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熙看了一夜吴若桥的Z站视频。
    从他第一次略显青涩的一本正经的成分分析视频开始，一直到后期的视觉系彩妆，带货视频甚至生活vlog，简直欲罢不能。
    从这一帧一帧的画面，好像逐渐了解了这一段她不了解的，他的人生。
    看他从一个在实验室偶尔做视频的博士，变成一个以视频为主业的up主，再转行做了化妆师。
    每一步都让人意外，又每一步都在情理之中。因为这就是他啊，他做的事情从不考虑别人的眼光，只遵从自己的内心。他喜欢画画，那就放弃高考复习去考美院，到了美院发现自己更喜欢化学，就休学考美国高考去美国上大学，然后去申请化学PhD。
    当年就是因为这样的他，才会让她如此喜欢啊。
    可当时为什么会和他分开呢？
    还记得那年九月，难舍难分的两人各自离开家，一个去了S城一个去了H城上学。还记得大学一年级每晚固定的电话和短信。什么时候开始，电话少了，短信也少了。
    现在想想，其实那时候他已经在考虑退学和出国的事情，而自己忙于学校和社团，竟然没有发现吴若桥情绪的不同。联络的减少，自己却没有在意。
    他自己说了几次发现学美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说她不在身边觉得自己毫无灵感，她只是安慰他，快放假了，放假两人就又在一起了。还说上大学和高中不一样，自己也觉得需要适应，鼓励他调整心态，却没有深究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寒假的时候两人回到家乡，见缝插针似的在拜年走亲戚间隙见面，那时候的他，是什么样子？他总是紧紧抱住她，不断亲吻她，抚摸她，她也沉浸于与他的亲密，还笑着说他满脑子只有那些事情。
    没想到这些美好的、近乎肆意的亲密，只属于她的颤栗，只有他一个人给了她。
    过完寒假，回到学校没多久，他突然跑到学校看她。还记得他拿着好大一束玫瑰花在宿舍楼下等她，来来往往的同学看了都露出羡慕的眼神。她惊喜的大叫，扑进他怀里。
    当晚她就背着自己的小包包跟他去了酒店。
    门一关，两人就像连体婴一样吻在一起，甚至都来不及去床上。在他靠在门板上脱她衣服的时候她就已经湿了，喃喃地、反复地念着：“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他低头去吻她的乳房，短短的发搔得她脖颈痒痒的。她抱着他的头，他下巴上短短的胡须扎在她嫩生生的乳房上和乳尖被濡湿的唇舌噙住的触感交织，又痛又爽。
    “我的男孩长大了。”她想。
    其实他们的第一次两人不算享受，她只想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他，可其实心里怕得要命。他也是第一次，看av学来的东西终究不够真实，又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弄到浑身大汗还没完全进入，而她却痛得几乎痉挛，满脸都是眼泪，他心疼她，打算放弃，而她抱着少年的肩膀，咬着牙说：“我不怕痛，我只想要你，只想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你，吴若桥，进来。”
    现在想想，如果不是当时两人一个任性胡闹，一个无奈迁就，才成了那次。
    那次她被弄得出了不少血，吓得他根本不敢有下次，还想带她去看妇科，被她脸皮薄得一口回绝，还气得一整天没理他。现在想想，当时吴若桥真是掏心掏肺地在对她好。
    后来，她不死心又勾引了吴若桥一次。这一次可以说鱼水尽欢，他大概是潜心研究了一番人类生理构造和敏感点分布，学习了如何靠抚摸和亲吻让人放松。
    白之熙还记得他在自己家耳边说的那些令人的话。明明她的胸一点也不大，他却说形状好漂亮，每次看到自己都硬到不行，还说她那里也长得好美，像一幅画。她被羞得不行，却也在这过程中放松下来，享受他的爱抚。之后他再进入就顺理成章，虽然还是因为巨大的异物进入有一点痛感，但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痛到痉挛的感觉，之后他缓缓抽插，她居然感觉到了舒服，并且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
    “宝宝你叫得好好听。”他一边舔她的耳朵一边射了出来。
    之后他们一有机会就会找酒店滚床单，不仅仅是吴若桥想，白之熙也很想。
    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年轻，没有太多烦恼，没有令人焦头烂额的工作压力家庭压力，热恋的人儿，在一起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那次他来看她也是一样，周末他们一直在酒店，哪里也没去，饿了就叫客房服务，用掉一整盒避孕套。她觉得自己快要长在吴若桥身上，也害羞自己的索取无度。他说不要紧，因为我爱你啊宝宝。
    过完周末他要走，在高铁站他紧紧的抱住她，抱了好久，他说：“宝宝我来上海是办签证，我决定从学校退学，考了SAT，我要去美国。”
    她当场就哭了，不顾他的阻拦推开他跑了。他追到学校，那天晚上他没走成，在酒店里他哄了她很久很久，她一直哭，说着你走了我怎么办，一直到昏昏睡着。他抱着她，清晨他说，宝宝，我不走了好吗，我会在H城把大学上完好不好？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
    她又哭了，他先是拿纸巾帮她擦泪，最后一直用唇吻掉她的眼泪。她气咻咻的撕开他的衣服把他推倒，从他裤裆里掏出那根硬邦邦的东西，甚至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也不给自己任何准备的时间，就拼命地坐下去。
    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被撕开了，不仅仅是身体，心里也是。她一边流泪一边动，眼睛恶狠狠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吴若桥无奈又内疚，抱着她，只会说对不起。
    事后她擦掉眼泪，她说：“你去吧，我会好好的，我等你回来好不好。你答应我每年回来，我会很乖的。你要给我打电话、发邮件，有时间就给我视频，好吗？”
    “我发誓，我会爱白之熙一辈子，绝对不辜负白之熙。”他认真的说。
    这一切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她还记得那年暑假，她提前回到上海，送吴若桥出国。他的爸妈也来了，但他还是在前一天跑出来和她在一起。
    他们去了酒店，那天他格外的热情，她也一样。两人仿佛没有明天一样的拥抱亲吻做爱，累了就抱在一起睡着，醒了继续。那时候可真年轻啊，这样没日没夜的胡来也不觉得累，她那里都被肏肿了，走路腿都并不拢。第二天送他去机场，翻领T恤都遮不住她脖子上的吻痕。吴若桥的妈妈看着她，叹了口气：“小熙这么好的女孩子，你可别辜负了她。”
    她眼泪立刻就下来了，他眼眶也红了。他和爸妈拥抱告别，却拉着她的手久久不愿意松开。
    可他还是一步步，走进了闸口，越走越远，越来越模糊。
    白之熙醒了，觉得自己睫毛湿湿的。
    这次春梦怎么还这么悲情？
    哦，算起来好像这就是她人生迄今为止最后一次完整的性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