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江吟懒懒地应了一声。
杨木咋舌道:“就没一丁点儿舍不得?”
江吟笑了一声,又安静下来。
“你说话啊。”杨木催促道。
江吟低下头,看着腿上被包扎好的伤口,眼神复杂了些。
片刻后,他叹了声气,半真半假地说:“有点儿吧。”
把人送到家门外,杨木看着窗外复古型别墅,光是大门就得花个一两百万,她不禁感叹道:“这么有钱还在破学校里教书,看来是真爱啊。”
江吟瘪嘴道:“要不你来?”
杨木赶紧摇头:“别了,我觉得豪门大少爷可不好当。”
她话音刚落,别墅大门就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大概率是管家。
“少爷,您这是……”
“我没事。”
杨木摆了下手:“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
杨木走后,江吟跟管家走了进去。
“少爷,夫人听说你要回来,已经等了几个小时,还没吃晚饭。”
“我知道了。”江吟漫不经心地说。
管家神色犹豫了片刻。
少爷一年到头也不回来几次,和夫人的关系已经越来越疏离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一路走到饭堂,一张长桌上琳琅满目摆满了丰盛的食物。
一个盛装出席的女人端正地坐在主位上,周边一个人都没有。
“妈,我回来了。”
看见江吟出现,女人眸光闪烁了两下,待看清江吟身上的浪迹,女人将眉头一皱,高声问道:“怎么一回事?”
“摔的。”江吟在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下。
饭厅里安静了下来,管家立刻上来打圆场:“少爷晚上看不见,摔倒再正常不过了,我先把私人医生叫过来。”
江吟头也不抬地说:“不用,我休息一天就够了。”
女人深吸一口气,问道:“这次回来做什么?”
“拿东西,后天就走。”江吟道。
女人一怔:“怎么不多待两天?”
“我回来顺道看看您,家里也没其他人在,陪您一天我就该回去了。”
江吟低头沉默了半分钟,然而抬起头说:“十五号我要去国外,参加书画大赛,顺便去看看爷爷。”
女人眼神空了一瞬间,嘴角微动,却什么都没说。
见状,江吟别开了视线:“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明天陪您去钓鱼。”
说完,江吟就起身离开了餐桌。
晚上匆匆洗漱后,管家送来的药箱,江吟清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睡了一觉。
第二天,陪江妈去附近的池塘边钓鱼。
第三天,一早江吟就带着东西回了江城。
他从家里带来的,是一幅小时候的画作。
那时候他仅凭兴趣画的,内容是和爷爷在外面写生,他想以这副画为灵感,重新画一幅参加全球书画大赛。
在家那两天,江吟没和沈雪言联系过。
回到江城,他刚到家就给沈雪言打了通电话过去。
“喂。”
沈雪言接起,声音十分冷淡。
“我回江城了,你在哪里?我们能见一面吗?”江吟问道。
他想把沈雪言约出来,问清楚他那天说的一走了之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雪言却只是淡淡地说:“我回家了,学校再见吧。”
江吟自知两天没联系他,他大概是生气了,于是解释道:“前天发生了一些事,我太着急了,才没有及时打给你。”
“那离开学校也是因为太着急,所以没有告诉我一声吗?”沈雪言反问道。
“不是。”江吟实话实话,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闻言,沈雪言沉默了下来。
在经过短暂的沉默后,沈雪言妥协一般地叹息道:“学长,我们学校见。”
江吟点点头道:“好。”
七天假期很快过去,林东宴被围堵的事并未在江城掀起什么风浪,应该是被人强行压下去了。
他没有了林东宴的消息,也大概猜到,林东宴不会再回学校了。
发生了这种事,他当然不可能继续留在学校。
只是,他们分手之后,除了学校,他们不会再有其他见面的机会。
或许,从今以后,除了在新闻上看到林东宴,自己和他不会再有别的交集了。
想到这里,江吟不禁叹息,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原本就不该有交集。
于是,当收假那天——
江吟揉着乱糟糟的头,一边扣上鸭舌帽、一边打着哈欠,准备去上课时,他将门拉开,忽然发现对面有个人影。
他以为自己没睡醒,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
第20章 灯塔
就在江吟对面,站着一个穿衬衫的男人。
他褪下一贯庄严的西装,仿佛掀开了笼罩在身上的沉重感。
从一间森然严谨的城堡,变成了整洁明亮的小屋。
眉宇间天生自带的冷漠,也因为气质的变化,变得更像是疏离。
好像刚出门就遇到了江吟,他眸光浅淡,朝江吟望了过来。
看清之后,江吟瞠目结舌道:
“林东宴,你怎么在这里?”
此人正是本不该出现在学校的林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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