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均则站在楼阁下看着建康宫的茫茫大雪。他身后就是太极殿的红漆铜铆钉殿门,太极殿面阔十三间,规模极大,是建康宫的中心,亦是权利的中心。
陈均所在的位置能看到第三重宫阙内比帝寝式乾殿更远的显阳殿。
他其实微微有些后悔,刚刚在朝堂上应该支持曹诗妙的土断之策的,那么多大男人围着她一个人吵,她显得很是幼小脆弱。
大哥以前都与她有些情谊在,自己不在细心体贴上多下些功夫,如何能得到她的心?
因他去过曹诗妙家里,母后前几天找他入宫,很是言辞激烈的训斥了他一顿,说什么曹诗妙和大哥不清不楚,现在不许他与她来往。他很是费了些功夫也没有说服母后,母后也太偏心了些,从小就偏心大哥,不就是因为从小刻苦耐劳吗?又在十三岁的时候就威名远播!
其实母后知道什么!他也很刻苦用心。他没能在外建功立业,是因为父亲偏心,从来都是把他当成辅佐之臣来培养。
若是父亲给他机会,说不定他也有大哥那样的功勋。
尽管他知道大哥在这方面天赋异禀,可说起来大哥在人情世故上也不如他呀!
秦讯站在他身后,轻轻的说:“县主来了。”陈均收敛了心思,目光变得很是柔和......
曹诗妙从太极殿出来,陈均转身以迎,两人均未见礼,便这样相隔数丈的站立着,两厢都沉默,目光相击,一眼万年。
刚刚在朝堂上,曹诗妙被那些朝臣们的架势吓懵了,她没有想到古人上个朝也跟泼妇骂街一样,全都来攻击她,说实话她很委屈。
但是她很快平静下来,觉得这些都是她应该克服的,因为入朝为官是她自己的选择,即做了选择,就要承担这个选择的后果。
她走过去,对陈均福了福身:“殿下好雅兴,这里看雪风景极好,可以看整个建康宫笼罩在一片银装素裹中。”
陈均道:“看着这大雪,让我想起了“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的诗句,原先云升因曹大人的咏絮之才而折服,没想到曹大人还能想到治国之策。”
曹诗妙笑笑,这治国之策可不是她想出来的,她只是历史书的搬运工,但可能是未能从刚刚朝堂上的兵荒马乱中走出来吧,她也未对陈均的这句恭维做出除了微笑之外的其他回应。
陈均也走近了两步,将自己的宝蓝色鼠灰鹤氅取下来要给曹诗妙披上,她只穿着绯色官服,看着单薄的很。
曹诗妙笑着躲开,她最近因为置办那几个歌姬,没有钱置办和官服相配的男装鹤氅了。
随便一匹鹤氅现在都是几百上千两银子,贵得离谱!她没有家产没有根基,自己开府成家,哪儿哪儿都要钱,哪儿有钱置办男装的鹤氅,她穿着官服,总不能穿那几件外祖母送给她的貂氅吧,都太好看了,不合适在前朝穿。
她不动声色的说道:“下官不冷,肃王殿下还是自己穿着吧,若是肃王殿下冻着了,恐怕下官的过失就大了。”
陈均手一顿,却执意要给她披上,道:“天气冷,你的脸都白了,等会儿我陪你去看皇祖母,她看到你这样该心疼了。”
曹诗妙坚持不穿,沈伊伊的妈妈虽死的早,可小时候还是教过她的,不能随便受别人的恩惠。尤其是陈均,他那日到她县主府以后,她就顿悟了,明显感觉陈均是想找她耍朋友。
和陈圻一样,陈均她也不想沾染。
若是受了陈均的恩惠,到时候就说不清楚了。
她道:“等会儿我在马车上去换了衣裳才去见阿祖,不碍事的。”
陈均觉得她倔得很,柔声道:“你这样的性格怎么能在官场上乘风破浪!......凡事态度太鲜明了,这样不好!过刚易折的道理你应该知道的吧?”
“.........”这和官场上的事有什么关系?她是怕他误会。
她搓着手岔开话题,道:“我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吧,说好了去看皇阿祖......”
含真服侍她换了一件牙白色素面妆花小袄和竹叶青镶金丝飞凤纹大毛斗篷,瞬间暖和多了。头发梳了一个小髻。
出来的时候,陈均还站在远处等她。她有些不自在,那时候在太极殿外已经有不少大臣对他们指指点点了,如果是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该传她和陈均的绯闻了。
原先因为原身做的那些事,加上陈圻脑子有问题,不知道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东西,她已经和陈圻不清不楚了。
再和陈均有个什么,那就不太好了。
她走过去,笑着福了福身:“让殿下久等了。”
陈均道:“妹妹不用这么客气......走吧,皇祖母肯定盼得望眼欲穿了。”
曹诗妙每次到慈训宫都感叹它的奢华,虽说王书兰和陈世广是塑料母子,可陈世广是真孝顺王书兰。不仅慈训宫是宫中最奢华的所在,他还悉心照料王书兰生活起居,日夜前往慈训宫请安,不是做样子那样敷衍了事的。
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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