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好变态手段还刁钻这一点,真是毋庸置疑。
“我以前被绑架过。”齐晟淡声道。
沈姒很轻地“啊”了一声。
“以前去港城玩的时候,被人挟持过。”齐晟的嗓音沉缓,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就关在废弃工厂的地下室里,饿了两天一夜。快晕厥的时候听到人来,可惜歹徒不要钱,在我手腕上划了一道伤口,就离开了。”
沈姒怔了怔,清醒了大半。
“好像在浅表静脉附近,一条支流毛细血管,一直在流血,就是死不了,整个过程就像在等死。”
齐晟轻嘲,“后来我才知道,是我的继母,那个平常对我嘘寒问暖,在家里伏小做低的女人,杀了我都不够,想看我慢慢地死。”
沈姒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她没怎么接触过齐晟的过去,知道的都是传言。都说他自小养在老爷子身边,对母亲的事讳莫如深,跟父亲相处得并不愉快,父亲再娶,继母不知道怎么被他弄进了神经病院。
她记得他左手手腕往上,好像真的有一道浅浅的痕迹。
“你——”沈姒迟疑了下,怕刺激到他,声音低了又低,“你以前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对面陷入了沉寂。
话题太过沉重,沈姒不落忍,刚想安慰他“没关系,都过去了,我们聊别的”,结果她听到他倦懒的轻笑:
“因为刚编出来。”
“……”
沈姒瞬间恼了,气急败坏到恼羞成怒,“齐晟你有病吧!”
“你为什么总是信这些?平时我跟你解释什么,反倒一句不肯信。”
齐晟低低地笑了一声,勾耳的嗓音从对面钻进沈姒耳朵里,“比如,我真的挺喜欢你,沈姒。”
有点痒。
“你快闭嘴吧齐晟,你居然还有脸笑!”沈姒咬了下牙,“人干不出来的事儿,你没少干。”
她没好气地挂断了电话。
自从拉黑操作做惯了,她挂齐晟电话也就没什么担忧了。往日他过于阴鸷,她其实真有点怵他,所以跟他闹脾气,都没敢挂过几次电话。
齐晟也没把电话拨回来,只隔了一会儿,发了条消息。
[我后天回国,待在燕京别走。]
沈姒盯着屏幕,对着他命令口吻的消息勾了下唇,也不反驳,只懒懒幽幽地点开了一个软件:
【天气】
她往下滑动屏幕页面,返回消息框回了个“好”,然后继续输入:
[那你下周末晚上再来吧。]
[齐晟:你在暗示我?]
神他妈的暗示。
齐晟脑子里可能全是黄色废料。
沈姒无言以对,沉默了好一会儿,噼里啪啦地打了两行:
[你想太多。]
[下周末晚上下雨,你淋上一宿,我可能就心疼了。]
解气了。
对面没有再回,沈姒闭着眼睛,在淡淡的玫瑰气息里睡着。
国外的地下角斗场,台下的人搏命赌钱,台上的人无非找刺激。从二楼看台往下看,五个牢笼里关着毒蛇、狮子和拳手,脚被铐住的人蒙着眼,要用飞镖射远处旋转的转盘,击中几号就开启几号门,在毒蝎凶兽和对手间逃出生机,拿到不同的巨额奖金。
“谁这么无聊,到这儿找刺激?”
傅少则晃了眼台上,一个鸳鸯眼的美人正与吐着信子的毒蛇对峙,整个角斗场都是死气,“几年花样都不换,我从燕京直飞十个小时过来,你们就让我看这个?”
“宴礼被老三揪过来写弱智代码,都没说什么。”顾淮之轻笑。
傅少则转了下对面徐宴礼的电脑,是设定好的无人机飞行轨迹编程,“我操,黑客世界曾经的King沦落到写表白代码,你没觉得自己的专业被三哥侮辱了吗?”
后者淡淡一笑,慢条斯理地剥手里的橘子,没搭腔,依旧矜贵而优雅。
“国内的事处理完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冷不丁地从后方传来,带点哑,音色不太明朗。
齐晟这人总让人觉得阴沉。
“早就处理了。”傅少则直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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