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想借自己的手除掉彼此, 暗地向他泄密。
霍权觉得双方小看自己了,亲眼看他爹为武安侯效力断送了前程,自己又怎会遭人利用, 他扯着嘴皮笑了笑,“我奉命彻查官银被盗之事,其他事跟我无关, 总兵大人就别牵连我了。”
派系斗争结果非死即伤, 霍权不想把自己命交到别人手里,他走近总兵,目光凌厉得渗人,“官银被盗可与叶家有关?”
总兵大人瞠目, 目光闪烁不定,一时竟不敢与霍权对视。
那双眼漆黑如墨, 仿佛能洞悉人心。
总兵是个武将, 哪儿有文官的城府, 见他神色呆滞, 霍权瞬间就懂了, 官银失窃和叶家有关,正欲让冬荣将其拿下,总兵大人反应过来, 剧烈挣扎, “聂凿,你敢...”
愤怒的嘶吼声吓得霍权后退两步, “冬荣, 快把人押下去。”
总兵带来的几个副将自是无一幸免。
以防城郊营的人上门抢人, 霍权让冬荣对外说总兵大人跟他相谈甚欢,饭桌上喝醉了留宿宅中。
这个谎言撑不了几日。
霍权焦灼不已。
重新梳理官银第一次被盗的经过, 尽管年代久远,衙门的人更换过,还是让他找到了线索,还是街边打铁的老人说的,官银被盗前半个月,城外官道修路,四周围起木栅栏不让人围观,霍权派人顺着官道往外五里检查,最后,在五里外靠近山林的驿站外有处暗道,积灰严重,似是许久没用过了。
冬青不敢相信,世上除了他家大人竟有其他人打官银的主意。
“大人,你说谁做的啊?”
钱知府在总兵大人被控制的那天就被冬荣抓了,和总兵大人关在一处的。
照此来看,不是叶家就是陆家。
冬青不明白,“他们位高权重,地位崇高,为何还要冒险做这种事?”
人心贪婪,岂是霍权说得上来的,他道,“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其他不管。”
“是。”
叶陆两家既已露出马脚,势必还会露更多,霍权让冬荣加强戒备,防止夜里有人偷袭,见多了尔虞我诈,杀人灭口是常有的事情,趁着衙门和城郊营没乱,霍权细细追问总兵和钱知府关于叶陆两家的事情,两人一改之前互相诋毁,这次空前的团结,咬定官银被盗与叶陆两家无关。
总兵被灌了药,浑身软绵绵的提不上劲,看见霍权就破口大骂,钱知府状况比他好不到哪儿去,“聂大人,下官上任时间短,怎么知道当年发生何事,你这么关着我们不是法子啊...”
心知聂凿不按常理出牌,激怒他并无好处,钱知府甚是客气,“下官来章州任职的目的跟聂大人相同,也是想查清官银被盗的真相...”
“下官虽与陆家交好,但领的是朝廷俸禄,办的是朝廷差事,官银被盗,下官寝食难安,故而怀疑总兵大人行为有异妄自揣测他和官银失窃有关而已,下官并无证据。”钱知府脸上赔着笑。
总兵骂得脸红脖子粗的,看没人搭理他,慢慢平静下来,说道,“我的情形和钱知府差不多,无意中发现钱知府和陆家人走得近,怀疑他心怀不轨...”
短短两日,两人就冰释前嫌,心胸大度得令人佩服,可自幼寄人篱下,看遍人情冷暖的霍权没那么容易上当,他问总兵大人,“你来宅子干什么?”
总兵大人一噎,“怎么又是这个问题,京里来了大官,身为地方总兵...”
霍权扬手打断他,“以为我好骗呢。”
“......”
总兵大人低头沉默,他来拜访霍权确实另有目的,上头有指示,如果不能将霍权的目光引到钱知府身上就想办法杀了他,但霍权身边的人彪悍壮硕,戒备森严,他借拜访的名义踩点,岂料被霍权识破他的计谋,率先把他制住了。
他不说,钱知府替他说,“他想杀大人。”
“放你娘的屁。”总兵气急,“别以为你就是个好人,你衙门的那些杀手...”
两句话不合,两人又互揭短处,钱知府气得脸红,“懒得与你这个莽夫多言。”
“老子还不屑与你为伍。”
两人齐齐背过身去。
霍权低眉沉吟,“咱来说说官银被盗的事情,城外五里驿站的暗道你们可知晓?”
两人快速对视眼,视线交汇一瞬又迅速挪开,齐齐道,“不知道。”
“叶陆两家合力挖的?”
“......”
霍权生活在武安侯府,往来的都是坏人,所以两人稍微递个眼神他就看得懂其中深意,无论暗道谁挖的,两家人知晓此事就是了,他派人继续沿着官道检查,若叶陆两家都有参与,必然还会有暗道。
如他所料,清晨,冬荣急急来禀说又找着条暗道,直接通往矿山的。
“底下的人顺着官道找了许久没发现暗道,回城时不注意掉旁边沟里去了,水沟盖着草,他掉进了坑里,才发现里边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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