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盛吧。”
陈如松布置得算数题连霍权都无能为力,冬盛这方面是佼佼者,霍权只能让聂煜去找冬盛。
闻言,聂煜有些不乐意,撕开信封就找抽里边的信纸,霍权故意看了眼黑漆漆的天,“去晚了冬盛忙起来就没空教你了。”
聂煜顿住,歪头看了眼窗外,隐约听到算盘声,放下信就咚咚咚跑了出去。
门都没来得及关。
霍权起身,抽出信纸,慢慢展开,庞宇写信告诉他李恒行踪的,李恒果真找到了靠山,庞宇说他不方便出面,让他自己想办法,信的最后是李恒藏身的住处,聂煜没去过,走到门边,唤冬青进屋,让他把写信告诉老管家,务必把李恒抓住。
李恒已经怀疑自己身份了,眼下没有证据,等他找到证据,自己就完了。
冬青把信誊抄后,派人快马加鞭的送回聂府给老管家,老管家人脉广,抓李恒轻而易举,却不知李恒早已离京,住处是故意透露给庞宇引聂凿上钩的。
庞宇知道这事后,气冲冲地找安宁侯讨说法。
安宁侯已经睡下了,侯府风雨飘摇,差点不保,而且年底几个庄子出了点事,他忙得焦头烂额,听到门外有人敲门,他怒道,“谁?”
“父亲,是我。”
对这个儿子,安宁侯曾寄予厚望,如今却有些失望了,为了保命不惜投靠聂凿,这是把庞家多年基业放在火炉上烤啊,他坐起身,门口庞宇急得不行,又喊,“父亲,我有急事与你说。”
“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想说李恒。”
安宁侯面色不耐,刚坐起身,门被人从外推开,安宁侯冷下脸来,庞宇点燃灯罩里的烛火,焦急道,“我的人打听到李恒住处是父亲故意的?”
安宁侯沉着脸,怒斥道,“不然呢,你还想和聂凿合谋杀李恒不成?”
“父亲。”庞宇来回踱步,“聂凿是个恶人不假,李恒又能好多少?他假意示弱投靠咱,还不是想借咱的手杀聂凿为他报仇,可仔细想想,我们与聂凿井水不犯河水,并无深仇大恨...”
“住嘴!”安宁侯起身,不苟言笑的脸尽显阴翳,抬脚踹向庞宇胸口,怒然道,“我看你是魔怔了,聂凿唯利是图,阴险狡诈,你跟他简直与虎谋皮。”
安宁侯力道不轻,庞宇倒在地,捂着胸口,五官有些许扭曲,“父亲,我是怕你遭人利用。”
“滚!”
安宁侯沉眉,唤人进屋,把庞宇带下去。
以前,他以为这个儿子聪慧有谋略,现在来看,不过是贪生怕死的胆小鬼,聂凿蹦破天也就是个四品御史,能有多大的前程,几位世家想捏死他就像捏死只蚂蚁容易,庞宇真的是...想到这,他忽然想起李恒要他调查聂凿和霍家的关系。
李恒说他在御史台无意看到聂凿字迹,和霍家小儿霍权的字迹很像,霍权自幼养在武安侯府,和李恒情同手足,李恒断不会认错字迹,李恒甚至断言,坠崖后聂凿性格大变,里子换了人也不好说。
他打开抽屉,拿出里边一沓折子,奇怪的是,虽都以聂凿名义送回京城,从字迹来看,明显不是一个人的。
连他都不清楚哪份是聂凿写的。
李恒仅凭字迹怀疑聂凿和霍权有关系太唐突了,聂凿坠崖后性格是变了些,骨子里的残暴没变,再者,连他儿子捡回条命都像换了个人,何况是坏事做多了的聂凿。
门外,被小厮强行带下去的庞宇还在闹。
“父亲,李恒并非看上去般简单,你别被他利用了啊。”
安宁侯阖上折子,声音更沉,“带少爷回屋,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他出府半步。”
“是。”小厮领命,很快,屋外的闹声就化作了压抑的破碎声,安宁侯把折子放进抽屉,提着灯笼走了出去,院里烛光摇曳,他低着头,脚步沉着,取下侧门的门闩,疾步走了出去,侧门边几米外停着辆马车,车夫是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见到安宁侯,拱手行礼。
安宁侯开门见山,“你家主子多虑了,本侯翻过近几年聂凿呈进宫的折子,字迹出自很多人之手,根本不知道那份是他亲自写的,你家主子看到的那份字迹恐怕也只是其中一份。”
他派人查过,聂凿和霍汉峰没有任何往来,仅有的那次还是聂凿救了霍磊,霍汉峰去领人时与聂凿在酒楼喝了两杯而已,普通人情往来罢了,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冬荣不在,冬荣要是在的话一定会说,没错没错,就是那次,霍汉峰告诉了聂凿武安侯的密室所在,借此和聂凿谈了条件。
可惜冬荣这会儿在客栈周围巡视,不知道安宁侯正和李恒的人聊起这个。
安宁侯道,“聂凿生性多疑,让你家主子小心些。”
车夫再次拱手,掉头,赶着马车离开了。
庞宇从城郊回来,对李恒恨之入骨,安宁侯虽不喜李恒设计害自己儿子,但更多是觉得庞宇蠢。
他转身进府,刚关上门,前边小厮慌慌张张跑来说庞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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