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说这样的话。不过也有可能只是坐在角落里,笑眯眯地看着我被他们拉住硬灌,自己则慢慢地呷一口。
我喝得醉醺醺的,被几个人架着进了一个房间,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接下来的事情我只有个模糊的影儿。
他们一帮人闹洞房,把我上衣扒个精光。而我也像条死鱼一样,任由他们宰割。他们起哄着,让孙晓洁脱得只剩下内衣。
肉贴肉的事情本就没有什么好看的,可他们偏偏把孙晓洁往我身上按。孙晓洁脸红得厉害,当她的脸颊贴到我的胸膛时,我仿佛被她烫了去,急急地躲开。她柔软的胸乳紧紧地贴着我,散落下来的黑发不时搔着我的脸颊。
汗液在我们中间滚落,黏腻的不止有肌肤,还有我们的呼吸,和她的喘叫声。才知道女人确实是水做的,太温柔了。
如果没有那些淫猥的助兴节目,新婚夜还是一段值得我回忆的日子。他们把带有性暗示的水果隔着一层衣服摆在孙晓洁身上,叫我去舔食。
我不愿意,他们就按着我的头,不管我的头是在孙晓洁的胸上还是腰上还是臀上,像抹抹布似的,按着我的头。毕竟是一群醉鬼,大家都喝高了,也没有在意我和孙晓洁的感受。
好不容易才折腾完。孙晓洁枕着我的手臂:“好累,但还是很开心。”
“嗯。确实很累。”我望着天花板,“都不想结婚了。”
她啄啄我的嘴角:“刚结婚呢,别说这样的话。”
“对不起。”
“更不要说对不起。”孙晓洁侧着身子,手在我的身上游走。她慢慢地套弄着我的欲望,我却没有什么感觉。
可她是真的很喜欢我,在往后的岁月里,她也是用新婚夜那晚一样的眼神包容着我。就算婚后生活中,我不咸不淡的态度屡次使她生气,气消了以后,她又会用那种眼神看我,那是种能把人看得想直流泪的眼神,想知道她以前的岁月是怎样度过的,才能让她的眼睛保持着如初的纯净漂亮。
在她的感染下我也有试着改变,但不管我怎么努力,喝药酒,吃壮阳药,甚至被拉去看医生,关键时刻我还是没办法对她有反应。
可能是那个梦吧。在一次和医生的对话中,我如数交代了这几年一直萦绕在我心头挥散不去的梦魇。
方威在这个故事里成为了一个代号,我叫他A。
我向医生坦白,我在孙晓洁之前有过一个爱人。他很爱我,甚至救过我的命。
“那你怎么不和她在一起?家里人不同意?”医生握着笔,仔细地听着我的叙述。
“算是,也不算是。”我说,“但我和A有一个女儿。”
“你这其实不应该来看医生,至少不应该看男科。”医生表情严肃,我想他是瞧不起我这种始乱终弃的行为。但我还是要讲下去:
“其实我也没有刻意地去想他,我甚至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但他在我的梦里会以各种样态出现,有时候是鸡,有时候是牛。印象最深的一场梦里,我在剥蚕茧,剥着剥着,里面死掉的蛹却又复活,像沸腾一般的褐色的水,蠕动着将我包裹吞噬。我的妻子被我的叫声惊醒,她说我一直在喊两个字,节奏急促,根本听不清楚是什么。但我清醒过来就知道,我是在喊A的名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这边可以直接帮你挂精神科的号。”
“不需要。大夫,你继续给我看病吧。我还需要做什么检查吗?”我握紧手里的塑料袋子,里面大大小小的纸片上,无一不印刷着正常二字。
医生摇了摇头,他温和地建议道:“你还是回去和你内人好好谈谈吧,也许会比来这里有用。”
我谢过医生,推开门,走出了医院。大街上人潮涌动,像我欲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挣扎着在眼眶中晃荡的样貌。
走到一处特别挤,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学生下课了。路过一群扎着马尾的小女孩,十岁光景,嘻嘻哈哈的,一副不知忧愁的模样。要是我和方威的女儿在这儿,大概也同她们一样大了。
这么想着,我忽然瞥见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小女孩,脖子后面有一片醒目的胎记。
色红,犹如火烧。
我拨开人群,往她的方向跑去,却不知道该喊她什么,她该喊我什么。
“青青。”有人叫了这个名字,小女孩回过头来,视线正对上我。
有个孩子从我腰侧挤过去,走到青青身边:“你忘记带这本啦!”他把作业本递给青青,向她挥挥手后,走向了一个成年男人。
我的手心黏糊糊的,心跳个不停。我会不会在这里遇上方威?
然而我只看到那个叫做青青的小女孩一个人走到马路对面,不去看她的同学们是怎样和他们的父母撒娇的。
我跟在她身后走了一段路,到了一家店门口,她扭过头来看我:“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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