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我兄长,我自幼得他照拂,自当念着他的恩情,秦彧是金陵赵氏一族的仇人,我既是赵家未过门的媳妇,也是金陵齐王府郡主的女儿,如何能甘心在仇人卧榻之侧安睡。”
说到底,还是怨恨秦彧。
也是,她好端端的一个千金小姐,高门贵妇,若无战事,或许该一生富贵安逸,即便有什么铭心的痛楚,也是在多年之后了。可秦彧攻下江南,在甄洛最快活无忧的年纪,摧毁了她的生活,强迫她留在他身边,还做了那让她自觉受辱的浪荡事,甄洛小心眼又记仇,自然怨恨他。
“我知晓,我这境地,便是回到表哥身边,也是艰难,我虽嫁了他,可到底未行周公之礼,便算不得他的妻,从前种种揭过不提就是,他始终是我兄长,便只做兄长罢了。”甄洛沉声道。
春婵无声低叹,她眼神担忧的瞧着甄洛神情,见她面上只有烦闷却无痛楚。心下便知,她只是为事情棘手而忧虑,却没有半点与心心念念的情郎断情绝爱的痛楚。
许是年岁尚小,自己这主子啊,压根就没开情窍。
“如今一切还未确定,主子切勿在秦将军跟前露了马脚,待日后,瞧瞧递信的人究竟是不是世子,再做打算。”春婵忧心仲仲。
甄洛颔首应下,将帕子收进袖笼,抬手抹了脸上的泪。
“罢了,用膳吧。”她拿起汤勺舀了碗汤送进口中,草草用了些膳食,就起了身,春婵连连叹气,唤人进来将剩下的收拾走了。
第25章 书房内,秦彧正同秦……
书房内,秦彧正同秦时砚在内议事。
他坐在上首,秦时砚恭敬立在下边。
“可明白为何让你留守江南?”秦彧随手搁下手上书信问他。
秦时砚顿了顿,开口回话道:“时砚愚钝,尚还不大明白舅舅的考量。”
秦彧笑了笑,将手边书信递给他:“京中的消息,你瞧瞧。”
秦时砚接过书信,打开瞧着,这一瞧,脸色就变了。
“舅舅,京中出事了?”他抬首望向秦彧,试图在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情绪。
可惜,半点也没能从秦彧面上窥到些什么。
这样大的消息,他竟仍能稳住心性,半点也不露情绪于人前。
秦彧抬手端起茶盏,眯眼抿了口,淡淡道:“算不得出事,昭王不过跳梁小丑罢了。只是,他这一逼宫,皇帝死不死另说,西北却是要有异动的,我人在江南,京中又生变,怕是西北那帮子蛮夷又要侵扰边境。”
话到这里,秦彧声音一顿,接着掀开眼帘瞧着秦时砚道:“原想在江南多留些时候,好生考量一番选谁留守合适,如今却是留不得了,至多九日,我便要动身回京,再拖不得了。你如今已是弱冠之年,也该历练一番了,陈冲本也是个人选,只是他囿于儿女情长,被个女人吃得死死的,这般作态,我可不放心将江南之地交给他。你打小在舅舅跟前长起来,想来应是明白,舅舅生平最厌困于女色之人,这江南的佳丽再好,也不该困住儿郎雄心。”
秦时砚到底年少,不曾历过什么□□,秦彧见那陈冲的做派,倒有些顾虑秦时砚会步了他的后尘。
秦时砚听得他提江南佳丽,不知怎的,想起了梦中那个牵着小丫头遥望他的那女人,这般想了,一抬眼正撞进秦彧眼中,方才惊恐的反应过来,那梦中人眼下可是舅舅的房中人。
“舅舅放心,时砚都晓得的。”他慌忙回话道。
秦彧凝眉,似是不满他的反应,但也没再就此多言,又道:“此前赵迢尸体失踪之事尚未查出眉目,你日后在金陵务必盯紧了这件事。赵迢不比齐王,怕是个难缠的主,真要是没死,日后你在金陵恐还有得麻烦。”
秦时砚闻言正色答话道:“时砚记下了,定将那赵迢的事查个清楚。”
此刻秦家舅甥两人所说的赵迢,正在旧日齐王府世子院中偏门所对的一处桃树下的马车中。
“此前属下已经递过一回信了,主子今日何必冒险,不过递个消息罢了,属下一人来即可。”邢鲲在一旁道。
赵迢闭眸不语,只摆手让他去做。
邢鲲在一旁候着,冷不丁瞧见他发间的几缕灰白颜色,无声轻叹。
这么些时日,往日意气风发的世子爷,竟已早生华发。
不一会,一个小丫鬟从偏门走了出来,正是此前膳房的那个面生的小丫鬟,邢鲲用帕子裹了个石块掷到她身上,那小丫鬟假装捡自己掉落在地的物件,不动声色的接下藏在身上,又往门内走去。
一切办好后,邢鲲放下车帘,赵迢掀开眼眸,吩咐道:“回去。”
邢鲲在一旁瞧赵迢脸色,小心翼翼问了句:“主子,红药的死已经被查了,咱们疏忽了,红药此前或许已将您的事告诉了她在红药坊中相熟的人,如今坊中应是有人往您身上猜去了,若是当真查到了,咱们应当如何?”
赵迢叹了口气,眼神染上厉色,沉声道:“派人将红药坊屠了,不是得了消息吗,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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