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舟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不熟。”
陆知就笑了,这个答案很“沈沉舟”了,然后他又起了坏心思,坏笑着问:“那我们现在熟了吗?”
沈沉舟冷了脸:“不熟。”
陆知笑:“熟了熟了,睡都睡过了还说不熟就是渣男了。”
沈沉舟把碗在桌上磕了一下起身拿去厨房洗了,陆知在他身后大笑。
☆、第 7 章
陆知是个好学生,就是那种常规意义上的好学生,把学习当□□好,当做责任,当做信念的那种好学生,但其实陆知有个小心思,他喜欢学习并不是喜欢学习本身,而是喜欢学习给他带来的优越感。作为一个男生,陆知五体不勤,没有任何擅长的体育运动,就连跑步也是刚能及格而已,这在他早期的直男思想里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于是导致了他尽量避免体育运动,越不练越差,越差越不练,恶性循环,那么为什么不运动呢,总不能说他是因为不擅长吧,于是陆知找了一个非常理直气壮的理由——为了学习。
在陆知“内外兼修”,兢兢业业的努力下,陆知成为了一个优等生,当然这个说法有那么点谦虚了,他还是一个竞赛必须拿奖的优等生。虽然不是常年稳居年级第一的那一个,但比起那个戴厚镜片黑框眼镜皮肤有点苍白的男生来说,陆知很满意自己的状态,学习给了他非常良好的回馈,就算不是最好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这种状态在某次物理竞赛后被打破了,那次竞赛陆知没去,因为考试前一天他骑车摔断了腿,医生诊断他骨折需要静养一个月时他恨不能含恨而终。不过这也没办法了,总不能让人用担架给他抬进考场。
半个月后陆知拄着拐回了学校,然后听说有人拿奖了,还是国家一等奖,这竞赛陆知以前也参加过,虽然他那时才高一,少了一年学习经验,虽然他自我感觉发挥的不是那么好,虽然那么多虽然,但陆知只拿了省一等奖,陆知觉得要是自己参加了也能拿国一,但这都是假设,无法证明。
陆知很不爽,有种自己不在被人篡了位的感觉。陆知装作只是好奇问同桌:“这次拿奖的是谁啊?”
同桌惊讶:“你不认识吗?”
陆知心里更不爽了,面上还是保持着风度:“他很有名吗?”
同桌:“三班的沈沉舟啊,高二刚转来的,牛人。”
陆知脑子里都要爆炸了:牛什么牛?牛得过我吗?强调高二新转来的什么意思?意思是去年没拿奖是因为他不在吗?
但他面上还是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
然后同桌又想起什么补了一句:“听说他去年也是国一,可惜不是我们学校的,可惜可惜。”
陆知心态彻底垮了,他一定要认识认识这个人,并且“恶毒”地在心里给他勾勒了一个满脸痘的油腻胖子形象。一定丑,而且只会学习,陆知恨恨地想。
一周后陆知终于识得庐山真面目了。体育课总是他最讨厌的课,陆知总是想,升高三就好了,高三没有体育课。可怜他还在高二,陆知下楼的时候都一脸怨色,一副“上什么体育课打扰我学习”的矜傲嘴脸。经过篮球场的时候同桌突然想起来之前和他聊过的话题兴奋地朝篮球场指道:“那个就是沈沉舟!”
陆知还没有听清他的话就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转头望了过去,有时他想他要是反应没有那么快就好了,哪怕晩一秒,他就能正好错过那个高光时刻,不幸的是陆知反应太快了,眼神还好,所以他一转头就看到了一个三步上篮球正入筐的红色身影,场内场外一片欢呼,陆知心里一片喧嚣,他又在场外围的一圈人里看了一遍,转头问同桌:“哪个?”
同桌:“就那个,场内穿红色卫衣的那个,就他一个红的。”
哦,那就没有异议了。
陆知又往场内看了一眼,这时正好沈沉舟朝场外看了一眼,陆知看到了他的正脸,红色衬得他的皮肤更加白皙,轮廓在阳光和水光的交映下熠熠生辉,眉眼清晰。
陆知想:这货绝逼是靠运气拿的奖!
陆知不甘心,越想越硌得慌,更加坚定了一定要认识认识这个欧皇。陆知打听了沈沉舟的班级,每天放学先上楼穿过走廊经过沈沉舟的班级“不经意”往里瞥一眼再下楼回家,期待创造一次“偶遇”,但这么坚持了一个星期愣是背影都没薅到。
陆知觉得这样不行,山不就我我就山,他还不信了,这货不逃课难道飞回家吗?于是他翘掉了一节晚自习,由于走廊两端都有楼梯他无法预测沈沉舟的走向,陆知深刻吸取了教训就蹲在离他教室近的那边楼道口盯着他教室门口,里面一有人走出来他就能看见,时不时有同为早退的同学从他身边经过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他也顾不上了,他非得逮到这个崽子不可,就争一口气。
八点五十分,沈沉舟从教室后门出来了,陆知终于明白之前那么多次为什么他都没抓住他,这货居然早退!败类!
陆知用自己都不知道的凶狠的眼神盯着他朝自己走过来,像等待猎物的野兽一样蛰伏在原地没有动,一直到沈沉舟走到他面前才低沉的开口:“沈同学。”
沈沉舟偏头看他,陆知站了起来,由于蹲太久腿麻了他趔趄了一下,沈沉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好在陆知自己站稳了,在心里咆哮一万遍“不跟他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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