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正值秋高气爽,风和日丽,她抱着虎子去了宁寿宫花园遛弯回来,但见明堂圆桌上摆着两个小盒子。
红豆道:“您刚才不在,十公主那儿送来的。”
说着,她单独拿走上面那个檀木盒,悄声说:“公主特地交代,这个是十三爷给您的。”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吉布楚贺笑睨她一眼,放开猫,不以为意地接过盒子。她慢悠悠地走到梳妆台坐下,才顺手打开。
她一开盖,那笑意就凝住了。
原本还奇怪,胤祥走了小半月,算算日子都该进山东了,怎么忽然又送了礼来。
但是她一看盒子里装的东西,就全明白了。
盛在盒子里的是她送给他的那只白玉雕,可是老虎的爪子下面新嵌进一只青玉雕的小雀,只有指甲盖儿大小。
白虎是坐卧的姿势,这只雀则像是被它的爪子拢在怀里,紧紧依偎,乖巧极了。
除了这个,老虎和小雀身上还各停了一只蝴蝶,皆用宝石拼接而成。一黄一绿,薄点金丝,放在日光下,唯数这对蝴蝶熠熠夺目。
吉布楚贺看着手里被他加工的玉雕哑然失语,宝石的光斑映在她的脸颊上,随着日光偏移忽闪忽灭。
她无意识地翻看着这座玉雕,不经意翻过来底座,一下子瞪大双眼。
白玉光面上刻了十一个汉字,一行是“辛巳年暮秋”,一行是“吉布楚贺·胤祥”!
她倏地把玉雕装回盒子里,脑中一片空白。
“格格,这儿还有呢,这个是十公主送您的。”
红豆不明所以,又拿来另一只长方形的盒子。
吉布楚贺没说话,径自推开盒盖,里面装的是一支玉笛。
她取出这支玉笛子来回摩挲。通体翠竹般光润的绿,是她未嫁时贴身不离的宝物。
前世,这支笛子就是寿佼送的。
敏妃虽是包衣出身,但未入宫前也是个知书达礼的官家闺秀,精通音律,习得一手好乐曲。寿仪乳名是琴儿,寿佼的乳名则是笛儿。
寿佼有一对玉笛,听说就是敏妃留给她的。而她后来却把这对玉笛分开,送了一支给胤祥,另一支给了自己。
吉布楚贺缓缓转着笛管,只见它从头至尾光滑平润,完全是寿佼刚送给她时的样子。
前世时,这玉笛到了她手上还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教胤祥要走了。
他说,这两支笛子生得太像,放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他要拿去刻字,刻上他们二人的名字,这样就不会拿错了。
她小时候一向听他的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等笛子再回到她手里时,底端已经刻了四个汉字——吉布楚贺。
胤祥也给她看过他的,一样的位置,两个汉字——胤祥。
因为她幼时喜欢汉学,沉迷读汉诗,他就刻汉字。
其实哪里需要他这么大费周章,仔细辨认一下颜色,还是分得出不同的。
两人的玉笛看似一模一样,但玉的颜色却有些微差别。她这支似晴日里的翠竹,浓绿清润,他那支像雨雾天的春柳,浅碧柔和。
吉布楚贺将笛子装回木盒中封好,还给红豆:“公主送的,好生放着吧。”
曾经,她玉笛不离身,不过是因为他也擅长笛音,想跟他学一样的。可是时日久了,就分不清自己是真心喜欢笛曲,还是爱屋及乌了。
红豆应下,转身去了。
吉布楚贺也回过头,重新拿起那个檀木盒子,取出玉雕看了又看。
辛巳年,是康熙四十年,也就是她还未重生的时候。
送出这个玉雕的人,是还暗恋着胤祥的少女吉布楚贺,而不是现在的她。
“辛巳年暮秋,吉布楚贺”这一行落款,是曾经的她亲手一笔一划刻上去的。
少时的她才习汉学没几年,汉字写得很不好,仅仅是能看。
但是胤祥的字写得很漂亮,她不甘在他面前露短,背地里苦练了很久。刻在这玉雕上的字,已经是她当时写得最好的了。
吉布楚贺的手指也同样抚过那两行刻字,玉石上的刻迹这么新,但在她的记忆里,却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真不可思议。
细长的手指缓缓下移,停在了“胤祥”那两个字上。
这字一定是他临走前才加上去的,可是……
吉布楚贺拿起玉雕,边看着这两个字边走到窗前,对着天光,仔细审视着他的字迹。
原来是方方正正的馆阁体,光洁俊秀,不知比她幼时的字端正体面多少。
可是这么漂亮、又写得这么小的馆阁体,也不见得他十四五岁时就能写得出来。
馆阁体是大清最标准的字体,大小文书、档案、奏折题本一律用馆阁体书写。多少学子寒窗苦读几十载,也包括练就一手优秀的蝇头小楷。
他一个铁帽子王爷,又兼百官之首,撰写过文书无数,可不是初出茅庐的十三阿哥比得上的。
吉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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