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所以在感觉到不对劲后，他就一直在脑子里反复回 想当时的场景，最后果然发现了猫腻。
    那群黑衣人中的领头人，在下令撤退之前，曾经朝着司空摘星逃跑的方向看了一眼。
    陆小凤当时没多想。
    又或者说，是太过想当然。
    就以为对方是在确认司空摘星逃跑的方位，以便之后继续追查司空摘星的行踪。
    但事后想来，陆小凤才发觉，对方的举动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
    那个领头人看的，或许不是司空摘星逃跑的方向，而是顾慎言这家店所在的位置。
    顾慎言又想吐槽了。
    他有理由怀疑陆小凤是想甩锅给自己。
    是，他现在是在江湖上有些名气，但靠名气就能把人吓跑什么的，未免也太夸张了些。
    毕竟他又不是薛衣人那样‘战绩赫赫’的剑客，名气看起来很大，可实际上的影响力却十分有限，恐怕还比不上薛衣人的十分之一。
    不然先前也不会有那么多江湖中人胆敢找他约战了。
    但在顾慎言忍不住开口吐槽之前，陆小凤就摆出了‘证据’。
    “那群人前后的态度变化其实很明显。”
    为了能抓住司空摘星，那群黑衣人可是费了不少的工夫，围追堵截，几乎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
    那架势，分明是不达目的绝不肯定轻易罢休的。
    见到司空摘星跑远了就立马放弃追捕？
    这根本就不符合他们之前的行事作风。
    他之前想不通，只是因为当局者迷，之后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重新思考，疑点自然就浮出了水面。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事出反常必有妖。
    而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无论有多难以置信，都一定是真相。
    ——他们在忌惮顾慎言。
    因为知晓顾慎言的存在，甚至对顾慎言的实力有所了解，所以才会心生忌惮，深知一旦与其正面交锋，就绝无反抗的余地，所以才会撤的那么干脆利落，一丝犹豫也无。
    这是陆小凤经过重重分析之后，所得出的唯一有可能，且能说得通的结论。
    听完这通分析，顾慎言并未立刻表态。
    而是皱起眉头，仿佛在思索什么问题。
    过了会儿，才忽然开口向陆小凤询问道：“你说这群人自称是蝙蝠公子的下属？”
    陆小凤点了点头。
    “这个名号听起来有点耳熟……可我一直都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顾慎言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因为在某个瞬间，他的直觉也给了他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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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章
    见顾慎言始终回 想不起，陆小凤便立马出声提醒道：“柳夫人曾经提起过这号人物。”
    哦对——
    顾慎言顿时恍然大悟。
    几个月前，他们在和柳无眉谈合作的时候，顾慎言出于好奇，曾询问过柳无眉，后续是通过什么渠道收购来的罂粟。
    柳无眉当时就提到了蝙蝠岛这个地方。
    蝙蝠岛是一个专门拍卖在江湖上买不到的各种商品的地方，只要出得起价，在这里，无论是武功秘籍还是江湖隐秘，甚至包括活人在内，都能买得到。
    因其位于东海某座荒岛，所以又被人们称之为海上销金窟。
    蝙蝠公子便是这座岛的主人。
    这也从侧面印证了陆小凤的猜测。
    蝙蝠岛出售的众多商品之中，有一项便是情报消息，蝙蝠公子既然有渠道能搜集到那些不为人知的江湖隐秘，自然也有可能会打探到顾慎言的真正实力。
    “此人不容小觑。”
    顾慎言沉声道：“蝙蝠岛做的虽然是见不得光的买卖，但若长期发展下去，必然会成为一方极可怕的势力。”
    所有去过蝙蝠岛的客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相当于是将自己的秘密和把柄都交到了蝙蝠公子手里。
    而利用这些秘密和把柄，蝙蝠公子所能做的事情可就多了去了。
    即便是称霸武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顾慎言看来，此人的危险程度甚至超过了石观音。
    其手段之高，城府之深，都在石观音之上。
    陆小凤颔首表示认同。
    并且告诉顾慎言，自己一直在暗中调查蝙蝠公子的身份来历。
    “其实神侯府也早就意识到了这点，对其心生防范，还找到了我，希望能借助我在江湖上的人脉，打探到一些消息。”
    顾慎言好奇的追问道：“那你有打探到什么消息么？”
    陆小凤就很沮丧的摇了摇头。
    这位蝙蝠公子实在是神秘到了极点，也谨慎到了极点，从来没有在蝙蝠岛以外的地方露过面。
    即便是在蝙蝠岛上，也没有暴露过自己的真面目。
    “我此前曾经找到过一位曾经去过蝙蝠岛的朋友，从他口中打听到了一些消息，但那些消息好像都派不上什么用场……”
    说到这里，陆小凤忍不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