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清晰度有限,收银小妹也很可惜,她尝试跟楼筱描述对方帅得如何惊为天人,可惜她初中没毕业就出来打工了,形容词实在有限,挤半天也只能挤出“好帅”这一个词。
“行了知道了,快去收钱吧,顾客等着呢。”楼筱把收银小妹推出去工作。
褚秀珍是一点左右离开的,之后一直等到下午五点半,超市的送货车才开回来。
车子直接开进对面的小区,楼筱赶过去的时候,车子停在她家楼下,跟过去的几个男员工正帮忙把慕冬阳的东西往电梯间里搬。
正值下班高峰期,用电梯的人多,硬是分了三趟才把东西都搬完。
楼筱回到家时,慕冬阳正在努力把东西往自己房间里塞,免得占用客厅空间,结果毫不意外被褚秀珍给骂了。
褚秀珍的言辞犀利依旧:“你有病啊?炉子烤箱不放厨房放房间,怕我贪你那点东西是不是?”
慕冬阳被说得红了脸,连忙把东西搬去厨房。
楼国栋和那几个男员工都搭了把手,楼筱无所事事地围观了一会儿,实在无聊,就转身回房间做暑假作业。
期间系统一声不吭,也不知道是懵了,还是在想对策,当然也可能是在后悔,不过楼筱没管它,自顾自做完了半张卷子。
写完最后一道阅读理解,身后传来了敲门声。
楼筱转头,就见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的慕冬阳打开她的房间门,手里还端着一杯冒凉气的葡萄汁。
楼筱的视线落在果汁上,有点挪不开:“收拾完了?”
“嗯。”慕冬阳关上门,走到桌边坐下,将葡萄汁递给楼筱:“晚饭刚开始做,姨夫让你先喝点甜的垫垫肚子。”
楼筱放下笔,双手接过葡萄汁喝了一大口,然后才问她:“我妈没和那个房东打起来吧?”
慕冬阳摇了摇头:“没有,姨妈带了这么多人过去,房东哪敢动手。”
不仅不敢,还被吓得把小区保安给叫来了。
但是保安也没办法,因为褚秀珍说自己就是来帮忙搬家的,还说房东违约,得先把违约的补偿金给了他们才会走。房东也承认自己让慕冬阳两天内搬出去,但说什么都不肯给补偿,只肯退部分租金。
褚秀珍彪悍,一张利嘴骂得小区保安都不太想帮那房东,可也不能任由他们在楼层走廊里堵着,最后只能报警,让警方来协调。
在警方的协调下,房东给了慕冬阳补偿,褚秀珍如愿从房东身上割了块肉,也不拖拉,直接让手下员工进屋去搬慕冬阳的东西。
整个过程堪称鸡飞狗跳,但不能否认,作为得益方,慕冬阳有爽到。
在跟楼筱叙述完事情经过后,她还说了一句:“如果我也能像姨妈一样强势就好了。”
她总是过分礼貌懂事,谦卑退让,宁可自己忍一忍,也不敢给别人添麻烦。直到今天,她体验到了“不讲道理”与“蛮横”的快乐,也发现自己一直以来无差别为别人着想的行为有多蠢多可笑。
对待亲人朋友,乃至是心存善意的陌生人,礼貌体贴固然是一种修养,但对待那些不尊重自己,甚至敌视自己想要坑自己的人,礼貌体贴只会让自己憋屈受伤。
所以她想要改变。
虽然一时半会她还改不过来——就像刚刚,她下意识把东西都塞进自己房间,生怕堆得家里到处都是,却忘了自己的房间其实也不大,而且厨房也不是放不下,根本不需要那么委屈自己。
但至少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也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捧着葡萄汁的楼筱笑眯眯地鼓励她:“加油。”
她刚说完,脑子里传来电子合成音发出的呜咽,如泣如诉,不绝于耳。
第5章 去他妈的冷静!
八月末,随着开学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楼筱的日子也变得越来越好过。
楼国栋每天变着法给她做好吃的,知道她最近喜欢花花草草,还特地带她去花鸟市场,照着她的喜好买了一盆兰花摆客厅,一盆多肉摆房间书桌上。
就连褚秀珍也敛了脾气,好几天没发火。
慕冬阳察觉出异样,偷偷跑去问楼国栋,得知原因后第二天,特地给楼筱买了一袋零食大礼包。
楼筱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开始在意她的情绪,因为原主在学校被全班孤立,一个朋友都没有。
书中原主死于抑郁症自杀,说是被全网嘲导致的,但拥有原主记忆的楼筱却觉得,原主很可能在那之前就已经有抑郁症倾向。
而原主之所以会熬夜猝死,表面原因是她在暑假期间沉迷手机游戏和短视频,没日没夜活活把自己给熬死了。
但真正原因,其实是她根本睡不着。
她在上学期间就有失眠的毛病,长期睡眠不足让她的体质越来越差,本来放假后她这个毛病有所减缓,可在她猝死前一个星期,她通过同学的社交账号发现同学们在暑假里组织了聚会,全班都有去,唯独没有叫她。
那之后她就再没睡过一个好觉,直到身体超出负荷死在车上,由楼筱接手她的身体。
褚秀珍和楼国栋对原主在学校的情况一知半解,主要是原主自己拒绝和他们沟通。而他们也不是没想过给原主转学,可原主就读的学校是一所学费高昂的私立中学,有特级教师在校任职,升学率高,各方面设施也是其他学校所不能比的,且还离家近,可以走读,他们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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