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瞪了冬青一眼,扒了刚穿好的衣服,气冲冲地爬上床,掀过被子谁也不搭理了。
看不出小家伙气性大得很,霍权不敢靠近,顺势吩咐冬青动作小点,莫惊动了他,聂凿的亲儿子不好惹。
冬青笑着颔首,维持刚刚的姿势没动,霍权注意到他手里还拿着面巾,霍权心惊,想起眼前的人跟着聂凿多年,手底下不知背了多少人命,他哪儿敢让他伺候,双腿哆嗦道,“我..自己来吧。”
冬青皱下眉头,低声询问,“大人可有哪儿不适?”
语声落下,霍权双腿愈是无力地弯曲,像迫不及待地要给来人行礼。
冬青连忙眼疾手快的扶住霍权,眉头皱得更紧,“要不再请大夫来瞧瞧?”
大人从来都是英姿勃发威风凛凛,何时这般弱不禁风过,他看着别扭,却见霍权绷着唇,极其小心翼翼的说,“不..不用。”
声音在颤抖。
冬青又看了他两眼,按下心中诧异,道,“奴才服侍大人洗漱。”
“是...是。”这下,霍权竟是连拒绝都不敢了。
冬青:“......”
霍权脸上额头的伤还不能沾水,只能仰着头,他双目紧闭,大气都不敢出,当棉巾沾到脸时,脸颊不由自主地轻颤着,看他很痛苦的样子,冬青问,“伤口还疼?”
疼是不疼的,就是害怕。
霍权不答。
冬青放轻了力道。
接下来没人说话,床上的人踢了踢被子,然后掀开被子,露出点缝隙偷偷张望,霍权偏头看了眼,被子又严严实实盖住了,霍权不忍心,微张着嘴喊,“煜儿?”
哇的声,床上的聂煜突然嚎哭起来,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声凄厉,霍权先是吓得脸颊抽搐了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看向认真给他洗脸的冬青,惊诧地咦了声。
眼前的人眉眼周正柔和,完全不像干尽坏事的人,与武安侯身边那群无恶不作凶残成性的侍从截然不同,他试探地出声,“冬青?”
“是。”
霍权无话,“没事。”
冬青:“......”
聂煜见过了这么久都没人搭理自己,哭得愈发伤心,霍权再三纠结,到底还是大着胆子凑了过去,“别哭了。”
顿时,聂煜止了声,霍权扯开被子,小家伙哭得眼睛都肿了,脸上挂满了泪,像雨洗过似的,正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
霍权软了心,“你要不要去?”
不管他将来怎样罪不可恕,眼下毕竟是个孩子,他伸出手,聂煜就扑到他怀里,脑袋趴在他肩膀抽搭了几下,“爹爹会娶亲吗?”
他自身都难保,哪儿敢再祸害别人,霍权掰过他脑袋,替他擦拭脸上的泪,柔声道,“不娶。”
当务之急,保命要紧,其他暂不考虑。
闻言,聂煜咧着嘴嘿嘿笑,变脸竟是比翻书还快。
秋深露重,墙角的菊花错落有致地绽放着,为这寂寥的庭院添了几分艳色,霍权心情却好不起来,因为他入院就看到屋里正襟危坐面容肃然的几位老夫人了。
霍权心生胆怯,在拱门处停下,回眸与冬青商量,“要不还是回去吧。”
这群人,看气势就不好惹。
冬青追随聂凿多年,真没见过他露出懦弱怕事的神色来,莫不是这次大难不死懂得惜命了?
不可能,疼,绝对是伤口疼的缘故。
“大人伤口又疼了?”
霍权摇头,一路走来,亭台阁楼,无不雕梁画栋,假山水榭,无不精致高雅,自诩秋景独好的武安侯怕是连聂府半院都比不上!
低着头跨过半圆形拱门,廊下丫鬟看到他们,匆匆进屋禀了两句,就见雍容华贵的几位老夫人迎了出来,其中头戴金钗的老夫人笑盈盈问候,“凿儿来了啊?”
明明她们笑得和蔼可亲,不知为何,霍权双腿又哆嗦起来。
是了,像,太像了,她们衣着打扮,举手投足太像武安侯那位老夫人了,前年,武安侯几位少爷弄死个丫鬟,老夫人担心孙子名声受损,要他担下此事,他心里不愿,求老夫人放过他,谁知表面言笑晏晏的老夫人迎面就摔来个茶杯砸到他头上,龇牙咧嘴道,“不答应也得答应。”
他额头砸流了血,痛了好多天且梦魇不止,以致于他看着这几位老夫人怕得腿软,下意识抓紧聂煜的手,不受控制的往后退。
退了两步,被一双宽厚的手扶住,冬青眉峰微蹙,“大人?”
“没...没事。”感受到冬青手腕的力量,霍权如梦初醒,害怕?他怎么会害怕呢?今时不同往日,他是聂凿啊,杀人不眨眼的聂凿,只有她们怕自己的份儿!
霍权绷直身体,目光逐渐镇定,“走吧。”
饶是如此,他仍叮嘱冬青要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旁,以防她们要动手也有个帮衬的人,谨慎起见,霍权还另唤了两个侍从进屋伺候。
因此,几位老夫人脸
分卷阅读5
同类推荐:
穿越即掉马(bg)、
仗剑(gl武侠np)、
重生后为了赎罪二嫁,丞相前夫却疯了(1v2)、
春江知晚意(古言NPH)、
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路人甲、
糙汉和娇娘(1V1 H)、
顶级暴徒、
潜规则 1V2(高H强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