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鬼叫响起，姑娘们纷纷用谴责的眼神看着如澜，对于这些小儿科，她目不斜视的又踩了一脚。
    “谋杀啊你。”
    咳咳两声，醉酒的人悠悠转醒来，低哑的声音不似腹部疼痛，而是喉咙辣的疼。
    “公子。”
    “公子。”
    如澜从人群中出来，一群软香柔情的姑娘就凑了上去，有的还上了手，抚上那如玉的面庞。
    “姑娘们自重，家有内子，彪悍如虎。”
    悻悻的护着自己，男子才慢慢起身，走到如澜身旁。
    似乎回忆不起什么事情，不过以往的经验告诉他最好不要在此刻惹这个女人。
    “劳大人费心了，若无别的事，我先走了。”
    付完医药费，如澜领着自己的人与食客回了食肆。
    食客们下午的工作都耽搁了，如澜再三致歉，让琥珀记录了他们的东家，会一一上门告知详情，宽限时日，今日的工钱会照付。
    “你跟着作甚。”
    送完食客们，扭头对上粘牙糖一样的人。
    裴青哭丧着脸，自己可真倒霉，入京办事，每次都喝醉出糗，还被这个人碰见。
    “我，我是来道歉的。”
    来试吃也是一时兴起，不想自己的评价引起了店员的不满，惹出这样一桩事端，裴青陪着笑脸道。
    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望的他遍体生寒，兀自闭上了嘴巴。
    “潘义以后就是店里掌事，你多操心些。”
    对着面上挂彩的人，如澜也没说出重话，只是提了一个管事。
    “主子，都派人去食客做工的主人家说了。”
    在如澜坐在店里发呆的时辰，琥珀回来了。
    “食肆修整三日再开，收拾完了各自回去休息，准备好的东西散给穷人与乞丐。”
    留下一句话，如澜带着人回来府里。
    店里的伙计面面相觑，自觉做的事情过分了，尤其是霞霞，期待着掌柜的数落自己一顿也好，没想到。
    “别多想了，掌柜的是向着我们的。”
    看着她凝重的表情，潘义故作开心的拍拍她的肩膀，自己去按照吩咐收拾东西了。
    店里的气氛没有因此欢送起来，比起上次吃独食还有严肃。
    所以休假的青云等人来了食肆，见到一片萧索的场景，眉头皱的老高。
    “店里发生了何事。”
    墨一也常过来帮忙，以往的欢闹景象不在，所以驻足留神观望着。
    “青云姑娘与墨大哥来了。”
    潘义强逞着笑容，却不知比哭还难看，秋秋的笑容更惨淡，霞霞则是脸都没漏，兀自收拾着东西。
    “这是怎么了，快说。”
    几个人沉重的氛围，弄得青云心头直跳，忍不住轻声喝到。
    “就是…”
    青云三人听完是一头雾水，就为个这事不至于把气氛搞成这样。
    “多大点事，主子是生气你们没护好自己，咱们不惹事，也不怕事，别方，天塌了还有主子盯着呢。”
    瞧这几个青了白了的小脸，青云搭着何柏的肩膀，对着几人宽心。
    “来来来，放假了就好好玩，主子是心疼你们呢，她可护短了。”
    墨一笑吟吟的说着，上前将分发食物的桶拎了过来，何柏见状也过去拎了一桶，几人出去后在街头巷尾叫喊着，分发吃食了。
    立时有墙角旮旯窝着的乞丐上前，不一会，两大桶粥与汤面就分发完必了。
    “嘿，老爷，明日还有么。”
    有机灵的乞丐端着自己的碗上前，笑哈哈的问着。同伴们都不约而同的望着这边，身上是脏兮兮的，唯有眼睛发着光亮。
    “食肆修整三日，第四日你们再来，若饿了就过来。”
    青云跟着何柏分发粥食，神色温和的对着询问的人。
    “哎，是哪个食肆啊。”
    “珍记食肆。”
    等三人回府说起此事，如澜果然点头应是，随口问了句：“京城没有定期分发食物的救助场所么。”
    看着眼前的三人愣愣的摇头，如澜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主子，你身上怎么这么浓烈的花香。”
    天气正好，如澜把房间里的书籍纸张都搬出院子里晒晒，听见青云的问题赏了她一个青眼。
    “青云姐，主子这两日在院子里晒花呢。”
    抱着卷轴出来的琥珀含笑应着。
    看着那晃眼的笑容，青云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回头与墨一对视一眼，两人谁也不笑谁。
    “杵在这做什么，食肆的事知道了吧，去查查那几个姑娘的身份，犯花痴的，叫人的。”
    有活干的两人立刻精神起来，双腿立刻行动，眼神交汇，分配好各自的任务。
    唯留下何柏杵在原地，一脸讳莫如深。
    “回去一趟，可学的什么。”
    如澜仔细的抚平泛黄的书页，一页页的抚平，再用比较重的砚台压住。
    “回主子，武功稍有精进，心思也通明些。”
    闻言浅笑一声，侧着脸打量一下低眉顺眼的人，方转过头抚平另一本的书页。
    “那你且说说，我当日的用意。”
    当日指的是什么事情，可就要心思通明的人来猜了。
    被吊在桂花树上的人嗓子火辣辣的疼，不知那酒里有没有其他功效，眼睛充血似个小白兔，也不能喊出声来求饶。
    只能自己在那叹息，风水轮流转，当日嘲笑兄长，不想这么块就轮到自己了。
    “张扬之事有蹊跷，主子们是想将计就计调出暗中之人，也是为了保护张扬。”
    思忖了半天的张扬开了口。
    “只有这些。”
    如澜的声音平静如水，听不出是满意或不满意。
    “属下愚钝。”
    两人谈话时没有避开旁人，琥珀进出时听得一两句，也当没听到，经过两次后回了房间门口。
    “不清楚就去查。”
    杵在这里跟个木头似得，有什么用。
    何柏错愕的望了如澜一眼，片刻后躬身离去，嘴角泛起了一抹微笑。
    “别瞪了，你哥吊多少时辰，你依然。”
    好好地江城不待，特地跑来给自己添堵，还嫌京城不够乱么。
    夜半时辰，行色匆匆的将军回府了。
    到了走廊处，发现房内的烛火还亮着，床头的人靠着背靠，翻着书本的倒影映在窗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