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州衙门。”冬荣回了句。
把聂煜给其他人,让他们抱着聂煜去找大人,哪晓得聂煜不撒手,一脸戒备望着面生的护卫,“冬荣,我跟着你吧。”
他怕面前的人被刺客收买,那样他就没命了。
霍权和秦源已经回了宅子,总兵和钱知府还关押在柴房,听说宅子走水,两人皆以为是来救他们的,面上露出希冀来,哪晓得左等右等不见人,好不容易门拉开,却是要命的阎王,两人啥时腿软,总兵大人梗着脖子问,“聂凿,你想干什么?关押朝廷命官是重罪,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霍权冷笑,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和聂凿有多像。
他拽起总兵衣领,语气冰冷,“杀人灭口干什么,留你们还有大用处呢,你们怕是不知道今晚来的是什么人,那人带着城郊营的兵刺杀我,从章州衙门的暗道退出去的...”
钱知府下意识矢口否认,“你乱说,他们根本没有暗道。”
“后厨大得跟练武场似的,钱知府,瞒谁呢。”
钱知府瞬间面如死灰,总兵大人呸了句,“聂凿,别想套我们的话,城郊营的兵符在我手上,没我的命令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你三言两语就想把脏水往我城郊营身上泼,他日回到京城,我定要参你一本。”
“我就是御史,还怕你一个没读过多少书的莽夫不成?”
秦源隐隐觉得这话熟悉,像在哪儿听过,很快就被霍权接下来的话转移了注意,霍权说,“是与不是,待会自有定论,你还是想想怎么保住家中父母妻儿的性命吧。”
坏人做事,最爱以家中亲人性命相要挟,像他爹为保住霍家血脉不敢留他在家一个道理。
总兵却会错了意,以为霍权要对他全家动手,谁让霍权杀人不眨眼呢。
他面如死灰。
霍权却不再看他,而是看向瑟瑟发抖的钱知府,后者没总兵硬气,连连磕头,“求大人放过下官老小,下官愿为大人做牛做马。”
“我只想知道陆家的事儿。”
钱知府不敢有所隐瞒,他年轻时进京赶考途中受过陆家人恩惠,入朝为官并没和陆家人往来,直到接到来章州任职的文书,陆家才联系他的,陆家人不要他做其他事,遣走夜里戍守衙门的官差就行,起先他并不知道衙门里有暗道,实在内心好奇,趁夜里如厕偷跑出来看才发现其中猫腻。
霍权细细听完,又去看面无血色的总兵。
后者额头贴地,慢慢说起叶家的情况来。
看多了朝廷争斗,从他们的话语里,霍权很快得出结论,得出个结论,先皇在时,两家偷盗官银是攀附皇子,哪晓得支持的皇子皆于皇位无缘,新皇即位,则是为下一场夺嫡做准备了,毕竟叶陆两家各出了妃嫔,生下儿子后将来势必要争夺皇位的。
霍权告诉秦源这个事实时,秦源一脸不可思议,“就为了那个位置不惜以权谋私,不顾边关众多将士的死活?”
父亲带着将士与敌国交战,最后弹尽粮绝而亡,死前最担心的仍是敌人攻占南境百姓永无宁日,而千里之外的朝中大臣则想着如何利用自己职位收敛钱财,支持看中的皇子登上皇位。
秦源眼里泪光闪烁,“这就是文武百官的楷模,只因不上阵杀敌就罔顾人命...”
父亲死得何其冤枉。
霍权又想到了他爹,在坏人手底下谋事,往前是死,往后也是死,若不是聂凿给他条活路,恐怕也不得善终,“朝廷斗争素来如此,秦源,你好生守着边关,其他事情我给你做。”
冬青在城郊搜寻半个多时辰,将刺客全部抓捕,其中留了几个活口,据说闹着要见他。
彼时霍权和秦源在屋里静坐等消息,听了冬青的话后,隐隐猜到那人是谁了。
冬青还掏出个骰子来。
骰子是他在聂府见过的,霍权拿在手里仔细看了许久,最后,叹气道,“送回京城交由皇上发落吧。”
秦源,“聂凿,你啥事菩萨心肠了,那种人留着徒增祸害,杀了了事。”
“不想。”
秦源,“我来。”
“罢了,冬青还是你亲自动手吧。”
李恒,早就该死了,当他摁着自己的头去喂水里的鱼,扒了自己衣服在院里游泳...他就该死了。
冬青领命退下,霍权把骰子丢给秦源,秦源不感兴趣,随手扔出窗外,“矿山那边最迟天亮就有消息,聂凿,京里的事儿你应付得来吗?”
“嗯。”
“那我就回了?”
霍权看他,这一刻,心里没了惧意,“对不起。”
秦源怔住,继而明白什么事,脸色有些不自在,目光落到脖子处的红印上,愈发别扭,“这话该我说。”
霍权又点头。
秦源抬脚踢他,“坠崖后你脑子是不是不好,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说话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似的,秦源站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灰,“我替边关将士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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