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也不算是完全恢复了，还有许多缺失的地方。
    不过任妃妃的形象在脑中却是越来越完整。
    他甚至还回忆起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
    在吵闹不休的酒吧里，她喝得满脸通红，拉住自己衣领气势汹汹往外走，他喝过下了药的饮料，好像根本就没打算反抗。
    那个时候，他好像已经认出任妃妃就是曾经救过自己的那个女孩。
    可是一醒来，不知道为什么又给忘了。
    好在他和她是有缘份的，再一次遇见，就去领了结婚证。
    “你怎么了？”女孩伸手在赫连羽面前晃了晃，满脸讶异。
    那温柔神色迅速收起，赫连羽又恢复了先前的表情。
    有点冷，却也说不上拒人与千里之外，只是看在女孩眼里，不免让心凉了一截。
    “我是不是，长得很像你认识的人？”
    那眼神，明明就是透过她在看别人。
    “嗯。不过她比你好看。”
    简单直白，一点余地都不留，女孩尴尬地笑着，不知该回些什么。
    刚刚怂恿她过来的那群女孩望着这边，晃动的脸上带着些讶异。
    很明显，她能跟赫连羽讲上这么几句话，在那些人眼中，已经是很了不得的突破了。
    顺着她的目光，赫连羽回头看了一眼。
    “她们让你过来的？”
    “不……我，我走了。”女孩赶紧摇头，提着裙摆想离开。
    “如果你需要的是这个，我可以帮你。”赫连羽上前一步，跟她并肩前行。
    “你说什么？”
    不等女孩回话，赫连羽伸出手臂，示意她挽起自己。
    “来这里的人，不都是为了这个目的吗？反正总得有一个伴，无所谓是谁。”
    女孩颤抖地将手挽住他，瞬间感觉到许多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跟在赫连羽身边走到厅中，那群女孩脸上的惊讶与不信，令人有些熏熏然。
    赫连羽跟她并没什么交流，但只要站在这里，她就觉得够知足了。
    偶尔偏头看他，能对上他望来的视线，轻轻一触，就挪远了。
    从赫连羽眼里，女孩能瞧出自己只是个代替品。
    他的目光只虚虚停在某个点上，眼神里有着回忆。
    如他所说，反正总得有一个，无所谓是谁。
    出现在这里，应该也只是为了顺着长辈意愿吧。
    “哟，美人在侧啊。”
    女孩抬起头，看到几个男人端着酒杯向这这走来。
    打头说话的那个她认识，是文家三少，文泽凯。
    “又想挨揍？”赫连羽的声音响起，惊得女孩抬头望他。
    文泽凯色变，身边跟着的两人也脸色不大好看。
    “文泽熙呢？怎么没过来？”赫连羽问道。
    “找他做什么？还想打听那个女人的下落？”文泽凯笑得不怀好意。
    这种场合，他可不信赫连羽会发疯。
    就算是，今天也讨不去好，自己可不是一个人过来的。
    “他人呢。”
    “中午的飞机，走了。”
    “去了哪里？”赫连羽脸色彻底冷下来。
    “这个……无可奉告。”
    文泽凯耸耸肩，目光落在赫连羽女伴身上，眼中一亮旋即笑得贱兮兮的。
    “你的口味一如继往啊。罗家那个，还有这个，都有几分相似。小姐，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入了这个人的眼吗？”
    感觉到文泽凯的来者不善，女孩往赫连羽身后缩了缩。
    “你够了。”赫连羽冷声道。
    “别招惹他，谁知道什么时候又发疯。”跟文泽凯一起来的人悄声说了一句，拉了拉他胳膊。
    “行，你们玩得开心。”
    文泽凯挥挥手离开，回头看一眼，赫连羽还死死盯着这边，忍不住啐了一口。
    “什么东西。”
    “小点声吧。”
    目送文泽凯离开，赫连羽转头看向女孩，“我要走了。”
    女孩缩回手，“好。”
    “有电话吗？留一个吧。”赫连羽拿出手机。
    女孩有些吃惊，可看到不远处那群女孩若有似远飘来的视线，顿时明白了赫连羽的意思。
    他并不是想要自己的电话，只是不想让她难堪而已。
    交换号码了号码，赫连羽刚转身离开，女孩身边立刻涌来了一堆人。
    “怎么回事？真拿下了呀？”
    “就是，刚刚我看他向你要电话呢！”
    “你们刚才聊什么了？他人怎么样？好像听说对女人不怎么感冒的，怎么跟你这么聊得来？”
    面对着这些人闹轰轰的提问，女孩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低下头，“他是个很好的人。”
    “啧，都不舍得说说，怕人家学会抢去了呀？”
    “好了好了，打听什么呀，自己没本事上酸什么酸。”
    面上都有些悻悻然，但大家对女孩的态度却有了极大的改变。
    必竟能攀上赫连羽，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身份？
    赫连羽向外走去，脸上阴云密布。
    如果不是为了等文泽熙，他根本不会过来。
    就算来，也不会等这么久。
    明明名单上有他，为什么临时坐飞机离开，难道是知道自己也在这里，所以才避开的？
    这两年，他是骚扰过文泽熙很多次，但却没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这次任妃妃得了提名，或许文泽熙会向她道贺，抱着这样的猜测，他才想当面问问。
    就算希望渺茫，也好过什么都不做。
    走出大厅，通往大门的过道两旁是被绿植虚掩着的半开放式茶座。
    许多看对了眼的男女，大多选择到这幽静之地深入了解一下。
    路经其中一个时，赫连羽脚步一住。
    文泽凯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酒醉后的张狂。
    “赫连羽算什么东西？他的女人还不是被我四弟抢了，也不知道硬气什么，头上绿了那么大一片，是我可忍不了。”
    双拳一握，赫连羽额上青筋微跳。
    “行了，你喝多了！”
    “什么喝多了，我才喝多少？拿来！”
    酒瓶被打碎的声音和着文泽凯的叫嚷声传出。
    “别以为我怕他。上次没找回场子，那是家里有人压着我，看赫连老爷子的面子才没给他教训，要不然我这爆脾气，非叫他……”
    “行行，你喝你喝，堵你嘴行不行？”
    “对了，四少去哪儿了？我有几个朋友今天专等他来呢。”一个女声响起，娇滴滴的。
    “他？哈哈，等他做什么？人家名草有主了，今天中午的飞机，过去找他女人了。”
    “不会吧？没听说他有女朋友啊？”
    “切，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文泽凯说话间顿了顿，像是灌了口酒，“他女人在美国那边，最近好像怀上了，家里不许才没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