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个题,我有个朋友是宗学家,研究宗氏家族的八卦入迷的那种,据她说宗教授在宗家只能算边缘,地位最牛逼的是宗老爷子钦定的接班人,宗教授的堂弟,人称太子爷,不过那人很神秘,从来没公开露过面。”
“我只关心一点,堂弟/太子爷帅不帅?”
“没看见最后一句吗,从来没公开露过面,估计长得不咋地[抠鼻]”
“切,不帅就没兴趣了……”
“哇靠你们看见了吗?校内论坛上,马玉玲公开道歉了!”
校内论坛上,一封实名的道歉信高挂在最顶上:
“很抱歉打扰大家,我与好友梁娟因听信刘东旭的谎言,误会了文学院的封同学,并且在教职工羽毛球赛时,一时冲动对封同学做出了无礼的举动,包括当众言辞不当,再次传播了谣言。
“我和梁娟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行为,对于给封同学造成的困扰,我们感到万分悔恨。在此我们向封同学郑重道歉,之后也会当面再向封同学致歉。
“经过此次事件,我和梁娟深深地认识到了不加辨别、偏听偏信、成为助长谣言传播的帮凶的危害,今后会引以为鉴,努力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马玉玲,梁娟”
虽然这些天来,关于刘东旭面临起诉的消息,该听说的差不多都听说了,可是马玉玲这封公开的道歉信,算是真正的第一把铁锤,锤死了刘东旭确实有问题。
……
图书馆外,马玉玲和梁娟站在封窈的面前,没有了上回的横眉竖眼,而是满面通红,尴尬又不安。
“……真的很抱歉,是我们错了!”马玉玲拽着梁娟鞠了个躬,“对不起!”
公开道歉当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能考进庆大的学生,哪个不是心高气傲,自尊心特别强?
可是不道歉的话,就会面临更严重的后果,这几天她们已经体会到了,封窈的背景肯定不简单,不是她们能得罪得起的。
封窈抱着书,抿唇摇了摇头,“我只希望无论如何,以后都不要再用那种荡.妇羞辱的字眼辱骂同性了,也不要随意指责谁是小三。污水泼出去容易,可是被泼的人想要洗清是很难的。”
马玉玲和梁娟讷讷地应答,“是……你说的对。”
“那就这样吧。”既然道了歉,封窈无意与她们多做计较。
说来说去,最可恨的还是刘东旭,以及在背后指使他的人。
***
谢小伟跟刘东旭会完面,对这个脓包十分不屑。
怂比一个,还敢出来威胁要钱,如果不是在商场内的咖啡厅里,周围人来人往,他早就请他尝尝拳头的味道了。
也是邹建安对刘东旭这种小角色过于轻蔑,而封嘉月又在忙着紧盯自己制造的这场网络风波,还没顾得上关心庆大校园里的动向。
因而谢小伟甚至不知道刘东旭被抓了,只是敷衍了刘东旭几句,另带着恶狠狠地威胁了他一番,好教他知道嘴巴不严的后果。
这种事情谢小伟是做惯了的,走流程一样的走完了。
出了咖啡厅,谢小伟坐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
在他的车的隔壁位置,停着一辆黑色的面包车,谢小伟扫了一眼,没有在意。
然而正要开车门时,身后面包车的车门忽然打开。谢小伟直觉不好,握拳便要向后挥去,这时他的后背突然一麻,有滋滋的电流声响起,下一秒,他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蒋时鸣像拖死狗一样,粗暴地把谢小伟拖进车里,用扎带捆上手脚,又拿胶带把他的嘴巴封上。
动作行云流水,若不是知道他是特战队退役下来的,恐怕会以为这是个老绑票的——
只能怪抓俘虏训练练的太熟,条件反射了。
谢小伟绑人威胁的事情干过不少回了,被绑倒还是头一遭。正好蒋时鸣也是头一回绑人,不过审讯俘虏的训练也做过,审问起来还是有模有样的。
谢小伟辍学前就是个混混,逞强斗狠挺行,铮铮铁骨肯定是谈不上的。不出一会儿,就问什么答什么了。
……
宗衍手底下当然也有干私活的人,不过蒋时鸣更得他的信任,邹家的事情牵扯到封窈,他不放心交给别人。
所幸蒋时鸣没有辜负宗衍的信任,该问的都问到了。
这个谢小伟,经手过的事情还挺不少,而且不光是他,他老子生前也是为邹家干私活的。
子承父业,在这一行倒也算挺常见。
宗衍翻看了记录,对有一点很在意,“他父亲因为撞死人判了刑,不过癌症晚期保外就医,没多久就死了?”
这一条只是蒋时鸣问到谢小伟的老子谢苗强时,出于严谨多问了一句。
蒋时鸣点头,“他是这么说的。”
宗衍手指轻叩,这种人交通肇事算不上什么不寻常,只是谢苗强为邹家做事,他免不了会深想一些。
正当这时,手机响了。
宗衍垂眸扫了一眼,俊美的面容上神情瞬时柔和了下来。
他接起来,“喂?”
