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凉川皱着眉说，“当时我喝了点酒，心情也不好，所以碰她的时候就难免……今天我想碰她，谁知道她还受刺激了，都拿菜刀了……”
    听完之后，那边沉默了好几秒。
    靳凉川有点不耐烦了，“你怎么了？”
    “凉川，你这个……”陆深远忍不住咳了一声，“凉川，你当年究竟有多粗暴啊？让南北到现在都还对你……”
    “你到底什么意思？”
    陆深远无语了，“凉川，你还不明白吗？肯定是你当年太狠了，都把小南北折磨成这样了，你真是……她肯定是对你有了阴影，更何况，最近我帮你调查南北也知道了一点她的事，你不知道，当年南北其实很惨的，当时顾家好像要破产，顾华生进了监狱是不是？
    后来南北那个后妈，说是让南北跟她那个未婚夫沈寒宣睡了，让南北怀孕，可你知道吗？她其实早就让自己女儿跟沈寒宣有一腿了，当初把南北弄到酒店去，其实是让她去陪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要不是你的话，南北早就……”
    当年……
    他只知道顾南北是要对沈寒宣投怀送抱来着，却不知道，还跑出来一个王总！
    靳凉川脸色难看至极，几乎要捏碎手机，“你继续说！”
    陆深远吞了吞口水，接着说，“后来，南北怀孕了不是，顾华生就把她赶出了顾家，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连学业都还没完成，被亲人背叛，又被未婚夫悔婚，还被你给那啥了……说真的，如果我是她，肯定真的就活不下去了，也难怪她到现在都还会受这么大的刺激。”
    “整件事情，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
    “凉川你还在听吗？”
    “……”
    靳凉川狠狠冷笑了一声，“陆深远，你给我把南北她后妈还有那个顾纷纷也盯紧了，事成之后，你和言欢，我也会……”
    “明白！明白！”陆深远激动得不行，“凉川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替你好好盯着的！”
    直到挂完电话，靳凉川整颗心还是沉甸甸的。
    顾南北在五年前经历过这么多事，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连顾宝宝出生，他也毫不知情，只以为她把这孩子给打掉了，生她的气。
    如果那时候，他能不要那么一意孤行，顾南北也不会这么惨吧？
    更何况，五年前那一晚，他对她的伤害也是一时之间没法再弥补的。
    靳凉川靠在门板上，脑子一片空白。
    只有顾南北蜷缩在沙发上，睡觉也在做噩梦的模样，而他，很想去抱抱她，摸摸她，告诉她不要害怕，可是，一想到自己当年的混账行为，就没这个脸了。
    他不能，再吓着她了。
    靳凉川一脸阴郁，看着刀板上处理了一半的海鲜，心情复杂得很。
    如果可以，他希望再从头来一遍。
    他不会再一气之下，强行要了她，也不会再要了她之后，什么都不管，就这么离开了s市，如果可以……
    只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
    半天后，靳凉川才从厨房出去，他看了一眼顾南北，她身上已经盖了小毛毯，而一旁，是皱着眉头在看书的顾宝宝，他走过去。
    小家伙看的是一本国外名著。
    全英文的那种。
    靳凉川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抽走他手里的书，一脸郑重，恳切，“宝宝，都是爸爸不好，以后爸爸加倍弥补你和你妈妈好不好？”
    “弥补？”
    “嗯。”靳凉川弯起苦涩的嘴角。
    顾宝宝冷笑起来，“可是爸爸，妈咪已经把我带到这么大了，我已经有能力保护妈咪，至于你，已经不需要了。”
    “……”
    靳凉川再一次扎心了，“宝宝，真的不行吗？”
    “不行。”顾宝宝一本正经的摇摇头，刚才看见顾南北那个样子，他心疼得不行，怎么可能还让爸爸欺负她？
    靳凉川却漫不经心的笑了一声，“但是顾宝宝，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是我的儿子，而你妈妈，都是我老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顾宝宝：“……”
    这狗比爸爸！
    要不要这么霸道，真是……随我！
    “好了。”靳凉川把书还给小家伙，摸了摸他的头，“宝宝，你饿了吧，我马上就给你做饭。”
    他转身离开。
    “爸爸。”顾宝宝喊住了他。
    靳凉川回头。
    顾宝宝轻飘飘的挑了一下高冷的小眉毛，“那又怎么样？妈咪不是还有苏叔叔吗？”
    靳凉川：“……”
    呵，苏等闲？
    。
    顾南北醒来的时候，客厅里开了灯，这个小家被她收拾得很温馨，灯都是她自己挑选的，很暖。
    她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餐桌上满满一桌的海鲜。
    整个小公寓里都是饭菜的香味。
    “妈咪！”顾宝宝喊了她一声，“快，爸爸做了好多好吃的，快点啊！”
    顾南北被小家伙扶着，坐到了餐桌边，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她瞪目结舌，然后不敢置信的看向对面的靳凉川，“你什么时候叫的外卖啊？”
    “……”靳凉川挑眉，“外卖？我的厨艺需要叫外卖？”
    顾南北吞了吞口水，小脸震惊得不行，“这么多菜，都是你自己做的？”
    不光是有大闸蟹，小龙虾什么，连章鱼小丸子都做好了，而且跟外面卖的都分毫不差，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了……
    靳凉川走到她身边，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小丸子递到她嘴边，声音刻意放轻，“来，尝尝。”
    顾南北看着他，机器似的张嘴。
    半天后，她惊呆了，“好吃！靳凉川，这真是你做的吗？”
    靳凉川点头，一边给她剥虾，一边说，“你以为呢？外卖有我这么好吃？”
    一旁，顾宝宝小丸子一口一个，吃得小脸都眉飞色舞了，“妈咪，这真的是爸爸做的，我亲眼看着他做的呢，你以后呢，就不用做饭了，就让爸爸来做吧。”
    顾南北：“……”
    “张口。”一只虾剥完，靳凉川又一次递到她的嘴边。
    他的手指修长，轻轻捏着一块已经处理好的虾肉，虾肉看上去粉嫩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