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训练中心离三月街谈不上多远,不是高峰期的时候打个盹的工夫就到了,他们把车子停在街口的停车场,再步行回家。刚刚在路上还好,一进了三月街,路边小吃的香味就飘了过来,直往鼻子里钻。
林招招说:“我饿了。”
陈寂单手抱着一大摞试卷,问:“吃豆腐脑?”
林招招咽了咽口水。
豆腐脑是他俩从小吃到大的,跟一家叫“守拙”的古玩店隔着条三月河,水流缓慢,倒映着街景,一片璀璨光芒。林招招嘴甜,卖豆腐脑的孙婆婆疼她,给她盛了一满碗,都要溢出来了,豆腐脑上堆了香菜、花生米和辣椒酱,拌一拌,香味扑面而来。
林招招吃得一脸满足,对面的清吧正在唱歌,麦开得不大,像呓语般唱着民谣。陈寂吃得快,吃完就静静地听歌等她。
“陈寂。”
“嗯?”
“要不来一首?”带着几分促狭,她撺掇着他。
陈寂一脸不情愿:“不要。”
林招招哄他:“唱一首嘛,又不要钱,你不是跟老板关系挺好的吗?上次他过生日你还说有空来唱歌。”
陈寂说:“我说过吗?”
林招招说:“我还有视频为证。”
“什么人啊,这都录视频?”陈寂拍了拍手边的卷子,说,“这里视角不错,能看到小舞台。”
林招招比了个小树杈:“绝佳看台。唱什么?”
陈寂已经站起来往清吧走去,听到她的问题,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
没一会儿,林招招就看到陈寂在舞台上的高脚凳上坐了下来。他洗完澡换下运动服,穿了身简单的白色短袖,正中间铺开黑色的字母,干净又澄澈。
清吧里传来阵阵欢呼声,林招招听到有人喊“冷神”,也看到有人举起手机开始拍摄,镜头明晃晃地聚焦陈寂的脸,淡化了周遭的环境。
他长指按上吉他的弦,拨动。
万籁俱寂。
所有人都在看他,可只有她知道,这首歌是唱给她听的。
她听到陈寂唱:“会不会有一天,时间真的能倒退,退回你的我的回不去的悠悠的岁月……”
陈寂的声音很轻,咬字清晰,活泼中夹杂着他特有的恣意。那一瞬间,好似有悠长的风自少年时代吹来,明亮赤忱的少年们叽叽喳喳,校服和校徽在记忆中醒目地发着光。
时间真的会倒退吗?
也许会的。
06
2011年,临溪市,凛冬。
林招招坐在长椅上,雪后初晴的天灰蒙蒙的,路灯早早便亮了起来,洒下的光笼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道路两旁的雪堆很松散,北风吹过,卷起细细的一层,像小雪般簌簌地挂上人的发梢,然后化成水珠,滴落下来。
天色不算晚,比起傍晚,更像拂晓。
林招招裹紧了羽绒服,将小脸埋进米灰色的围巾里,恹恹地垂着眼,长长微卷的睫毛上结了层薄薄的霜,她举起戴着手套的手抹掉,再次抬头看着面前的场馆。二训练馆的落地窗蒙上了水汽,里面的场景看不真切。
她只能看到有个身影在不停地走动,似有汗珠挥洒,一次次地跌倒再爬起,身形单薄。
是陈寂。
林招招抬头看了看天,喃喃:“这魔鬼训练什么时候会结束啊……”
这是陈寂私自去冬城打商业表演赛回来的第五天。郑同的魔鬼训练一天比一天狠,林招招看着陈寂以最快的速度瘦了下来,又想到他是因为想给她买生日礼物才去的,不由觉得愧疚,便在第三天自动承担了接他回家这件事。
起初陈寂是拒绝的:“你接我?你开车了?”
林招招讷讷:“我没有驾照。”
“那你来接我不还是坐公交车?我自己难道不会坐?”陈寂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这么冷的天,在家别出来。”
他顿了顿,怕她不听话,故作凶巴巴的:“你听见了没?”
林招招是听见了,表面上也答应得好好的,但第二天还是照来不误。陈寂拿她没办法,只好由着她了。
反正不管陈寂怎么凶,她还是想任性就任性,他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林招招正胡思乱想着,蓦地听到场馆的门被推开的声音,她眼前一亮,抬头看去。陈寂套了件黑色羽绒服,长至膝盖,衬得身子越发修长挺拔。他困倦地动了动脖子,往她这边走来。
林招招没有动,直到他在她面前站定。
陈寂的语气凉凉的:“不走?”
林招招故意打了个寒战:“太冷了。”
陈寂说:“哦?”
她戴着耳套,粉色小兔子形状的,毛茸茸的,看起来很暖和。他忍不住伸手贴了贴她的脸,修长的手指冰凉,她被冰了一下,顿时像个受惊的兔子般瞪大眼睛,以最快的速度撤离他的魔爪,抗议:“凉!”
“嗯。”陈寂说,“这才是冷。”
林招招站起来,嘟囔道:“你不是刚运动过吗?手怎么那么凉?”
陈寂笑了笑,手掌摊开,细碎的雪从指尖跌落。他又嫌恶作剧不够,屈指将水珠弹向她。
林招招愣了愣,陈寂在心里倒数三秒,三秒结束,果然见林招招大叫:“陈寂!我今天就跟你同归于尽!”
陈寂笑着躲开,却还是不免被“拍”了一顿。
跟林招招闹了一会儿,上了公交车后,他才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车上人不多,暖气很足,他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困意像潮水般席卷而来。林招招扯了扯他的袖子问:“肩膀借你?”
“你那小身板?”陈寂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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