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语无伦次,而薛文义的飞剑已出,他隔空运用灵力,把两个弟子抓到自己的身后,这个时候他的人也都到了。
一行人只见从绮月峰弟子境区域,三头大小不一的狮面穿山甲兽正在横冲直撞!
就在执事殿的护法们要将它们斩杀的时候,从弟子境里边飞出了两个在低空御剑的高阶弟子,他们身着黑纹金边的铁甲衣,腰上悬挂着“清月飞卫”的牌子,正是前段时间宗主拨给绮月峰的护山守卫。
薛文义怒目望着他们,指着身后两个弟子道:“要你们何用!他们都这样了!你们是怎么保护绮月峰的?我看你们的修为是不想要了!事情闹成这样,你们就等着宗主废了你们吧!”
那两个护山守卫急得眼睛通红,当即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拱手辩解:“这些妖兽毫无征兆突然出现,我们起初并不知道……我们是感受到妖力和听见弟子呼救赶来的,我们守护在绮月峰各个出入口,这些妖兽根本没有经过出入口……”
“还不快滚下去!召集你们这群废物,把绮月峰清理一遍!别说狮面穿山甲,就是连一只野猪、一条野狗都不要放过!”
“我们这就去……”
那两个弟子却指着弟子境,颤颤巍巍地哽咽道:“还有人,弟子境还有人……还有一头妖兽闯进了弟子境的书画阁……我跟我的好友昨天刚申请了几天休沐……就……”
说着,那弟子嚎啕大哭:“我好友刚才被咬成了两半……我真后悔休沐啊……”
如果说,只有一头妖兽袭击弟子,那还能压得住,能压住的事情,不论是执法堂还是执事殿,都不太会在宗门大肆宣扬。但现在事情的性质变了,整个绮月峰岌岌可危。这件事,几乎是顷刻之间,就惊动了清月宗大殿。
大殿里,成金全眉头深深皱起,当即披起了衣袍,亲自要前往绮月峰。
而陈静柔对于这件事的第一反应,是询问来报的弟子:“那被袭击的弟子里边,可有程欣?”
“没有。”
眼看着成金全已经御剑而出。
陈静柔也步出清月大殿,站在大殿前足以鸟瞰整座清月宗全景的大殿天台广场上,她眉头皱得更深。
以她对清月宗的了解,这种筑基期、生存在秘境里的妖兽,是没有可能毫无理由地大肆入侵弟子居的!
而与此同时,在清月圣殿后殿,秦风脸色铁青地望着跪在地上以头点地的三个青衣修士。
三人皆是嘴角流着鲜血,胸前一道足以融化衣衫布料的掌印还在冒着丝丝黑气。
“主人,是我们办事不利,我们该死。”
秦风声音森冷:“死?我有无数种处置你们的方式,你们竟选择最轻松的。不如说说,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你们是怎么搞砸的?我只不过让你们放出一头妖兽!你们到底放了多少?!”
秦风说着,就抽了口冷气,他的肺快气炸了,按照计划放出一头出来,既能够解决付悦的难题,又能为獬豸开眼时期闹出更大的动静做一个能够避免他被怀疑的伏笔。
可是竟然在这个最简单的节骨眼上被搞砸了。
他后悔他没有亲自去做这件事,而是交给这群废物!
不过,如果连这样容易做到的事情都需要自己亲自上阵,那又何必养着这群废物!
秦风了解自己暗卫们的实力,他们精通追踪、情报、暗杀!出道以来从未出错。这一次,错得离谱、诡谲。
“主人!它们不是我们放的……”一个青衣修士说话的时候,嘴里边的黑血就汩汩地往外冒,但是在秦风面前他却又不敢擦拭。
其他的青衣修士也道:“那些在绮月峰肆虐的妖兽的确不是我们放的……我们潜入秘境真的就只放出了一头!”
见秦风皱着眉头,那个嘴里边流着黑血的修士朝着左右同伴看了一眼,又说了句:“主人,我们错在没有及时发现蹊跷,但您一定要信我们,那些多余的妖兽,不是我们放的。我将以死明志,希望您相信我,也相信他们!”
说完,那青衣修士忽然间大睁着双眼,紧闭住双唇,可是,从他的鼻孔、嘴角仍然渗出了比刚才更多的血来,有黑色的毒血——是刚才被秦风打伤的,还有红色的鲜血——是他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秦风呼吸一滞,蹲下身想要去拦,却只见那青衣修士死死地将秦风盯住,一双眸子毕恭毕敬地凝视着秦风。
他死了。
秦风捂着他的眼,帮他合上了眼帘。
秦风的脊背有些发寒,连头皮都有些发麻。
一种极其强烈的被针对的感觉,如锥尖一般刺痛他的太阳穴。
他的指甲钳进了肉里,他又开始联想……
威胁秦知画的人,封锁火湖的人……
和搅乱他计划放出如此之多妖兽的人,是一个人么……
他胸膛起伏,脑海里不断搜寻,终于浮现出一个熟悉的人影,他逐渐咬牙切齿:“难道,是他?!”
素问御风抵达绮月峰上空,就看见绮月峰弟子境已经乱成一团,到处都是搅动的法力波纹,从高处俯瞰,正看见一头狮面穿山甲张开口涎湿黏的血盆大口,往一个已经断了一只脚的弟子脖颈上咬去。
素问手中太素九针骤然暴发,人也瞬息落地。
那弟子涕泪横流,以为自己要死了,一道灰色道袍从天而降,挡在了他的面前,一掌将狮面穿山甲的脑袋拍了个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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