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烧的事,他好像脱不了关系。
昨晚在温泉里搞了太久,回去后一直持续到后半夜,说不好在哪处见了风,着凉了;也可能是他玩太狠了,她根本经受不住来来回回的折腾。
齐晟捏了捏她的脸颊,定定地看着她,有点无可奈何:“还生我气,嗯?”
沈姒没理他,偏过头不发一言。
不提这事儿还好,只是一想起昨晚的境况,她软话硬话说遍都没用,有点被惹毛了。她捞过身侧的旗袍,背对着他系好盘扣,摘掉了半落的发簪。
车窗将公路两侧的景色加了一层暗色的滤镜,依然能瞧出天色明媚,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不断在路口汇入和流散,路边横出的广告站牌闪着冰冷的光,高楼大厦和树木在迅速后移。
静默不过两分钟,沈姒整理好衣服,降下了车内前后排的隔板,突然道:
“停车,我要下去。”
“姒姒。”齐晟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没来由一阵心慌和心烦,面色沉了沉。
司机没敢轻举妄动,从后视镜里不安地瞄了一眼齐晟的脸色。
他不准,没人敢停。
沈姒回视他,声音闷闷地坚持了句,“你放我下车,我想回去。”
司机装作没听见,车速丝毫不减。
齐晟没松手,面上覆了一层薄薄的戾气,气场有些压迫人。他向来没什么耐性,大约碍着她生病,看了她半晌,罕见地什么也没说。
他只交代了司机一句,“掉头,去医院。”
“我不想去医院。”沈姒瞪了眼他。
齐晟按了按眉心,心头直拱火,但到底不能对着她发作。他看她坚持,退了一步,“那就跟我回家。”
沈姒张了张唇,想说什么,最后又咽了回去。
车子一路疾驰,驶向西城的四合院。
一路沉默。
古香古色的四合院,丹青色砖瓦,明黄的琉璃瓦,勾勒着绿剪边,雕龙画凤,单檐卷棚歇山顶,穿过长廊,院内玲珑石叠,峰峦隐映,流水潺潺。
沈姒跟他回去后,其实没怎么闹腾,老老实实地吃完药,也没闹着去哪儿。
可能是生病的缘故,沈姒神色恹恹的,不怎么说话,甚至都没怎么反抗他,由着他来。她就是看着兴致缺缺,自始至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老实归老实,但她状态让他感到烦闷和不安。
齐晟出去接了个电话,没见到人影,声音沉了沉,“她人呢?”
“沈小姐在书房呢。”家里的阿姨因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
齐晟勾着领结松了松,朝书房走去,一把推开了书房的门。
他伫立在门边,颀长的身形斜倚着门框,五官的侧影浸没在黑暗里,骨相流畅,让人一眼沦陷的长相。
人还在。
沈姒半挽了长发,别了一支祥云纹样的白玉簪,一袭松绿色的旗袍。珍珠扣、水云边,银灰色的暗纹勾勒,清丽的颜色之下是销魂诱骨的春光。
她手中提笔,正低着头练字。
齐晟朝她而来的脚步缓下来,走到她身侧,周身的躁郁和沉冷才散了点,“不待在床上休息,跑到书房来做什么?”
他漫不经心地看了眼,轻轻一哂,“练了这么久,字还是不好看。”
沈姒的字其实还说得过去,只不过小时候懒得在这方面下功夫,运笔和字形不是刻意练出来的,没有章法。
是他的评价和要求太苛刻了。
从前他就嫌她的字丑,还抽出过时间教她,不过练字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根本速成不了。这几年除了偶尔抄经文平心静气,她也没怎么动笔,所以这手字看上去真没什么长进。
“笔不好用。”沈姒不太高兴地别开脸。
她的侧颜慵懒而清妩,有一种难以描摹的媚态,就连生气也是种风情。
借口太扯,他拆她的台。
“你手里握着的这支,是从拍卖会上一百多万拍下来的。”齐晟看着她,笑意里带了点淡淡的谑色。
这支毛笔是明清时期的东西。
白玉的套管,顶端镶嵌一枚圆润的翡翠,青金石螭龙纹毛。
确实是好物件,不过跟她用着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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