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忽地有股不可名状的情绪跃然涌上眸底,泪光一闪而现,顺着眼角滴至枕间。
从前她害怕母妃与阿旸担心,总是将一切脆弱掩藏得毫无破绽。后来时间久了,连她自己都忘记了何为脆弱。
身为抚北营大将军,她肩上所背负着的是整个大周。
她没有空余去体会那些属于寻常女子的伤春悲秋,因此也从来不知道,原来被人牵肠挂肚地心疼呵护,竟是这般感触。
“不要。”
重睦立刻拒绝:“待荡平渊梯,东宫位定,本宫只想与驸马解甲归田,才不要再争什么荣耀。”
顾衍明显僵了身形,便连拥着她的手都跟随颤抖半秒。
终是哑然失笑:“好。”
……
第二日卯时,重睦本打算起身练武,谁知方一坐直便觉腰酸腿软,倒吸了口凉气,整个人重新跌回床榻之间。
她正欲尝试再起,却忽地被人从身后拥住:“阿睦。”
他的声音尚带着些清晨独有的沙哑,传入耳中反令她不自觉往他怀中瑟缩几分。
带着些娇气抱怨道:“卯时是我练武的时间,这会儿床都下不了了。”
褥间一片狼藉昭示着昨夜荒唐,甚至比那次在官属客栈还要更夸张,重睦就着晨光寻觅许久,才终于在床下找到里衣。
还没来得及穿好,已被某人再次扒个精光。
“顾衍!”
重睦想推他,谁知他蓦地加重力道挤进去,只叫她毫无还手之力,反而软成水般低吟出声。
“上次见到公主依旧能策马而行,下官心知不够努力。”
顾衍眼底闪过笑意,由浅入深:“自当加以改进。”
“够,够了,不用太努力——”
她唯恐晨起经过主帐的军士们听见声音,不断忍耐,可怜兮兮地向顾衍求饶道:“眼下我连床都下不去,顾卿还不满意。”
话音未落,帐外骤然传来先行兵报道:“报大将军!洗漱品已经备好!”
重睦面色苍白地看向顾衍,却见他起身理好衣物,仿佛刹那间便将夜里糜乱一扫而空,阔步而出。
看见掀开帷帐走出来人是顾衍时,先行兵端着洗脸盆傻傻愣在原地,竟是半刻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顾衍嘱咐他将所有用品全部放在外间,他才闭上因为惊讶而张开的大口,磕磕巴巴点头应声:“好,好的。”
此后不到半个时辰,驸马爷破天荒留宿主帐的消息已如塞外草原狂风般席卷整个抚北营。
原先与顾衍同帐而眠的诸位兵士们憋了一整晚终于得到准确答复, 一时几家欢喜几家愁。
欢喜之人自然是赌赢了留宿主帐,愁的那几家连声嫌恶,还以为驸马爷因为抓住细作的缘故而亲自夜巡关外,谁知竟这般儿女情长。
重睦闷闷不乐地端坐于已经焕然一新的床榻上盯着那伏案拟定作战计划之人:“你把我名声都毁尽了。”
顾衍闻声停笔,与她对视:“公主不必再嫁他人,无需在意名声。”
“本宫是抚北营大将军,是大周战神!”重睦撑着腰从榻间站起,很是不满:“怎能做耽于声色犬马、不守军纪之人,那与程况有何分别!”
侧首扫过滴漏,顾衍只落笔行至屏风后木桶处试了试水温,于她方才所言置若罔闻:“水温刚刚合适。”
重睦急忙从衣柜中寻了干净衣物绕至屏风之后,却见顾衍先她一步准备入浴。
虽然平时穿衣服的时候也能看出他比例极好,但这般坦诚而见,的确更明显些。
目光有些不舍地从顾衍身前移至桶中,正待让给他先,顾衍已然长臂将她衣物接过放在架上。
重睦眨了眨眼,指指自己又指指他:“顾卿莫不是想与本宫一起罢?”
顾衍索性替她脱下衣物抱进木桶之中,接着欺身而入,将她抵在桶沿:“行军不易,大将军理应体恤后勤兵士,不该劳烦他们频频提供沸水。”
水雾缭绕间,重睦唯感脑中一片混乱,小声嘟囔:“总之顾卿永远都有理由。”
下一秒,他覆在她腰间的手骤地收紧,手法极其柔和地就着热水替她按摩:“下官以为,公主喜欢这些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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