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没有。”
“那这是怎么回事?”任母又问。
“没事。”任时让说,又抬起一张苍白的脸来。
见她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任母暂时不再多问,消毒又上了药缠上纱布,刚处理完,就听到任时让说:“妈,我想喝水。”
任母站起来,说:“行,我帮你去倒。”
待只剩下她一个人,任时让轻轻靠在沙发角里,闭上了眼眸。
那一晚上周媛不在会所里,她因此并没有给程闻疏的酒中下药,任时让原想,如果本该发生的剧情却没有发生,时间点已经过去了,那以后是不是再也不会发生,这个剧情点消失。
给她的那版文字里,从没有提过有秦家的这一场宴会。
却在这一场宴会上,未经她手,她什么也没有做,就眼睁睁地看到本该发生却没发生的剧情又重现在这一场宴会上,偏离的剧情又回到了正轨。
像被控制着走向,一定要按着既定的轨迹走。她原本不想回国,任时让这么多年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回国,却开始频频梦到高中的事情,又梦到那一版文字,梦里总像是有人在告诉她,回去吧,回去按照这个剧情,就可以短暂地弥补你曾经和那个人的遗憾。
在这种念头下,叫她这么多年都像是只做了无谓的挣扎和反抗。
叫她回去。但不要做改变,也改变不了什么,不要再爱上他,否则会像那版文字里一样,为了一个男人,变得愚蠢无脑善妒,完全地失去自我,却依然改变不了什么,就像今晚,消失的剧情又重现,偏离的剧情还是会回来,改变一次说不定还会有下一次,接下来也许程闻疏还是会失忆喜欢上别人。
或许就算是她在知道剧情的前提下,拦下程闻疏出海,彻底改变一次,不叫他失忆,等到几个月后,以为尘埃落定,也许某一天,会再像这一次一样,扭转回来。
或许对于她来说,等在那时候再像剧情里那样狼狈离开时,声名是否狼狈,任时让根本没那么在乎,她要是再爱上,狼狈的是她的一颗心。
再睁开眼睛时,她的眼眸里恢复了清明。
可任时让今晚仍然几乎是一夜未眠。既然她这样选了,那么,过了这个下药情节后,她和程闻疏之间的相处剧情也快该结束了。
天刚昏亮,四处寂静,她枕在枕头上,听到楼下有车子行驶声,心脏就猛然一跳,屏气凝神了一会,又听到声响消失,没有人敲她家中的门。
早上,她下楼,父亲和大哥昨天夜里就已经回来,和外公他们正坐在家中餐厅餐桌旁吃早餐。
她也坐下。
任母替女儿亲自盛了一碗白粥,说:“腿磕伤了,今天要不然就请一天假,别去上班了。”
任时洲看了妹妹一眼,说:“脸色怎么也这么不好。”
任时让摇摇头,说:“没事。”
她想找点事情做,实在什么都不愿意再想。
刚要去接母亲递过来的碗勺,听到餐厅外传来一些声响,阿姨对人称呼:“程先生。”
任时让的指尖顿住,犹豫后抬眸,偏头就对上一双深深凝望着她的眼眸。
他穿的还是昨夜那一身衣服,裤子衬衣和鞋都没有换,眉眼疲倦,衬衣上有不少褶皱,领口凌乱,发丝也凌乱地垂在额前,下巴上有些冒尖胡茬,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凌乱不堪。
男人的脸色冷淡,深深凝望着她。最后,任时让看到他,轻轻勾起了一点唇角,对她露出一个转瞬即逝、极其讽刺寒凉的笑。
父母亲和大哥外公什么都没看出来,任母叫他坐下吃早餐,他也坐下,就坐在了她身旁,落座的时候,他靠近,任时让闻到他身上不似平常寡淡的味道,心脏和指尖同时蜷缩了一下。
她沉默着,也不知道他身上沾染的到底是什么味道。
任母看到他这副样子,关心:“这是……”
程闻疏偏眸冷淡看了她一眼,任时让感觉得到,没有去看他。
“昨晚喝了太多酒。”
任时让听到他对母亲一字一顿地道:“宿在了别处。”
她知道,程闻疏这是故意在说给她。
整个餐桌上,父亲和外公与他交谈,他也恭敬认真地回,大哥与他说话,他交谈时和以往也看起来无异,却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直到餐后,任母对他说:“让让昨天晚上磕到了膝盖,闻疏,既然你来了,待会你上班的时候就送她到公司楼上吧。”
他先沉默,终于垂眸扫过一眼她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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