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快,有五人骑马而至。
为首的人着墨色锦衣,绣以蟒状暗纹。眉眼像是浅墨绘出的山水,七分清冷三分凌厉。他握着缰绳的左手被娟白的帕子缠着,渗出血色。
相裕。
盛明姝敛眸,她见过这样的相裕那时她十五岁,先帝驾崩当夜,火光席卷宣正殿,前有佞臣逼宫,后有盛家威胁篡改遗诏,她咬牙抱着小皇帝在宣正殿,孤注一掷。
她不知晓那晚自己是如何熬过去的,只记得殿门被人破开时,日头刺得她睁不开眼。破风声传来,想要对她动手的人突然倒地。
他就是这样神情,站在宣正殿门口,一字一顿,“臣相裕,护驾来迟,还望太子皇后恕罪。”
掌心被指尖刺得生疼,盛明姝抿唇。
“阿姐,这不是......”小姑娘惊讶出声,她眼疾手快地捂住小姑娘的嘴,往人群中躲了躲。
“王爷,这些人怎么处置?”一人翻身下马,执剑指着被捆绑跪在地上的那些人。相裕眸色清淡地瞥了眼,看向城楼上的熟悉人影,冷声道:“意欲刺杀当朝重臣,按例当斩。”
相裕声音混着内力,一字一顿。
而此时守城的护卫也惊住了,王......王爷?那不就是......摄政王吗?立即吓得腿软,立即就要跑下城楼,肩上突然有道力落下来,转头就对上一张满是阴厉的脸,“好一个相裕!”
“孟...孟统领...,那城门......”
孟赫面色狠厉地看着城楼下的人,城门?今日本就没打算相裕能活着回都!如今倒好,不光回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杀鸡儆猴!
这一口气,如何能忍?
孟赫正要开口,身后却传来一阵笑声,来人眉眼带笑,“孟赫啊孟赫,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小皇帝手下的人都没来凑热闹,盛家损失那么多死士也没来凑热闹,偏偏你孟家要做出头鸟来城门拦人?”
闻言,孟赫脸色一变,说话那人一脸笑意地收了折扇,冲着城楼之下拱手出声:“大理寺卿骆子肆,恭迎摄政王回都。”
孟赫只好咬牙切齿道:“开城门!”
沉重的吱呀一声响起,与此同时,还有城门前几人人头落地的声音。
血腥味更是浓重,沾染着地上细碎的桂花。
谢慎唇角笑意越发明显,这相裕的作风,他倒是喜欢......
城门已然大开,相裕沉声道:“入都。”
说完,一行人很快入了城门,徒留城门外一群惊得不知如何反应的众人。
看了整场热闹的谢初皱眉,转头同自家小侯爷道:“这北裕王处事倒是果决,可惜啊,目不识珠,咱们镇远......”
他话没说完,谢慎就笑着抬手制止,未及片刻,就有着普通商客装束的人上前道:“有劳小侯爷特意等候在此,王爷特地遣属下来问,不知今日这一出戏,可能上了小侯爷的心?”
谢初脸上神情顿时僵硬,这人说得不错,他们本可在五日前到陈都的,岂料小侯爷听闻北裕王也要赶在此时入都,特意放缓了行程,想要看一看热闹。
谢慎一听此话,不禁笑出声来,“谢初啊谢初,倒是你目不识珠了......”
说着,谢慎转眸看向来人,“回去禀告你家王爷,若是得闲,必定奉上手帖。”
“乖乖,刚才那是摄政王?”
“我嘞个娘诶,活大半辈子还没见过砍头的......”
心有余悸的众人一见城门前的尸身被人拉走了,忙不迭地擦汗,争先恐后地入城,想要快速逃离这片血腥之地。
孟赫......
她转眸看着城门,地上的血迹未干,还有细碎的桂花落了上去,她只觉得有些可笑。
沙场之上,杀人见血,可陈都之内,却是个杀人不见血的深渊。
像是逃不掉的梦魇,她终究还是回到了这个深渊。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母亲是如何死在盛怀的剑下,也看到幼时的自己是如何被人欺辱,又是如何地被盛家当做一枚棋子,一桩桩一件件,压得她透不过起来。
她禁不住地粗喘着气,猝不及防被人推了下,整个人都没站稳,身后一双手猛然扶住她,带着调笑声:“这血腥味是重了些,姑娘这是怕了?”
谢慎。
她很快敛神,不着痕迹地躲开,道了声谢,拉着窦明姝就往城内去。
“小侯爷怎么知道那是个姑娘?”谢初看着两个着男装的背影,不解出声。
谢慎瞥了他一眼,盯着方才触及到纤软腰肢的掌心,饶有兴致笑笑,“都说咱们旌阳山水出美人,看来这陈都啊,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侯爷。”谢初不满道,“咱们来是有正事儿的。”
谢慎笑笑,“何为正事?乐己之事,方为正事。”
谢初心中默然,呵,呵呵,呵呵呵哦......
这厢盛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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