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羽的魂魄飘在半空,砰地变成一只雀鸟妖,又噗地一声变回人的模样:“我是谁?何不问问我曾经的好主人范雪平呢?”
蘅芜公子疑惑,范雪平说他在盈宿派被人陷害,褫夺了金阶弟子身份,可没提过他有个妖族仆人啊!
范雪平究竟隐瞒了什么?真的都是别人对不起他,陷害于他吗?
“雪平,这是雀妖吧?她怎么叫你主人?”
范雪平还来不及说话,灵羽便把盈宿派的事倒豆子似的全说了。众人登时表情各异,眼神复杂地看向范雪平。
范雪平脸色发白,瞪着灵羽:“灵羽,你想干什么?你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能……”
这个世界也有鬼魂,但一般只能活跃在特定的区域范围内,从没有似灵羽这般自由的。
灵羽嘻嘻一笑,绕着他飘了一圈:“我来找你啦,好主人!”
司徒氏早已不耐,急着去找贺雪真讨公道:“区区鬼魂,也敢造次!”
说罢就要动手将灵羽的魂魄打散。灵羽叫道:“你若灭了我,永远都不知道你的宝贝伢崽是谁害死的了!”
司徒氏浑身一震,伢崽这个称呼,是她的家乡用来称呼小孩儿的,她经常用来叫小彤。可是这妖族怎么会知道?
范雪平一声断喝打断了她的思绪:“你这妖族!休要胡言乱语蛊惑人心!”
灵羽看向范雪平,嘻嘻笑:“你急了,主人。”
第7章 世界一
司徒氏面露狐疑,看向范雪平:“雪平,你且住手,让她把话说完。”
范雪平还想阻拦:“这妖族的话尽是胡言乱语,没什么好听的。”
灵羽笑道:“我胡言乱语,各位看看这是什么!”
她噗地一声变回鸟形:“你们看我肚子上这道伤口,司徒大姐,你来看看,是不是你们司徒家的天水浣纱剑法?”
几人凑近了看,蘅芜公子尴尬道:“这羽毛挺茂密的。”
司徒氏眼尖,从鸟雀腹部的羽毛间辨认了一会儿,叫道:“没错!是天水浣纱剑,而且这伤口呈散射状,只有小彤的剑意能伤成这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灵羽变回人形,讲述起那天的事情。
“……我为范雪平挡了一剑,正刺在我肚子上,趁此机会,范雪平重创了小剑灵。小剑灵摔在地上,动弹不得,喊道:‘我可是娘的宝贝伢崽,你伤害我,她一定会为我报仇的!’范雪平取走了他灵丹,他渐渐透明,而后消散了。”
她说一分,范雪平的脸色便白一分,待她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范雪平脸上,眼神复杂。司徒茗又痛又恨:“范雪平,你怎么解释?!”
范雪平勉强一笑:“你们不会都相信她的话了吧?妖族的话,焉能轻信?”
“可你是她的主人。她的这段话,我想不到任何破绽。”
“她恨我!你们不明白吗?!她恨我没有保护好她,故意栽赃陷害我啊!”
“栽赃陷害你,话语可以作假,肚子上的伤口可作不了假!”司徒氏眼睛已经红了。
“是啊,范雪平,剑灵遇难时,灵羽还是你的仆从,她的伤也是那时来的。没道理她从那时起就想要栽赃陷害你吧。”蘅芜公子一脸失望:“而且,我们实在想不到,你居然会和妖族为伍!”
范雪平辨无可辨,只不停摇头:“那剑穗呢?剑穗可是贺雪真的!”
“是你捡了贺雪真的剑穗丢到此处嫁祸于他吧?”
“我没有!”
然而,有灵羽的口述与伤痕作为佐证,他的辩白不仅苍白,而且可笑。
范雪平抵死不认,场面一时间僵持起来。范雪平忽然看向浣石道人:“浣石大哥,你不是说,凶手是比我高半个头的人吗?那就不是我,不是我!”
众人眸光一变,看向浣石。
浣石连忙摆手:“别叫我大哥,我可高攀不起。”
他看着那棵带伤痕的树,疑惑道:“要么是这棵树说了谎,要么是雀妖说了谎……奇怪呀!”
范雪平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一口咬定:“树怎么会说谎,当然是她!是灵羽陷害我的!”
灵羽哼了一声:“主人的意思,是几个月前我就预料到主人会抛弃我,所以赶到花谷来,让小彤捅了我一剑,好嫁祸给你?”
浣石忽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他看向众人:“不是雀妖说了谎,而是这棵树误导了我!你们看这树上的伤口高度,比范雪平抬手打出剑气的高度要高半个头,因此我推测凶手比范雪平高半个头。但是我忽略了,几个月过去,这棵树长高了几寸!所以凶手的真实身高,应该与范雪平相差无几!”
众人恍然,范雪平脸色发白,难以置信。
灵羽变作鸟雀,嘎嘎快活地大叫。范雪平忽然抬手,一道剑气打向灵羽。
灵羽飞身闪躲,作受惊状用翅膀拍拍胸脯,又叽叽嘎嘎叫道:“对了,蘅芜公子,你一直以为范雪平有恩于你,其实啊,救你的是你表妹含霜,你不知道吧,范雪平这个人啊,最擅长冒领功劳啦!”
蘅芜公子浑身巨震,看向范雪平的目光带着质问,范雪平无力摇头:“不是的,她在胡说八道!妖族的话,怎么能信……”
灵羽的魂魄飞走,范雪平想追,被司徒氏挡着,喝道:“范雪平,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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