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指着问冬青,听到这话,他愣了愣,“刑部最会给人判罪,还回去的话他们肯定会大做文章,既然他们没证据,咱就别还了吧。”
他不喜欢刑部那群阴阳怪气的人。
有什么话当面说,背地唧唧歪歪令人作呕。要不是大人命他借卷宗,那种地方他这辈子都不想去。
这话不无道理,霍权心思转了转,找纸笔把卷宗做了誊抄,无用的卷宗扔进炭炉里烧掉,吩咐丁大,“那就把誊抄的卷宗还回去。”
“大人考虑得周到。”
翌日,丁大还卷宗时少不得颐指气使把刑部小吏骂了顿,“你们出了纰漏,还得我家大人给你们擦屁股,那...”他把霍权誊写的卷宗扔到桌上,“我家大人聪明绝顶,过目不忘,派人打听到丢失的卷宗他曾经看过,就将其默了下来。”
说这话时,丁大昂着头,得瑟至极,“为了这点破事,我家大人昨晚都没休息。”
卷宗丢失的事报上去后小吏就没休息好,这会儿神色倦怠,疲惫不堪,大人们先骂聂御史飞扬跋扈,欲借罗侍郎的手除掉他,失败后反过来责备他失职,还为聂御史开脱,说他玩忽职守弄丢卷宗怪到聂御史头上,他对天发誓,卷宗就是被聂御史拿去的。
人微言轻,没人信自己罢了。
现在看丁大把卷宗还回来,虽不是原宗,也能保住他位置了。
他感激涕零道,“谢聂御史体恤,下官感激不尽。”
丁大哼哼,抄着手,大摇大摆地走了。
聂凿的人在哪儿都趾高气扬的,众人见怪不怪了,反倒是来刑部打听消息的张硕,看丁大把刑部众人震慑得战战兢兢,与有荣焉,倍感骄傲,他躲在树背后,等丁大走近了凑过去,“丁大...”
见是他,丁大俯身行礼,但没过多寒暄的意味,径直往前走。
张硕凑得更近,“丁大,能否帮我个忙。”
兵部硬闯他府邸,抓了两名仆人,关到刑部监牢的,他害怕出事,想把人弄出来。前些日子还热络巴结讨好的人又开始对他冷言冷语相向,他花了五十两,别说人,连个影子都没看到,他直觉告诉他要出事,不得不厚着脸皮再来。
说话间,他右手顺进袖子摸了个胀鼓鼓的深绿色钱袋塞到丁大手上。
“丁大,你帮帮我。”
丁大低头,张扬的眉眼变得格外严肃,“张御史,你想害小的不成?”
大人有令,背地不得收人贿赂,否则以军法处置,谁背后花钱找他办事,必想害他尸骨无存,他甩开张硕的手,顺势把钱袋子扔到地上。
地面覆着厚厚的雪,钱袋落入雪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张御史,汝乃朝廷命官,竟公然向一个奴才行贿,你不想要你头上的乌纱帽了?”想到张硕碰到了自己手,他嫌弃的擦了擦,脚下生风地走了。
张硕心下凄惶,捡起钱袋想追上去,走廊尽头突然走来几个威风凛凛的人,张硕认出他们是刑部负责抓捕犯人的官差,自己上次被抓就是他们所为,不由得面色大变,提起裤脚急速狂奔,惹得几人撇嘴不屑,问为首的男子,“狱卒说张府下人恳请见尚书大人,说有事禀告,估计就和张御史有关。”
几人官职不如张硕,眼里却极为瞧不起这种人的。
御史巧舌如簧,最爱添油加醋毁人名声,像张硕这种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真要做过什么见不得人事太正常不过了。
御史台就没有谁是干净的。
毕竟他们的头儿是个连亲祖父都不放过的人。
“尚书大人诸事繁忙,这两日就别去打扰他了。”
“是。”
安宁侯主动请缨调查章州案没有动静后,好几拨人进宫去了,先皇在时,都怕这桩差事落到自己头上,能躲则躲,不惜把罗忠推出来,外人以为先皇派罗忠前往章州是器重他,实则找不到人了,文武百官推诿不愿细查,先皇手里没人,不得已启用有几分清明的罗忠。
事实证明,烂泥扶不上墙,罗忠非但没查出点线索,还把薛向志查死了。
之后谁还敢再去啊。
眼下不同了,章州案悬而未决,又有搅混水的聂凿,他们不把这份差事揽过来,被聂凿抢去后果不堪设想,因此得知安宁侯递折子自请去章州好多人都坐不住了。
夜里,嘉祥帝把章州官银失窃案的卷宗粗略地翻了一遍,天亮才回到寝宫,没来得及喝杯茶,宫人就说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少卿求见,嘉祥帝心有恼意,却也耐着性子接见了,至于两人请求他让大理寺和刑部查官银失窃,他没答应。
等两人走后,又来了几拨人。
对章州,这些大臣极为感兴趣。
越是这样,嘉祥帝越怀疑其中有猫腻。
这些大臣都是朝廷的肱骨之臣,曾忠心耿耿的辅佐先皇治理江山,可他刚上任,这些人没少暗中使绊子,要不是他召聂凿回京,这个皇位他能否坐稳都不好说。
一朝天子一朝臣,作为帝王,没有自己的人很容易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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