一旁的蒋时鸣忍不住把脸瞥向了一边。
光这一个表情,一个字,他不用想都知道,打电话来的人是谁。
封窈正在去食堂的路上,宗衍说了今晚不回来吃饭,她就还是按□□惯,在食堂解决了。
最近几天宗少爷还挺忙的——不过这才正常,虽然他说是被从公司赶出来了,可是封窈还能不清楚吗?这男人哪可能真的放手,私底下肯定抓得牢牢的。
“你吃饭了没?”封窈问。
宗衍看了眼时间,“还早,我待会儿有个饭局。”
封窈“哦”了一声,同情道,“真惨,还要待会儿才吃得上饭——哦不对,你们那种饭局,不会是要猛喝酒吧?”
宗衍不嗜酒,况且也没人敢灌他。
然而他道:“是啊,不醉不能下桌。”
电话里,封窈清软的嗓音很明显地透着不悦,“你不会忘记了你的手还要过两天才能拆线吧?拆线前不能喝酒,医生说话时你的耳朵是打卡下班了吗?”
明明是被训斥了,宗衍却感觉好极了,唇角上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只是还不待他说什么,突然又听封窈问,“你说,杨过只有一只手,他怎么给自己剪手指甲呢?”
这问题转换的实在太突兀,饶是宗衍也怔住,还仔细思考了一下,“……怎么剪?”
“这还不简单吗,”封窈轻飘飘的嗓音从手机中传出来,透着股让人后颈发凉的温柔,“等你的伤口坏死,截肢了,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宗衍:“……”
宗衍看了蒋时鸣一眼,站起身走到窗前,嗓音放得很柔和,“没有要喝酒,你不要担心……”
“我不担心啊,我还想等你到时候试完了告诉我答案,我一直很好奇的呢。”
“……”
赶在宗少爷开始哄人之前,蒋时鸣迅速地退了出去。
第57章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鲜少发脾气的人, 难得像这样透露出不悦,宗衍仿佛看见一只懒洋洋的猫咪忽然伸出爪子尖,不轻不重地挠了他一下子。
傍晚的夕阳, 将城市的天际染成一片暖金红色, 透过落地窗倾泻进来,安静而温暖。
“真的不会喝酒, ”宗衍过去的二十几年人生中,从来没有哄过人——以他大少爷的脾气, 别人哄他还差不多。他不知道哄女人应该如何做, 只是低醇的嗓音自然而然的, 变得比秋日的余晖还要温暖柔和, “只是谈点公事,一滴酒都不会沾, 你不放心,回家给你检查,好不好?”
落日的余晖洒在一侧的脸颊上, 男人磁性的嗓音透过电波钻进耳朵里,封窈的耳朵连同脸颊都发热, 连带着脑子也一时转不过弯来, “我怎么检查?”
听筒里传来一声低低的轻笑,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封窈:“……”
外人怕是想不到, 骄矜傲慢的宗大少爷也会说骚话吧?
封窈将手机换到另一只手上, 推开食堂的玻璃门, “尝得可不准确, 不如吹一下?”
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动物,对某些字眼格外的敏感。听筒中静默了两秒,片晌, 宗衍的声音再响起时,微微发紧,呼吸都重了几分,“你说,什么?”
“嗯?”封窈很无辜,“我说带你去找交警叔叔,酒精测试仪吹一下啊。”
宗衍:“……”
封窈听见另一端男人缓缓地吸气,又缓缓地呼出来,大概是在用深呼吸平复情绪。
食堂里充满了饭菜的香味,封窈憋着笑,“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吃饭了。”
“——等等!”
宗衍咬着牙,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在哪儿学的这种……这种话?”
他毫不怀疑,这女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这只懒洋洋的猫咪,全是坏心思……
“啊?什么话?”封窈的语气无辜极了,然而往上飘忽的尾音,将坏心思泄露得一览无余。
隔着手机通话,有恃无恐。
宗衍磨了磨牙,低声放话,“你给我等着!”
“那有点难诶,”封窈为难道,“我到点就要睡觉的。”
宗衍:“……我会早点回家!”
……
挂了电话,食堂的每个窗口都已经排起了队。
封窈拿着餐盘去了西南的自选区,长长的桌上,各种菜色摆得整齐有序,她一边挑着菜,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宗少爷说“回家”,怎么说得那么顺口又自然?
之前她因为懒得一遍遍去给他开门,就把宗衍的指纹录进了指纹锁里——反正她那点家当,宗大少爷肯定看不上,又不用担心他趁她不在,把她家搬空了。
……可是她允许他长住了吗?
别的不论,外婆因为不喜欢吵闹的大都市,选择留在鹤镇,但是三五不时的,还是会过来小住两天。
她那套公寓只有一间客房,现在被宗衍占着呢……
正好,回头等外婆来了,就让他回他自己家里住去吧。看他心情挺好的,手伤也马上就能拆线了,再装可怜都找不到理由了吧?
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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