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沐白偏头撩开头发,指腹贴在上面摩搓,“有点,你牙口挺好。”
雪颈上绕着几缕没撩干净的发丝,白肤印着一圈玫红的牙印子,许茶茶凑得近,甚至能看见她皮肤下正有节奏跳动的脉搏,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她下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一想到这牙印是自己咬上去的,莫名其妙更害臊了。
“我可没真想咬你,是你……自己推的。”许茶茶确认那印子没破皮就退回去了,手上还欲盖弥彰,扒拉几下她的头发,把脖子都盖住。
“嗯,我自作自受。”温沐白冲她笑,嗓音不知道怎么有些哑,听着有种让人手脚发麻的性感。
“本来就是。”许茶茶睫毛垂着颤了几下,“我吹好了,去睡觉了。”
“去吧。”温沐白抬抬下巴。
许茶茶没敢抬头看她眼睛,小声问,“睡哪,你得告诉我啊。”
“客房一直没怎么收拾,今天先睡我那,等明天差不多床单晒干了给你换过去。”
这两天阴雨天,虽然她嘱咐过阿姨提前收拾,但清洗的床单一直没晒好,总是潮的。
“……”许茶茶不说话了,穿上拖鞋往里走。
温沐白在后面试探,“许老师,今晚我是睡沙发?”
穿着毛绒拖鞋的许茶茶踩着小碎步快步跑着,像是后面有鬼在追,等到了房前,她才在关上门最后一秒说。
“进来睡。”
进了房间,许茶茶才慢慢静下心好好看着卧室,十分简约风的装修,生怕多了件家具就得多擦一件灰似的。
她踩着光滑的木质地板,走到床边,缓缓掀开柔软的棉被,双膝弯曲跪在地上,把脸贴上去。
鼻尖是淡淡洗涤剂的味道,还有一些她熟悉的,只属于那人的气味。
即便保持着这么别扭的姿势,她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像是寻得了某种安定剂。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温沐白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许茶茶才如梦初醒,涨红了脸一下从地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地钻进被窝,假装已经睡下。
温沐白打开卧室门进来,看见她红润的脸,“空调太高了?”
许茶茶摇摇头,又点点头,“可能……有点吧。”
“什么叫可能。”温沐白不知道这小祖宗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只贴心地把空调的风速调低,“困了就先睡,明天九点我再喊你。”
周末不用早起,但她现在得监督许茶茶规范一日三餐,好好养胃。
许茶茶露着半个脑袋,吹干的头发蓬松的扑在枕头上,像只毛茸茸的长毛犬。
她乖乖点点头,“知道,你快去吧。”
温沐白最后狐疑看她一眼,打开衣柜,拿上换洗衣物去了外面的浴室。
“灯开关在左边的床头柜。”
许茶茶目送她离开了,才慢慢从被子里出来。
被子厚她又穿着毛绒睡衣,早就热坏了,她偏头朝左边的床头柜看去,原本是想把灯调暗一些,却一眼看见摆在那处的相框。
相框不大,就一个巴掌,里面放的是一张拍立得的相片。
娃娃脸小女孩的回眸一笑。
是十年前,灯会上照的。
相框似乎是一直没换过,有个角磕了道痕,但被擦得很干净,似乎每天都被主人捏在手里,把玩翻看。
许茶茶伸手过去,手指在照片里小女孩的脸上划了划,“小美女,长得还挺漂亮哈。”
她也是体质奇怪,七八岁的年纪按理婴儿肥已经褪去了,但她不是,明明身上已经瘦得没几两肉了,脸蛋还是一如既往的圆,衣服穿得修身点,看着就像个大头娃娃,但许父许母却一直夸她可爱。
温沐白洗漱完进来的时候,原本以为许茶茶该已经睡下了,抬眼却看见她趴在床边,翘着腿晃来晃去。
她又走几步凑近了看,才发现许茶茶是盯着张照片傻乐呵。
“看什么呢。”
许茶茶吓一跳,转头,“你走路怎么没声。”
“是你看得太入迷了。”温沐白越过她,拿起照片,“就看这个,看大半天?”
“是啊。”许茶茶眨眨眼,不知道又从哪偷来了胆问她,“你一直留着我照片,是不是在国外那几年也特想我。”
温沐白不加掩饰,“想,我又不是白眼狼。”
“说谁白眼狼呢。”许茶茶急了。
“不知道。”温沐白坐到床边,侧着身子梳理长发,“忘记了是谁三天两头不回消息,请了半天才愿意开视频电话,开了没说两句就打发我去工作。”
许茶茶膝盖中了一箭又一箭,默默闭嘴不说话了。
“你帮我想想是谁?”温沐白偏头看她。
许茶茶低着脑袋,“那会儿不是看你忙嘛……不想打扰你……”
她那时候和自己闹别扭,一边想多看看温沐白几眼,一边又担心多看了之后心里会更舍不得。
所以聊得越来越少,私下倒是乐意上网搜索那些小道消息和八卦来看。
“行。”温沐白放下梳子,躺到床边,“那以后多打扰打扰就好。”
许茶茶还僵坐着,看看躺着的她,又看看那灯。
她是先拉灯还是先躺下?
如果温沐白还想看会儿书呢,她关灯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不关灯……
她根本没勇气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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