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没料到自己姑娘是这样的态度,走出一段距离才朝后看了看,小声问道,姑娘,你认识那人是谁吗?走起路来仿佛是在跳舞一样,虽然看不到模样,但是一定是个美人。
姚珠笑笑没有说话。
昨天擦黑离开,看起来是现在才刚刚回来。再加上胡清所说,那人必定的这京城某府上人的外室,或许连外室都称不上,她的丫鬟眼睛都已经仿佛长在了头顶上。两人走了一刻钟不到,就到了人山人海似的东街。明明是早晨,却仿佛晚上一般热闹。
姚珠看着远处飘香的小吃摊,吩咐如玉,你去买点那个,不要放蔗糖,我到这家成衣铺里看看,你一会过来找我。
如玉应声而去。
姚珠挑了帘子进了铺子。
当堂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看到姚珠进来,首先扫了眼她的穿戴,然后笑着迎上来,问,这位夫人要买些什么?我们这里衣服鞋袜什么都有,有些是京城流行的款式,只有您想不到的,没有我们做不出来的。
姚珠扫着屋内的摆设装饰,转过身问那妇人道,我昨天看到一个女子过来,她袖子上绣的花样倒是不错,好像不是京城这边的款式,不知道贵店能不能做出来?
那妇人笑道,您说说看,我保证能给您找出来一样的。
姚珠就道,是衣袖上面一圈,像花瓣似的椭圆,不像是绣在袖子上,倒像是用东西别在上面,看起来跟真花一样。
那妇人恍然大悟,从案下掏了半天,掏出个花样来递给姚珠,您说的是这个吧?这是京城去年流行的丝带绣,昨天有人穿这样的衣服过来吗?我倒是没有印象了。
姚珠笑道,就是一个个子高高的,瘦瘦的,像个麻杆一样的丫鬟,我没看到长相,只记得她袖子上这个装饰。不瞒您说,我是从外地来的,没见过这样的绣法,只是觉得好奇想要多问几句,等回去后好跟人说道说道,也不枉来京城一趟。
那夫人来我这里就来对了。那妇人掩嘴笑道,您去打听打听,除了朱翠楼外,谁家的东西有我家齐全。您说的那个人我也知道是谁。她朝着外面东街胡同口努努嘴道,呐,就是那里面某位的贴身丫鬟,都说住在里面的都是有钱人,但也有例外的,像她们就是,不过是个破落户,还把自己当成公主一般,天天来我店里蹭布头。
哦?姚珠提起兴趣,目光瞬间亮了起来看着那妇人问,我听我家爷说,这里面可都是富贵人,怎么还
姚珠话还没说完,那妇人已经笑了起来,上下打量了姚珠两眼道,像您这样的,莫说三五年,就是十年八年也不会懂,但是对某些人来说,也就稀罕个个把月,过了这段新鲜感哪还能让人记在心上。然后靠近姚珠,小声开口道,35户那家,如今只有她们主仆两人,外加一个老弱病残的老婆子,从一个月前到了这里,我就没见过那主子来过。听说,那女人被正室打断了双腿,现在站都站不起来
35户,正是东街胡同里最后一家,跟胡清的房屋隔了一堵墙。
白衣女子下了车,站在大门口转了身对着马车遥遥一拜,马车便转了个弯朝着东街外走去。直到看不到马车后,白衣女子才敲了敲门,借着缝隙闪身进去。旁边的仆从忙关上门,替女子摘下幕离,露出女子姣好的面容来。
如果胡清看到了,一定会吃惊,因为这个人就是他曾经拿来跟姚珠比较的湘柳。
湘柳轻皱着眉头,看着身边的丫鬟问,你可知道胡同里哪家有了异常没有?刚才在胡同碰到个女子,跟我身形差不多高,柳眉杏眼,粉面朱唇,差点连我都比下去了。那女子还直勾勾的看了我半晌,若不是那人还在车上,我恨不能上去抓花她的脸!不要脸的婊/子,当着我的面就开始勾搭我的人,真是不要命了!
旁边的丫鬟也是一脸愤慨开口道,还能有谁,就是侧对门那家的呗!昨天我就看到了,一脸狐媚样,姑娘您不知道,昨天您和那位走后,我看到那家的爷是抱着那女人下车的,下了车后掉在地上一个帕子,帕子上的血还没干透呢!
湘柳停下脚步侧身看向丫鬟,瞪着眼开口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那带血的帕子都掉在地上了?
那丫鬟点点头道,可不是,一大团的血迹,还带着麝香的味道
东西呢?拿来!湘柳伸出手。
那丫鬟垂下头,从怀里掏出个锦帕来放到湘柳的手里,嗫嚅的开口道,我只是看这帕子料子还有上面绣着的东西不错,不然我也不会捡回来。姑娘放心,我拿皂荚搓泡了整整两个时辰,连上面绣花都搓的变了形,绝对没残留什么奇怪的东西。
有东西也没事,反正只要帕子在,就不怕他不上钩。湘柳冷笑道,然后看着丫鬟,将怀里自己的帕子甩给她道,这次你做的不错,这个帕子是我从朱翠楼买来的,就赏给你了。你以后多注意着对面,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的,立马来回禀我。若是得到了有用的消息,我可是有重赏的。
那丫鬟惊喜的抬起头,使劲点了点头,笑的嘴巴几乎咧到了耳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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