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的迹象,灾民的希望再次破灭,处处可闻哀泣悲鸣,街道上人影稀疏,田埂上的背影佝偻绝望。
几次微服,阿哥们大都深入过体悟民情,这会儿见得满目疮痍自是都不好受,保清骑在马上眺望,感叹道:“也是怪事,我分明记得去年京城瑞兆传出,钦天监佐证,果然各地都有雨雪,两湖旱情那般严重,开春来都是风调雨顺,怎么这济南府反倒接连遭灾?”
保成沉着脸,闻言垂下眼睑,抓着缰绳的手不自觉收紧,同乘一骑胤祚感受到身上传来他二哥胳膊的力道,眨了眨眼,乖乖坐着没有动弹。
一直关注这边的虎子轻咳了声,等保成略微放松下来,才淡淡道:“山东十年九旱,古而有之!前朝大旱自崇祯十年始,十五年终,飞沙遍地,山东所属48州县受灾,彼时人相食,流民载道,土地荒芜,村落为墟,民饥而死者十之八九,而今何?!与其指望瑞兆,求神拜佛,还不如奏请陛下加恩。”
这话着实有些不客气,虎子虽然冷漠,对谁都不假辞色,这一路对大阿哥还算恭谨,大抵是没想到会被他这样冷嘲热讽怼回来,保清脸色一时有些难看,一旁心腹纷纷怒目而视,就要出言呵斥。
保清自然不会看着冲突发生,很快冷静下来,按捺心中惊疑,镇住场面,干笑一声,眸光掠过保成没有表情的面孔,朗声道:“井都尉说得在理,皇阿玛爱民如子,乃万民之福,又岂是前朝那昏庸之辈可比!”
他这一笑,尴尬气氛被打破,众人也就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是啊,是啊……”
“吾等有幸生于今朝,百姓……”
“想当年……”
有歌功颂德的,也有拿前朝说事的,就连太子卫下也是一脸与有荣焉,一叠声赞同,历数这些年朝堂办的那一件件大事,百姓确实都受益非浅。
跟着出来的这帮子大半是些粗人,好话也就几句,夹着几个摇头晃脑的谋士,倒也热闹。
正喧闹间,一声冷嗤清晰可闻在耳边炸响,犹如热锅里浇下的一盆冰水,霎时鸦雀无声,保成神情一变,抬眼看去,空旷的田野青黄色麦穗摇曳,除了田埂上往来挑水的农人,什么也没发现。
侍卫训练有素,一路也早有默契,铿锵几声兵器出鞘,众人纷纷闪身,部分靠近两人,在周围戒备,其余人呼啦啦四散开去查找。
虎子身形未动,只将神识细密如丝散了开去,密密核查,然而神识所及,没发现丝毫异样。
查探侍卫很快回禀,果然什么也没发现,除了那一声冷笑,再没动静。
“退了?”保清忍不住出声。
“应该是。”保成眉头紧皱,探询着看向他虎子,从他眼里得到肯定,挥了挥手,众人得令,缓缓退回自己的位置。
保清策马靠近过来,绷着脸,眸子里盛满怒意:“这是第二次了,会是谁,前朝余孽?”
“第二次?”保成闻言一愣,随即联想起今天早上的事,皱眉道:“也许是同一人,不过,我感觉不会是前朝余孽。”
早上那会,他们才出驿站,刚刚上马准备出发,保清坐骑被一颗飞来的石子击中眼眶,受惊的马匹险些将他摔下马来,幸亏当时马当时还停在原地并未疾驰,只是引起一阵骚乱,而后如这次一般,什么也没发现。
“我也觉得不是,两次都没杀气。”虎子淡声附和。
保清满心不悦,反驳道:“若有心行刺,自会将杀气收敛干净!”
“若真是前朝余孽意图行刺,方才我们毫无防备,那么好的机会,以那人莫测手段,他又为何没有动手?”保成摇头,没有改变他的想法。虎子可是筑基修士,在他眼皮底下来无影去无踪,哪怕他们人多势众,只怕也不是对手。
“他想做什么呢……”虽说这人不像是刺客,可有这么个人隐在暗处窥视,且意图不明,保成低头抚摸一直乖乖靠在怀里的小孩脑袋,不由担心起来。
保清顺着他目光视线下移,然后表情扭曲了一瞬,闭了闭眼,狠狠吐出一口浊气:“不管怎么说,小心为上,这童儿得尽快送走,他在这诸多不便不说,如今敌暗我明,一个不好拖累了大家……”
保成眉头越听越紧,虎子在瞥见他鄙夷不耐的神情时已然心头火起,探身抱过一脸不安的孩子,让他面朝向自己将他按到怀里,一口否决:“大阿哥放心,小、童儿自有太子和我护他周全,绝不会连累您!”
说着,无惧大阿哥含怒投来的视线,淡淡道:“若两次出手的是同一个人,那人只怕是冲着您来的!”
保清脸色一变,顾不得愤怒虎子话语里的指责,仔细回想了下,觉得不可能:“早上可以说是冲我来的,可方才那情形,怎见得针对的是我?!我倒觉得这人必定对大清心存不满……”
“您若是不信,不妨咱们兵分两路。”虎子不欲争辩,直接道:“侍卫可以都交由您带走,太子爷有我就够了!”
此话一出,众人是一愣,太子卫下都变了脸色,虽说此行皇帝有命,听从井都尉调派,然而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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