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他家人,那份不屈和不甘通通冒了出来,磨牙,“兵部那群狗杂种,哪日落到我手里看我怎么弄他们...”
李御史挖苦他,“就你还想弄他们,不被他们弄死你就夹着尾巴偷乐吧。”
细数朝廷各部,吏部主管考核,权力最大,户部掌管天下银钱,最富裕,礼部主管祭祀礼乐,最得人敬重,兵部兵力强壮,最硬气,刑部和大理寺负责各地刑事案件,地位不凡,而他们这群负责监察文武百官的御史竟成了最没地位的。
不得不句可怜。
李御史不禁感慨,“咱啥时候才能像兵部那样一呼百应啊。”
他们去刑部调阅卷宗都得舔着笑讨好人家,兵部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其他几部没有落井下石反而能帮则帮,不得不让人羡慕。
又坐了半个多时辰,霍权让丁大再去打听外边什么情况,众御史不知道聂凿打什么主意,但默契的不插话,甚至不找霍权闲聊,生怕破坏了霍权大计。没错,霍权静坐在太师椅上,端着茶杯却不品茶的神情像在思考什么事情,众御史不敢随意打断他的思路。
这次丁大去了有些时候,张硕在外奔波许久,早已饥肠辘辘,因身体原因,又不敢多饮茶,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屋内分外明显。
张硕揉了两下肚子,挂着泪珠的脸上闪过丝尴尬的笑,“肚子不争气,诸位别见怪啊。”
已经很晚了,霍权让他们出去吃点东西,聂府天黑就派人送了晚膳来,霍权心里有事,到现在都没动。因为在兵部守夜官兵听到对方斗嘴怀疑是两拨人时,霍权生出个想法,与其让兵部伙同刑部大理寺暗查章州官银失窃之事,不如他自己把这桩事揽下来,到时抹去聂凿犯的错也容易些。
不过他只是个四品御史,想从兵部刑部大理寺抢这桩差事恐怕不容易。
而听了李御史感慨的其他御史纷纷悲从中来,“历朝历代,咱们这群御史恐怕是混得最差劲的吧。”
“可不就是,巡城,手底下却没半个兵,监察百官,每次都被他们联合挤兑...”
“其实。”霍权眼珠转了转,落到几人身上,像下定某种决心似的,“想翻身还不容易吗?兵部嚣张是因为手握重兵,只要咱想,咱也能有!”
一室安静,众人齐齐抬头看向霍权,沮丧的眸底迸射出充满希冀的光来,慢慢又暗淡下去,“大人什么笑话呢。”
有些事只敢在心里想,因为根本办不到。
见众人垂头丧气,霍权字正腔圆道,“我有办法!”
屋里再次鸦雀无声。
这晚,大家就在屋里密谋翻身的事。
兵部闯了好几家御史府邸,却不敢去聂府闹事,等到半夜都不见兵部来人的老管家对兵部嗤之以鼻,清晨去旭日院看聂煜,少不得吹嘘番自己黄雀在后从冬荣他们手里抢人的事,聂煜本就对劫狱之事好奇,他问两句,老管家就把前因经过细细讲给他听。
听到最后,聂煜大喜,拍桌大喊,“赏,必须赏!”
老管家乐不可支,眯着浑浊的眼不住附和,“是该赏,是该赏,等大人回来老奴与他。”
聂煜昂起头,“我不能做主吗?”他已经很努力的读书想为爹爹分忧了,就是陈先生教得慢且杂,他需要花很多时间学习其他东西。
老管家垂眸看他,府里就一个小少爷,他的话能作数吧。
老管家拍胸脯,“小少爷当然能做主啦,那老奴现在就去安排?”
聂煜忙不迭吩咐聂轻再给他披一件外套,他要跟过去看看,他没见过老管家做事,平常这种赏下人的事儿都是冬青做的,他非常好奇,待穿好衣衫,他拉起老管家略微粗糙的手,笑眯眯道,“煜儿给老管家指路。”
老管家乐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好好好,小少爷体谅老奴是老奴的福气。”
老管家是个行动派,出门就喊人去库房抬箱子,动静不小,冬青也来了,聂煜心有忌惮,小声向冬青解释,“冬青,你们劫狱辛苦了,领了赏钱出去使劲挥霍吧。”
他记得有次爹爹赏赐冬青他们钱时就这么的,聂煜记性好,到现在都记得。
冬青站在他身侧,身形挺拔,神色淡漠,于在爹爹面前时大相径庭,聂煜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冬青不严肃些,怎么管教手底下的人。
各府管事都来了,低眉顺目的站在两步远外,他们年纪都不大,穿着身暗色长袍,衬得皮肤黑黝黝的,加上体格壮硕,乍眼瞧着不像城里人,更像山里打家劫舍的匪徒,然而聂煜一点都不害怕,相反,笑盈盈地看着众人,挨个挨个打招呼,他模样招人喜欢,众人少不得追捧他几句,倒是老管家,目光森冷地望着他们,敲打道,“京城不比边境,敌人耳目众多,咱们要谨言慎行,不能像在边境时没规没矩的。”
“是。”管事们整齐划一的附和,声音洪亮,聂煜不自觉地挺起了脊背,微微抬眉,才注意到管事们昂首挺胸身形笔直的站着,剑眉入鬓,五官粗犷,比聂远山府上的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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