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自然是为了琦哥儿好的,别人清不清楚姑且不知道,我自己却很清楚。若不是念在二弟的情面,老爷也不必废这些心神。只是老爷也用不着着急,先等着看看琦哥儿那边究竟什么个说法,届时自知道该怎么办。说不定琦哥儿思量之后也同意老爷的话呢?”
王氏与蒋氏之间没什么情感。虽然确实和蒋氏之间没什么情感,但王氏清楚弟弟林浩为人是不错的,对大房其实也好,所以照顾一下林琦、林妧,她也是没有什么怨言,都是看在弟弟林浩的面子。
“到时候若是琦哥儿仍坚持三月便参加会试,我也会同弟妹好好说说,让她劝一劝琦哥儿的。”
林海自己知道这事情暂时只能这样了,又被王氏不断好言劝着,终于搁下心事洗漱梳洗,休息了。
蒋氏原本是想等晚些林琦回来了就问问他在书房都谈了些什么的,可因着林琦回来得有些过晚,她只能忍着到第二天早上。
第二日一早,林琦和林妧过来与蒋氏请安,蒋氏忙逮住林琦问他前一天晚上到底都同他伯父聊了些什么。林琦也是半点不瞒着自己娘亲,一一二二都与蒋氏说了个清楚。
林妧在旁边听着觉得大伯父的建议合理得很,她哥哥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和大哥平日走得近的她比自己娘亲可清楚多了。自己的大哥能够一下就中举,根本就之是运气好而已。真要这么着就去参加会试,多半就只能得到个落榜的结果。
显然,蒋氏并不似林妧有这般想法,她一听到说要让林琦再等个三年便有些着急了,连声问,“为何?为何要再等个三年才能够?当年煊哥儿不就是乡试第二年就参加了会试么?还得了一甲第三名!”
蒋氏气咻咻的,她的儿子当然是很优秀的啊,怎么就不能够今年参加会试了?林煊能够十九岁便能高中,她的儿子才十七就中举了,如何就会比林煊差去那么的多呢?林煊能够十九岁中探花郎,她的儿子如何就会比林煊差了去呢?
她越想越觉得没那种道理,调整了一下情绪,抿着唇柔声同自己儿子说,“你才十七岁便中举了,不可能会是个差的,娘亲觉得你三月便参加会试就很好,无须再等个三年。”
“你伯父当年便是个探花郎,你大堂哥同样是高中探花,现在又一个在户部任职,一个在翰林院任职,定能给你许多帮助。这约莫一个月的时间里,你便哪儿都别去了,安心看一个月的书,都让你伯父和大堂哥指点指点你,错不了。”
蒋氏其实还想同自己儿子说上句,若是他能中了进士,哪怕是个同进士也好,同进士还有机会被选为庶吉士……有伯父和堂哥的关系在,怎么也该是能够进得去的,到时候他的妹妹定能够相得一门好亲事。
有了这一门好亲事,对他的前途亦大有裨益。妹妹能够嫁得好,他又能有个好前途,岂不是很美的么?若是等到三年以后,林妧早已经嫁人,这个互相得益的好法子就行不通了。
林琦听自己娘亲这般的话,又不愿意令她失望又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资质,最后只得硬着头皮说,“娘,其实我觉得伯父的话没错,再等个三年的话,会比现在稳当得多,我也觉得自己的能力不够。”
蒋氏听了林琦的这番话,当即横了他一眼,怪他半点都不争气,却越发的柔声劝哄着,“我的好儿,娘知道你这是在同娘自谦,娘都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你反倒自己不信自己么?”
林琦方才是硬着头皮才能同蒋氏说出那么一番话来的,蒋氏在家里素来强横,她决定了的事情不容许别人更改。林琦从小就被这样的蒋氏影响着,几乎没有过违拗自己娘亲的话。
现在蒋氏又这么霸道了起来,林琦想了想觉得随了自己娘亲的意思也无妨,大不了不就是个落榜么?因而终于在蒋氏的殷殷目光中点了头。
蒋氏看到大儿子点了头,终于心满意足。林妧本想为自己大哥说两句话,可是眼看着自己大哥都答应下来了那她多说也无益,便干脆噤口不语。
林琦后来同林海说仍是想今年先参加会试试一试,林海劝了没有效果,便只得暂且应了下来。
林夫人依着先前答应过自己丈夫的话,同蒋氏提起了这个事情,蒋氏却只道,“琦哥儿自小就喜读书,最是认真勤奋不过,他既然自己想要试一试那必然是心里有底气,我这个做娘亲的不懂那么多唯有支持着他。”
既然蒋氏这么说了,林夫人多劝了两回她始终不肯听,便也由着她去了。之后林夫人将情况回了自己丈夫,林海听着也是没法了,只能随了他们的意。
如此,林琦便在林府准备起来了春闱会试。林煊的婚事临近,林夫人很有得忙,自没有那么多心神管太多旁的事情。
这么忙碌着,转眼的,便到了春暖花开、春光明媚的阳春三月了。比春闱会试先到来的,是林煊的婚礼。
人逢喜事精神爽,大登科之后终于迎来了小登科的林煊,更是精神百倍,天天都乐得合不拢嘴。
林府里边四处挂起了大红的灯笼,贴上大红的喜字,又恰好是姹紫嫣红的季节,有娇艳的花儿来助阵助兴,整个林府处处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20、婚礼
林煊同徐家大小姐徐悦珊的婚礼这一天,天气好得不像话,天空碧蓝,云似棉絮,阳光和煦,春风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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