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抬起下颌,天际霞光将掩将弦,红光铺陈天空,煞是好看。
自姬蔚记事起,他便知道,他需要是个女孩。
姬蔚的父妃是异国人,在北诏皇宫中身份尤为卑贱。姬然喝醉后酒后乱性才与貌不惊人姿色平平的他春风一度。
姬蔚父妃实在无甚姿色,那一晚春风后姬然瞬间就将姬蔚的父妃抛到了脑后,甚至不记得他的名字。
在一起的宫人皆嗤笑姬蔚父妃痴心妄想,竟然还妄想着攀上枝头成凤凰,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大口,依然只是这漫漫深宫中一个卑贱至极的奴婢。
却不料,姬蔚父妃有了身孕。
姬然从未将姬蔚父妃放在心上,那晚春风一度后也未曾赐他延嗣水,此时这莫名其妙怀上了孩子实在蹊跷,然而事关皇嗣必须谨慎,她也便多听了姬蔚父妃一言。
姬蔚父妃俯身跪下,眉眼间尽是恭敬。
漫漫深宫如此之大,就算再多一个人入住也无妨,姬然懒得思索其间道理,姑且相信了姬蔚父妃“不甚误饮”的说辞,赐了他一个妃嫔之位。
而姬蔚父妃也甚是争气,成功诞育下了一位尊贵的“皇女”。
帝王皆希望子嗣繁荣昌盛,左右也算姬蔚父妃立了一功,姬然赐了他好些珍奇玩意儿。
昔日卑贱的异国贱奴终究翻身为主,且还颇受女皇宠爱,姬蔚父妃自然也是发泄了一通,将从前那几个嗤笑过他的宫人打死扔出了宫门。
姬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姬蔚父妃一时愈加猖狂。
然而好景不长。
姬蔚父妃一时风光无二,一日天上飘了小雪,他琢磨着御花园中的腊梅应该开得不错,便趁兴寻梅观雪。
小雪霏霏落下,雪地里有浅浅的脚印痕迹,雪花带着松柏的香气飘落而下,顺着那蜿蜒小道行去,浓郁的腊梅香愈来愈烈。
腊梅花开得繁盛,一树又一树的腊梅熙熙攘攘绽开花瓣,浅黄的小瓣间释出的是无尽的清香。
腊梅花丛间,一个白衣男子临雪而立,雪光之下,腊梅之中,他面若敷粉,唇红齿白,分明是一个柔柔弱弱的书生模样,但就是让人移不开目光。
姬蔚父妃嗤笑一声,出口的声音却颇为尖酸:“呦,我道是谁,原来是冉妃啊。”
在姬蔚父妃还是贱奴之时便早已熟知了冉妃的名姓。
冉妃与他相似,也是异国之人,而与他不同的是,冉妃是女帝姬然亲自带回来的。
冉妃从未和他一般经历过这宫廷秽暗,他的人生顺风顺水,自己苦心经营得来的东西,冉妃却唾手可得,甚至……有些不稀罕。
凭什么?
他愈想愈气,风水轮流转,如今自己和这冉妃平起平坐……
那是姬蔚父妃一生中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他曾在无数个深夜悄悄睁开眸子,痴痴看着身旁人的熟睡轮廓,最后得出了结论。
姬然,这个北诏的最高权力者,她多情却又薄情。
而如今,这个薄情又多情的女帝红着眸子看着自己,阴沉的目光下酝酿着无尽的恨意。
“贱人!谁给你的胆子!你怎么敢!”
在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完了,这许多年的经营毁于一旦。
但所幸他还有个“皇女”。
可饶是如此,他的皇女依然比不上冉妃的皇女,姬蔚的父妃越想越气,将满腔子的怨恨撒在了幼小的姬蔚身上。
一日,只因姬蔚在他父妃身边咳嗽了一声,便被好一通训斥。姬蔚还记得,他的父妃瞪着红彤彤的眼睛,一巴掌将桌子拍得嘎吱作响。
父妃冷笑一声:“小小年纪身子骨竟然弱成这样,旁的比不过就算了,这身体还要死不活的我要你何用?”
外面烈日炎炎,父妃抬眸间被灿烂的阳光绚得一阵头晕,他冷哼一声:“还是娇生惯养弄出来的臭毛病,出去跪着,好好练练你的身子骨,别净给你父妃我丢脸。”
他没有具体说明让姬蔚跪上多少时辰,彼时的姬蔚尚且垂髫,在宫门前从烈日当空跪到夕阳西坠,而面前那扇宫门一直未曾打开。
北诏昼夜温差极大,褪去那层炎热躁动,伴随着繁星的升起,一缕缕沁骨的凉风缓缓吹向身子单薄的姬蔚。
一阵眩晕感猛地袭来,姬蔚身子一晃,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温柔至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犹如天籁。
再醒来时,姬蔚猛地绷紧了全身,他下意识地要撑着床榻弹起身来。
可身子感觉到的却不再似之前的那种潮湿冰冷,而是无尽的柔软与温暖。他终于意识到,这儿不是在他自己的房间。身旁的宫人见他醒来甚是高兴,絮叨着道:“小殿下醒了,快去告诉姬诺殿下。”
姬……诺?
这个名字姬蔚并不陌生,自己父妃对于那冉妃恨之入骨,而这姬诺便是冉妃之女,是北诏的皇长女,是天之娇女。
有扑鼻的香气窜入他的鼻尖,姬蔚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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