自然地将钦夏揽入怀中,而钦夏也很配合地打招呼。
不过这会听见他向别人介绍自己的身份,钦夏不知为什么又想起了刚才他叫自己“瑶林太太”的时候,那感觉可完全不一样。
男人之前在外地发展,不久前才调回京都,听说谢彧已经结婚,对象是那个破产的钦氏家的女儿,原来就是面前这位。
他并没有见过钦夏,之前还有些不明白谢彧为什么会娶一个落魄千金,不过这回一见真人,就觉得自己窥破了谢彧的心思,这就是一朵只能在温室里存活的娇花,难有人把持得住,也只有谢彧才养得起。
“谢太太可真是漂亮大方,和谢总正好相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夸人的话仿佛不要钱是的往外蹦,还特别的直白,钦夏听了都有些不好意思。
站在后方的刘经理这才知道钦夏的身份,钦夏在豪门圈内被熟知,但还没在外面露过面,所以其他人不认识她也正常。
搞半天面前这位是自家的老板娘,而老板娘竟然还有一层这样的身份,刘经理仿佛掌握了一个秘密,不过这样也正常,谁还没有几张面孔呢?
原来刚才奇怪的氛围只不过是夫妻小两口拌嘴而已,床头吵架床尾和,刘经理不经意间被塞了一嘴的狗粮。
*
钦夏方才在人前表现得一切正常,谢彧以为她消了气,这会看她又气鼓鼓地不理人以后,才发现自己是想多了。
钦夏不说一句话,回家以后也直奔房间,眼看着门就要关上,谢彧眼疾手快地拦住。
“你干嘛?这是我的房间!”钦夏回的是谢彧特地给她准备的那间房,原来那间已经重新收拾过了,只不过钦夏懒得挪动,两人这几天都睡在这边。
谢彧差点脱口而出“这也是我的”,又觉得好像有点幼稚,他低头看了看钦夏,无奈地轻哄:“我错了,原谅我行不行?”
钦夏蹙了蹙眉,没感觉到谢彧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仍是一幅哄小孩的态度。
她仍旧冷着一张脸,“你哪里错了?”
“不该不经过你的同意去调查你,不该不尊重你,不该……不相信你。”这会倒是语气诚恳,说得也确实是那么回事。
钦夏在心里叹了口气,但仍旧没那么容易消气,再怎么样她也经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和怀疑,这事不能像上次一样轻易揭过,更何况谢彧还弄掉了她的马甲。
她仍保持着关门的动作,没说原谅不原谅,“我们先各自冷静一下,好好想想我们之间的关系,这几天你回你自己房间睡吧,我想静静。”
说着趁谢彧不备就关上了房门,谢彧听见了落锁的声音。
艹,瞧他都干了些什么事!谢彧忍不住想锤墙,又怕惊扰到钦夏,只能在触及墙面的时候放轻了力度,不轻不重地锤了一下。
第16章 小学霸
入夜,钦夏用过晚饭后就回了房间,谢彧这会站在房门口,紧盯着那扇房门,眼眶都发酸了,都没见着那张令他朝思夜想的小脸。
啧,连他都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幼稚得很,有些心烦,从兜里抽出一根烟放到嘴边,又拿出了打火机。
打火匣中刚窜出点火苗,打火机就被“啪”地一声关上,在寂静的夜晚里格外清脆。
要抽也不能在这抽,小学霸等会被熏到了怎么办,身子骨本来就娇贵得很,这阵子他都尽量忍住不抽,要抽也不在她面前抽,总不能今天坏了规矩。
谢彧提步回到房间的阳台上,暮色沉沉,远处的弯月和它四周点缀的几颗星子明亮耀眼,凉风扑面而来,指尖的香烟泛着猩红的光,尼古丁的味道让头脑更加清醒,有种无声落寞的意味。
双手搭在围栏上,头顶是冷淡的月色,再回过头去看昏暗的室内,原本深灰色的床单就像一块浓稠的墨,雪白的墙壁也像是被披上了一层灰色的薄纱,阴沉沉的,心情也好不起来。
这时候谢彧大概明白小女孩怎么会喜欢那些鲜亮的颜色,活泼明快,让人倍感愉悦,钦夏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他想总不会喜欢这些厚重的深色就是了。
一支烟已经是今天的上限,他到房间的小沙发上坐下,有意无意地打量着整个房间,指节敲击着扶手,发出钝钝的声响,半晌,轻轻地叹了口气。
明明从小到大的房间都长这样,可今天却觉得额外地陌生,床齐整得没有一丝褶皱,脚下的木质地板平坦光滑,他都不用想就知道哪怕用手指抚过,指腹也是干干净净、没有灰尘。
钦夏的瓶瓶罐罐早已移了位置,房间又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不像是被人居住过,家具城里的样板间都比这有人气。
以前倒是习惯了这种生活,现在钦夏才来多久,他就不习惯了。
虽然平时只能看不能吃让他心痒痒地十分难受,但总比现在好,至少那时候还能看着她入眠,亲亲又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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