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是不是以前也这样晕过？我记得……记得他流了很多的血，当时你也在，对不对？”赫连羽急切地问。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任妃妃心中一阵失落，深吸口气拉开门跑了出去。
    等将人喊过来，赫连羽已经抱起老爷子站在了走廊中。
    “怎么回事？”管家火急火燎地冲上前来，惊异失措地嚷道。
    “好像是气急攻心……”任妃妃想了想，赶紧说道。
    “老毛病了。”
    管家松了口气，指挥着人将老爷子接过。
    到了老爷子房里，管家利落地抱出只匣子，里头林林总总各式的药摆得满满的。
    任妃妃看他拿出一瓶救心丸塞进赫连老爷子嘴里，又灌了些水进去。
    “应该没事的，最近这几年老爷子常犯这个，有这个药顶着就没事了。”
    “怎么爷爷病得这么重都不跟我提？干嘛要瞒着我？”赫连羽皱着眉头问道。
    管家瞅了他一眼，“不想让你们担心，也不想给你压力。”
    “压力？什么压力？”
    “老爷子一直盼着抱孙子，怕自己活不久见不上了。所以就是……这方面的压力。”管家支支吾吾地说。
    赫连羽哑口无言，飞速撇了任妃妃一眼，突然想起老爷子晕倒前喊的那句话。
    反正分都分开了……
    这是说，他跟任妃妃是曾经在一起的关系？
    “您有些事记不得了，老爷子以前没提，现在也更不想说，一直都是自个儿抗着。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引动了，一下犯了病。”
    正说着话，老爷子的眼皮微微掀了掀，嘴唇也蠕动了一下。
    “您要什么？”管家赶紧上前，握住老爷子的手问道。
    “水。”
    “爷爷，这儿。”任妃妃赶紧上前，半扶着老爷子拿过茶杯凑了上去。
    喝了两口，赫连老爷子这才觉得堵在胸口的那些闷气散了些。
    “你过来！”喘息片刻，老爷子抬手拍在桌子上，恼怒地瞪向赫连羽。
    虽想拍出气势，但身体还是太虚，轻飘飘地落在桌上，比扇蚊子劲还小些。
    赫连羽赶紧上前，“爷爷，您好些没？”
    “就你这脾气，能留得住谁？好听话不会说，还净办混事，再好的女孩也得跑！”
    老爷子颤抖着手，指着赫连羽的鼻子骂道。
    “爷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虽然心里有了几分猜测，但赫连羽却还是想听一个答案。
    “什么意思？你说呢？这么好的媳妇，你居然也留不住，离婚这事都坏你手上！”老爷子拿起桌上茶杯盖，冲着赫连羽掷去。
    杯盖软绵绵砸在赫连羽腿骨上，有着些微的疼，可赫连羽却浑然不觉，呆呆看向任妃妃。
    他有过很多设想，可却都不是这个。
    那张任妃妃站在窗前的照片，他猜测是不是她曾经也来家里做过护工，所以两人才这么认识了。
    而生日那张，最超过也是想象到他们谈着一场并不太愉快的恋爱。
    结婚？他真的没往这头想过。
    突然，罗文的话闪现脑间。
    “其实，这幢房子是您太太的旧居，所以不能拆！”
    “这个解释起来有些麻烦，您还是自己回去问老爷子比较清楚。”
    后来呢？罗文好像一通瞎扯，把这事给岔开了。
    所以说，他口中的太太，就是指任妃妃？
    他们，居然是夫妻！
    想到自己失败的告白，赫连羽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她不愿意答应自己，还扯什么理由要离开，可结果是他们早就结婚了，是堂堂正正的夫妻。
    那个文泽熙蹦来蹦去，也不过是个第三者。
    眉眼刚刚弯起，赫连羽却又想到他们这个夫妻的前缀。
    离异夫妻……
    刚刚升起的那点欣喜，立刻被浇得落花流水。
    赫连羽看向任妃妃，她静静坐在老爷子身边，娴静温柔，低垂着眉眼，根本望都不望自己这边。
    “我想单独跟你说说话，出来一下。”
    “我跟你没话可说。”
    “可是我有话要说。”
    “去去去，出去让我静会儿。”老爷子连连摆手。
    任妃妃这才惊觉自己在这里打扰到老爷子休息了，赶紧站起身来。
    “我已经叫了刘医生过来了，一会儿就到。小太太您要是不放心，就先在外头等会儿，等刘医生来了您再过来探望。”管家说道。
    “探望什么！又不是要死了，你们出去说说话，别管我。”老爷子瞪了管家一眼，看着精气神恢复了些。
    他又看向赫连羽，“你要说话就好好说，别嚷嚷得那么大声，这幢屋子都能听见你那嗓门。”
    “知道了。”赫连羽笑笑，冲着任妃妃使了个眼色，自己先走了出去。
    任妃妃犹豫了一下，慢慢跟上。
    “这是怎么了？”管家关上门，悄声问道。
    “唉，孩子们的事，他们自己看着办吧，我是操不动这心了。”
    走回客厅，赫连羽一眼就望见刚刚老爷子坐着的桌前放着一份文件。
    他伸手拿过来翻了翻，气恼地扔了回去。
    “离婚协议书？这是谁拟的？”
    “是我。”任妃妃上前说道。
    “所以，我是被迫同意的喽。”赫连羽指指手印，挑眉看向任妃妃。
    任妃妃心头一跳，“怎么是被迫呢？协议离婚，当然是双方协议好了才签定的。”
    “手印这种东西做不得数，你说是我按的，我说不是。没有签名，这份东西就是废纸！”赫连羽拿起文件，提手就扔进了桌边的废纸篓中。
    “你干什么！”任妃妃上前想抢回，却被赫连羽拦了下来。
    赫连羽定定看住任妃妃双眼，将她拉到身前。
    “你怎么不告诉我，我们结过婚？”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起来，听得任妃妃一怔。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反正你都不记得了，这样不是正好吗？”
    “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自作多情。”任妃妃扭过头不去看他。
    赫连羽伸手勾住她尖尖下巴，迫得她扬起脸对住自己。
    “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