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你脸色好差!”吴若桥扔掉行李抱住摇摇欲坠的白之熙,她在他怀里终于不再颤抖。
他关上门,把她抱到沙发上。
“你在发烧。”他贴了一下她的额头,“到底怎么回事?病了几天了?打电话给家庭医生了吗?我如果不来你是要在家自生自灭了吗?”
“我不知道,不知道,别问我!”她摇摇头,靠在他怀里汲取他的气息,终于感觉到自己内心的不甘、愤怒、惊恐找到了出口,她眼泪不断的流出来,先是默默流泪、小声抽噎,接着嚎啕大哭,上气不接下气。
他慌了,紧紧抱住她,帮她擦眼泪,不断的问她怎么了怎么了。是哪里难受吗?要不要去医院?
她不说话,只是哭。他立刻意识到哭只是为了发泄,于是抱着她不再说话。
等她终于哭累了,靠着他不说话的时候,他低声问:“现在能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吗?看在我风尘仆仆,买不到直飞机票坐红眼航班飞到法兰克福又坐欧铁辗转才到这儿的份上?”
她摇摇头,牙齿格格打着颤,他拿毯子把她包住,又烧水泡了热茶,然后重新回到沙发上抱住她。
“我……我被人猥亵了。”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她扭头再也说不下去。
她感觉环绕她的肌肉瞬间僵硬,头顶的呼吸也变得粗重。她挣扎着想逃离他的禁锢,但他抱得更紧。
良久,他才说:“我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幸亏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觉得不对,立刻想办法找机票来了。不然我会内疚死。在你被欺负的时候不在你身边,如果在这之后还不能以最快速度来到你身边,那我就不配做你的男人了。”
白之熙抬头,透过模糊的眼泪看着吴若桥。这时电话突然响起,白之熙看了眼手机,面无表情的按掉。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吴若桥问:“是那个人?”
她胡乱点点头,抹了一把眼泪。看着她这样,吴若桥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按在砂纸上拼命摩擦,难受极了。
“手机给我,我来处理。”他说,“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他把她摁在床上,喂了退烧药,又在厨房里因陋就简地煮了一碗阳春面逼迫她吃了几口,最后关了房间的灯。
白之熙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没想到这一觉睡得很安稳,甚至没有做梦。快醒来的时候她听见吴若桥小声地在用英文打电话,身边床铺没有睡过的痕迹。他似乎——一夜未眠?
她坐起来,觉得自己好像出了很多汗,身上粘粘的很不舒服。
“你醒了?”吴若桥听见动静从客厅走过来,“要喝水吗?觉得怎么样?想吃东西吗?”
她从没见过他这样狼狈,胡子没刮,眼下挂着大大的黑眼圈,面色憔悴,头发也乱糟糟的。
“你晚上没睡?”她问,“那你飞机上睡了吗?这一路过来你都没休息?”
“没什么。”他说,“熬这点夜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他伸手轻抚她的额头:“好像退烧了。”
“嗯,出了好多汗,粘粘的,想洗澡。”
“好,那你别洗太久,别泡澡,有什么事就叫我。”他伸手握了一下她的手,声音宠溺又令人安心,“我在呢。”
洗完澡出来,吴若桥已经准备好早饭。温牛奶、煎蛋和烤的脆脆的吐司。
“我还没来得及出去买,只能靠现有的,你稍微吃一点,午饭想吃什么我再想办法。”
“我想喝咖啡。”白之熙仰脸看着吴若桥,像只温驯的小猫。
“你病刚好,先别喝,过几天。”他揉揉她半干的头发,然后去浴室找到吹风机对她瞪着眼睛说:“头发都没吹干,你是想再着凉?”
吹完头发吃完早饭,吴若桥和白之熙窝在沙发上,他迟疑了好几次,终于说:“熙熙,关于那件事,我昨天咨询了了解欧洲法律的律师,他建议先固定证据,所以昨天你睡了以后我……我用你的手机给那个混蛋回了信息。”
“我按照律师的方法套了他的话,他承认自己非礼了你,但又狡辩说自己是酒后,对你有没有实质性的侵害……这些对话我保存了,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告他。现在我想知道,你自己想怎么办?”
看着她的肩膀又开始颤抖,眼泪不断往下流,吴若桥慌了神,脸色一下变得苍白:“我错了我错了,不该现在问你这些,我昨晚还联络了我的心理医生,她建议我不要立刻让你直面这些……我只是……我不知道还能为你做些什么……”他一只手按在桌角,指尖用力到几乎能把那块木头掰下来。
白之熙用力抱住吴若桥,把脸埋进他的胸口,把眼泪鼻涕都擦在他那件奢侈的、却又因为长途旅行被揉得像咸菜一样皱的真丝衬衣上。
“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很开心。谢谢你,若桥。谢谢你来到我身边,拯救我。”
她觉得抱着自己的双臂肌肉不再紧绷,他用脸蹭了蹭白之熙茸茸的头顶,叹道:“你不怪我来得太晚就好,如果我一直在你身边你根本不需要自己承受这些。”
Chapter37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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