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她不能不上报甄府。
当日入夜,春蝉悄悄自将军府后门出去,往甄府而去。
*
甄家距离将军府不远,将军府走水的消息,自是也早就传到甄府。
只是秦彧为了彻查走水之事,封了将军府清荷院,严禁下人走漏消息,是以出了将军府的门,这京中各家也都不知道将军府走水那天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甄渊自将军府走水那天就已得了消息,他虽不知将军府具体是如何情况,但心里已隐隐有了猜测,毕竟是走水,那日意外还是那般大的火势,但凡是住了人的院落出事,必定是要有死伤的。
虽不知是何人伤亡,他还是对肃宁郡主瞒下了将军府走水的消息。
肃宁身子孱弱,受不得打击,他也不敢让她心绪有过大波动。
甄渊本就对将军府走水之事有些猜测,春蝉突然前来,更是让甄渊心中不安。他不动声色的遮掩自己眸中情绪,不敢在肃宁面前露出不妥,静待肃宁歇下睡去后,才和衣起身出去见了春蝉。
从春蝉入甄府大门,到肃宁郡主睡下,有一个半时辰。春蝉本就因主子失了踪迹的事焦灼,等得愈发心乱。
实在呆不住,便硬要离了厅堂去见甄渊,闹出动静来,惊动了刚刚回府途经厅堂的甄允。
半月前甄允自江南入京,他不得父亲疼爱,也懒得在甄渊跟前招厌,平日多是呆在自己院中或是外出走动联络京中权贵。
甄渊让他入京,也是为了让自己这个儿子在京城权贵中混个眼熟,以待日后甄家在京中的谋划。故此甄允平日多是外出交际,时常夜半归府,偶尔还会宿在外边。
甄允途径厅堂不远处时,听的动静,便顺着动静走了进来,见是春蝉,神色微变却不露痕迹,合了手中折扇,上前问道:“怎么回事?你不跟着伺候小姐,怎的夜半到了甄府?”
春蝉本就慌乱,一直等不到甄渊更是心焦,她一见甄允,心中焦急,踌躇了瞬,就将甄洛失踪的前因后果告诉了甄允。
甄允听罢,眉眼凝肃,沉默了几息。
怪不得他今日入府时,察觉到府门外有人暗中盯梢,原来是盯春蝉的。
甄允凝眉思几瞬,上前俯在春蝉跟前,低声吩咐:“你既说是那秦时砚派人带走的小姐,明日一早便去一趟秦府,求见秦时砚问上一问,看究竟是他派了人带走小姐,还是那个婢女胡乱攀咬。”
春蝉毕竟只是个婢女,甄允的吩咐,她自然得照办。
甄允暗中跟着她出府,停步做府上大门处,不动声色的查探府外的暗梢,确定那暗梢都尾随春蝉离开,才放下心来。
他垂眸思索,盘算着若是事情真如春蝉所言,该如何保全甄家。
甄允孤身立在甄府门前,抬头看了眼天色,突然抬步离开。
府门内,甄渊一出院子,便听得下人禀告说,春蝉来后见了甄允,之后便离开了。甄渊询问了下人,知晓甄允深夜离府后,神色若有所思。
另一边,甄允离开甄府后,直奔承平侯府而去。这些时日他在京城搭上了几位权贵子弟,其中和承平侯府世子关系最为亲厚。
今日他去寻承平侯府,就是想要借承平侯府,入宫求见秦彧。
事已至此,甄允心中清楚,盯着春蝉的暗梢不是秦彧的人就是秦时砚的人,可如今这局面,不论是何人监视春蝉,他都要求见秦彧,将自己所知悉数上禀。毕竟纸包不住火,便是他不说,秦彧也未必不会知道,若是他知道甄洛欺君罔上,只怕他们甄家难有好下场。
甄允寻了承平侯府世子,托他往宫中递折子求见圣上。
深夜递折子,世子原本顾忌触怒圣上,若非他知晓甄允有个姐姐,那甄氏女是皇帝登基前房中唯一养着的女人,怕还未必肯帮他。
甄允隐晦告诉了世子,自己姐姐失踪了,皇帝在找人,他得了消息才要求见。世子应下了,代他写了封奏折,紧急送去御殿。
秦彧看到这折子时,已是子时。甄允一直侯在宫门口等候宣见。
“甄允?”他垂眸审视着折子上的寥寥几语,声音淡淡。
“宣他入殿罢。”秦彧撂下折子随口道。
今日秦彧已经从那只玉镯查到了春蝉身上,他派去监视春蝉的人,也来回禀过,春蝉今日去了甄府。有了这些事情在前,甄允来求见,在秦彧意料之中。
夜色浓暗,甄允跟着内侍走在深宫御殿的凉阶上,心头不免忐忑。
秦彧已然搁下了折子,随口饮了口冷茶,漫不经心看那跟在内侍后的甄允。
待甄允站定行礼,恭敬叩首在地,秦彧微微抬首将杯中冷茶饮尽,随手搁下杯盏却并未让甄洛起身。
他睨视着匍匐在地的甄允,瞧了几眼,才开口道:“深夜求见所为何事?”
其实秦彧已经在折子里知道,他是为甄洛而来,可他还是问了这句话。
言下之意,是要他将折子未写尽之事,悉数一一道来。
甄允提着的心暗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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