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譬如在沙发上躺得横七竖八,譬如十二点睡觉然后十二点起床,譬如晾晒在阳台的衣服要等到穿的那天才收下。这几天住回吴美芳的家里,她只能压抑天性,免得吴美芳啰啰嗦嗦,也免得她继父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手机上很快有了新的信息提醒,是工作群热闹了起来。
心中虽然怒吼:“拜托,瞎了吗,这是周末时间!懂不懂劳动法啊!”。可是手上积极跟风,回复得干净利索:“收到!”
然后哀叹着打开电脑,干完公事,索性一鼓作气又码了一章小说。
三千多字完工后,俞舟欢下意识地转动僵硬的脖子。她曾经质疑过自己做这些的意义,一个月的税后工资和写小说的收入加起来不过一万多,在上海,能买房还是能买车?连买只拿得出手的包包都是捉襟见肘。
但琢磨透了,便知道自己挣来的真金白银总归是最靠谱的。
大事办不了,能解决柴米油盐奶茶咖啡也很好。
绝对不能因为生活里的伤心难过、人渣贱货,就放下“不工作不干活当咸鱼”的狠话。
没钱,会把失恋离婚的痛苦放大一万万倍。
关上电脑,俞舟欢终于想起关照自己的肚子。
西餐厅里的东西不管饱,未到十二点就消化完了。她打算煮碗泡面,结果又一次看见那个没有洗的锅。她拒绝替杨宵善后,狠狠地把泡面丢回了抽屉。
她记得自己之前买过一箱山东烟薯。当时只吃了一回就跟杨宵闹分居,今天索性一次性烤完,一个都不要留给他!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山东烟薯在泡沫的包裹下,早就坏透了,俞舟欢不死心,一个个地检查,结果是一个个地扔掉。
花枯萎的时候她没有哭。
家里被搞得乱七八糟的时候她也没有哭。
连和杨宵冷战的这几天,她都一次没有哭过。
偏偏这几只烂掉的山东烟薯引得她止不住地掉眼泪。
而杨宵就是在那时候回来的,他看见家中灯火通明,红了眼睛的俞舟欢正拎着一大袋的垃圾向他走来。
还没说话,就被她从头到脚瞪了一遍。
那么委屈又那么倔强。
她将垃圾直接丢在了他的脚边,不轻,敲在大理石上还有闷响。
“舟舟。”
“骗子,出尔反尔!”
“不是的。我看摄像头里,你进了书房就没出来过,我怕你有什么事情。”
“我能有什么事情?为情自杀?为你自杀?你放心我没有那么蠢。”
“我是怕你一写东西就忘了时间,对身体不好。”
他总在她脆弱时给到致命的关怀,在她刻薄时温柔接话。
他那么好,又那么坏。
俞舟欢哭出声来,鼻尖红得更厉害了。杨宵于是抱住她,轻拍她的后背。他的胸膛宽阔,将她笼进一片安全的黑暗中,然后俯下身,在她耳边继续承认自己的错误:“都是我蠢我不好,别哭了舟舟。我也爱你的,我比你爱得更多。”
“你什么都不懂。”俞舟欢没有回抱,她垂着两只手,沮丧极了。
他与她之间,谁爱得早,谁爱得多,又是谁在耗费岁月浪费机会。
她最清楚。
“杨宵,你从来都不知道珍惜。”
第3章 “一起走吧。”
俞舟欢和杨宵是春华高中的同班同学。
他们班被分配在某栋教学楼的刁钻位置。第一次报到的时候,俞舟欢找了很久,头发根里都冒了汗。快要放弃的时候,身旁钻出一个高个子男孩,他穿紫色匡威鞋,好好一颗西瓜头长得快要变成流浪歌手,估计暑假里没少疯。
相比之下,俞舟欢简直是个现成的可以上台拿奖的乖乖女。她在吴美芳的要求下,夹起了刘海、扎了个高高的马尾,发夹用的还是最老式的纯黑款。
吴美芳受了一辈子没文化的苦,不希望任何青春期的青春悸动影响了她这个独生女儿的前程。宁愿让女儿丑一些,也要杜绝一切恋爱苗头。
进校前,她再三向俞舟欢强调:“专心读书,考个好大学,最起码要比你爸那个大专生有出息!”
那时吴美芳刚和俞中飞离婚,三句不离脏水。不过她说的也没错,女人就该有出息,如此,无论将来独身还是成家,都能拥有更多自由和选择。
“你几班?”男孩开朗,刚见面就是八分熟。不等俞舟欢回答,他已经凑过头偷看了俞舟欢手上的通知书。
“俞、舟、欢。”他将她的姓名一个个字错开念。轻快明烈的声线像橙子味的汽水,在八月末的燥热天气里呲呲冒泡。
“好巧啊,我也是八班。”他继续说话,咧着嘴,两颊一大一小的酒窝便跟着陷下去。
俞舟欢还是第一次见到真实存在的酒窝,她强烈地克制住想要戳一戳的念头,垂下了脑袋,淡淡地礼貌回道:“嗯,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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