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水?
陈麦冬回:我小时候差点溺水。
庄洁说:我想当世界大富豪,挥金如土的那种。
陈麦冬回她:庸俗的娘们儿。
庄洁骂:去你的,我就是俗。
陈麦冬回:俗我也爱。
庄洁回:神经病。
陈麦冬回:神经病我也爱。
庄洁没再回,拿着火钳子,把火炉里的烤红薯夹出来,随手给他拍了照。
陈麦冬回:我想吃。
庄洁问:给你留着?
陈麦冬回:别留了,准备忙了。
何袅袅闻到甜味,从沙发上挪过来,挑了一块最漂亮的。庄洁拍她手,让她拿最瘦小的,“学学孔融。”
何袅袅噘噘嘴,拿了一块最小的。
“我晚上检查你作业。”庄洁警告她。
“我等会就写。”何袅袅看着电视不为所动。
庄洁找了几张旧报纸,把剩下的热红薯裹好,给镇口执勤的庄研拿去。
南坪镇是一个“米”子状,大路口四个,小路口四个,每个路口有仨人执勤。大路口是交通要道,夜里十点以后不管,小路口封死。
哪怕各村严防死守,只要熟悉南坪镇地形的,还是有小道能出去。可出去也没用,就算出了南坪镇,光往市里的路上都设有一道道关卡。
庄洁给他们送了红薯,顺势站那聊了会,问来往的人多不多。一个人说:“没啥生人,偶尔会有俩愣头青想串亲,这时候串个啥,亲戚家都没有好饭招待。“
路口风大,庄研裹着军大衣,戴着帽子催她回去。庄洁问他无不无聊,旁边俩执勤的搭话,“没事我们就瞎唠唠,无聊啥。”
庄洁没回家,先折去了一趟殡仪馆,把留给他的烤红薯放前台,出来门点了支烟,掉头准备回家。
陈麦冬出来,“怎么不说一声就回?”
“想着你忙。”
“忙完了。
“行,那你趁热吃吧,快凉了。”
陈麦冬示意殡仪馆,“要不要进去?”
“不进了,抽着烟呢。”
陈麦冬领她去一个避风口,脱了口罩,掏出外套里的保温杯漱漱口,然后开始吃红薯。
庄洁抽了口烟问:“前台怎么没人?”
陈麦冬说:“特殊时期,要啥人。”
庄洁点头,“也是。”
陈麦冬吃着红薯,“知不知道明天啥日子?”
“啥日子?”
“情人节。”
“天天都过混了。”庄洁心惊,竟然都情人节了,“你想咋过?”
“夹着尾巴过。”
庄洁大笑,“有道理。估计今年情人节不会有人晒。”
陈麦冬吃完红薯漱了漱口,把保温杯揣兜里。庄洁碰他,“你回吧。”
“不急。”陈麦冬看她。
“你嘴皴皮了。”庄洁说。
“你嘴也皴了。”陈麦冬点了根烟。
庄洁摸了摸,“风嚎得了。”说着掏出他兜里保温杯,漱漱口,舔了下嘴皮。
陈麦冬觑着眼看她,“特地给我送红薯?”
“你不是想吃。”庄洁看他。
陈麦冬点点头,“行,你回吧。”
“平日骚话连篇,这会怎么害羞了?”
“扯淡儿,老子没害羞。”陈麦冬反驳。
庄洁摘下手套,摸摸他脸,没说话。陈麦冬拉开羽绒服,把她裹怀里,“冷不冷?”
“不冷。”
“我也不冷。”
“希望春天快点来。”庄洁说。
“快了。”陈麦冬应声。
“想你了。晚上去新房?”
“行,好好睡一觉。”
庄洁笑出声,“今年人口出生率会不会大幅提高?”
“会,闲着啥事呢。”陈麦冬附和。
“有道理。”庄洁仰头看他。
“看你嘴干的。”陈麦冬低头舔舐。
庄洁手揣他羽绒服口袋里,仰头接吻。
陈麦冬松开她,“行了,各自回吧。”
“行。”
庄洁到家,收到他微信:我害羞了。
庄洁回:真想天马上黑。
陈麦冬回:操,做死你。
庄洁回:我也是。
陈麦冬问:你也是什么?
庄洁回:被你做死。
陈麦冬再没回。
庄洁发微信给王西夏,说了自己的悸动,和一些羞于启齿的情感。
王西夏回她:很奇怪,有时候在亲密关系里,我也总是会被自己各种羞耻的情感和想法骚到,震惊到。
庄洁大笑,回她:我也是,自己都被自己说出的话吓到。”
王西夏说:我倒不觉得这畸形或不正常。
庄洁回:我不觉得畸形,就是觉得奇妙。有些瞬间会吃惊,原来自己还有这一面。
王西夏回:所以人看透了自己是个啥货色,就不会刻薄别人。有时候人与人相处,并不是学习对方身上的优点,而是从对方身上看见自己的缺点。
庄洁回:我有性格缺陷,爱拧巴。
王西夏回:谁不拧巴?但咱俩有自知之明懂得安分做人。我不找你事儿,你也别瞅我毛病,大家都一路货色,犯不着相互揭老底。
“就那谁、我堂嫂王宝甃,我是嫌她作,但她的作很有分寸,她只在我堂哥面前作,在她家人面前作。这种无伤大雅的作,完全不必苛责。咱们看不惯是咱们的问题,不是对方的原因。王宝甃以前在公司口碑和人缘都很好,我从未讨厌过她,甚至我说她“作”的时候,是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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