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延清俊美锋利的眉眼间浮现戾气,冷笑:“就算那个姑娘不是知知,那个男人也该打。”
他接着眉头一皱,追问:“你的意思是这一次寻到的姑娘也所嫁非人?”
这一瞬间,弥漫在男人周身的懒散与闲适全都消失。
温延清坐直身,神情十分严肃:“那混账在哪?不管那姑娘是不是知知,我先去打一顿再说。”
岑煊懒得理他。
温延清清楚岑煊的个性,知道他这次铁了心不会透露那姑娘踪迹,退而求其次,改问:“那你至少告诉我,这一次这个姑娘……”
“她成亲了没?”
岑煊依旧沉默。
温延清耐心等他,姿态懒散的靠着马车壁。
良久,岑煊终于开口:“没有。”
温延清唇角微弯。
“但是。”
“?”温延清抿直嘴角,眉心微蹙。
“她是大户人家的通房丫鬟。”
温延清沉默。
马车内忽然陷入安静,只有两人平缓的呼吸声与外头车轮滚动的声音。
沉寂半晌,岑煊才又开口:“所以,要是──”
“那又如何?”温延清眉眼散漫,懒洋洋地打断他。
他知道岑煊要说什么,要劝什么。
“我不在意。”
岑煊微微颔首:“我知道,耐心点。”
温延清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所以,要是她真的是知知,你完全可以安心的把人抢过来。”
温延清满意的挑了挑眉,垂眼低笑:“一言为定,到时在知知面前记得帮我多说好话。”
“一切未定,别高兴太早。”
温延清不以为然,仍低着头,不发一语的摸着系在腰间的玉佩。
向来惫懒的桃花眼,难得浮现温柔。
云娆服下钟钰为她开的“安胎”汤药之后,没多久,钟钰就被容珺亲自送出宅院。
钟钰想多留一会儿时间也没办法。
她看着已经紧紧关上的宅邸大门,恼怒的跺了跺脚,但她没有停留太久,很快就背着药箱离开。
如今药已经送到阿娆手里,她得尽快通知岑煊做好准备才行。
容珺将钟钰送离之后,很快就回到屋内。
见到小姑娘乖巧的坐在床榻上,心中一片温柔。
“之后如果有哪里不适,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容珺上榻,将小姑娘拦入怀中,低眸看她,温声细语。
“我若不在,你就直接让管事将钟钰请来就是。”
云娆已经在容珺回来前,将药藏好。
这一次,她不想再连累钟钰,所以并不打算马上服下假死药。
她决定过几日,再趁容珺上朝不在时,再服下假死药。
钟钰说了,假死药的药效并不长,服下之后,假死状态只能维持三到五天。
到时钟钰会想办法劝容珺早日将她下葬,待下葬之后,钟钰会趁夜深人静时,开棺将她救出。
再之后,她就自由了。
想到之后出门再也不必戴帷帽,也不用担心自己再被容珺锁起来,云娆就忍不住想笑。
容珺的目光从来没离开过云娆。
见到小姑娘听完自己的话,唇角微微弯起,看起来显然也很开心。
他看着小姑娘白皙昳丽的脸庞浮现淡淡嫣红,嫣红中透着微微的幸福笑意,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狭长漂亮的双凤眼里全是温柔。
容珺忍不住将人揉进怀中,低头压住了她的嘴唇。
云娆微微挣扎:“公子,不可以……”
钟钰怕她又被欺负,临走前,告诉了容珺许多有孕初期的注意事项,还再三吩咐,云娆如今胎象极不稳,两人之间绝对不能有任何逾矩。
容珺自然记得,他很快就将人松开。
男人骨节分明,修长漂亮的指尖轻轻摸着她微红的脸颊:“别怕。”
“我只是太开心,想亲亲你,没要做什么。”
容珺此时的模样,又是云娆记忆中,那个冷静而又温柔的公子。
她想到之后容珺会难过一阵子,不想再多说什么。
像以前那样,柔若无骨的依偎进他怀中,轻声道:“嗯,我知道。”
容珺实在太善于观察,在服药之前,她不能有一丝破绽。
接下来几天的日子极为安稳,除了容珺每天一下朝就立刻赶回宅邸外,一切几乎与前世无异。
只是前世她是待在小院子,而现在,她换了间大院子罢了。
这日,容珺上朝前,一如既往地吩咐管事及云笙要好生照顾云娆。
“公子您放心,云娆姑娘这几日心情都很好,还时常在庭园散步,散完步之后,就在大厅给您绣荷包──”
“荷包?”容珺打断云笙的话。
云笙一脸懊恼地捂了捂嘴:“糟糕,我答应过云娆姑娘不说的,公子您还是装作不知道吧!”
容珺微怔,半晌,愉悦地笑了起来。
“好,我什么都不知道。”
或许是早上出门前听见小姑娘偷偷给自己绣荷包,这一日,容珺与陆君平商谈完,处理完所有事,回宅路上竟比平时还要急躁。
路上,他心头不知怎的微微不安,就和那天小姑娘趁着他离京偷跑那日一样。
容珺忽然就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小姑娘,确认她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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